“他是谁?”
街头,卞玉泽脸色阴沉,薄薄的嘴唇被牙齿狠狠的咬着,周边都泛白。一双阴鹫似的眼神阴冷的盯着街心相拥的俩人。
本来是想去为上次订婚的事情解释的,没想到,行至半路上,却看到这么一幕。
“夏俊彦啊!”
扬风看的津津有味,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过,从反光镜里看到卞玉泽阎王般的脸色,立刻收敛的退回座椅上。
“是他……砰……”
牙齿一紧,卞玉泽额上青筋暴起,一拳毫无预警的打在方向盘上,吓的扬风急忙向外缩去。
她又跟那个男人跑一块去了,还当街拥抱,看着周围来来往往,面带祝福的路人,卞玉泽更是气的冒火。
“喂,夏俊彦可是好人。”
扬风抖抖索索的靠过去,低声说道,声音仿佛是蚊子一般。看着卞玉泽一副抓奸在床的表情,心里不禁为夏俊彦捏了把汗。
“回去吧!”
细心的为小溪整理好衣服,夏俊彦温柔的搂着小溪说道,看着小溪泪水涟涟的眼睛,心一阵痉挛。
“回得去吗?”
抽抽鼻子,小溪有些茫然的抬头,低声喃喃道,丝线一下子飘远,如果能回到小时候,那该是多好呢,可是心,已经遗失到不知那个角落,还找的到么?
“傻瓜,只要你愿意,当然回得去,可是一定要回去吗?”
两指轻轻覆上小溪的眉眼间,轻柔的抚摸着,眼底全是无尽的爱恋。
“可是心掉在他那里了,怎么办?”
小溪呢喃道,对着夏俊彦温润如玉的眼神,怔怔的问道。
夏俊彦心里一紧,苦涩的味道蔓延上来,温雅的眼神渐渐转浓,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没有变化。
“离开他吧,他不会给你幸福的。”
微微侧目,看着报刊上卞玉泽醒目的面容,一手抚摸着小溪柔软的长发,嘴里低声说着。
“离开又怎样,心还在那里?”
小溪寂寞的垂下头,长长的睫毛如雨后的蝶翼般微微颤动着,犹如一朵晨雾中的蔷薇花,倔强而脆弱。
夏俊彦喉头干涩,低眉转眼间,难过的拍拍小溪的肩膀,是啊,心不在,说太多有如何呢。
“我等你,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
低眉,夏俊彦吞了一口唾液,涩涩的说道。眼中更是涩涩的,干痛干痛的,心中溢出一阵苦楚,可是还是不愿意放弃,虽然知道,自己可能永远都是替补。
“俊彦……”
小溪一怔,立刻从梦游般的痴语中醒过来,漆黑的双眸晶亮晶亮的,仿佛夏俊彦心中的一盏灯,霎时却又暗了下去,心也跟着低沉下去。
“我知道,只是给我一次机会,好么?”
鼻子一酸,夏俊彦心脏纠结的难受,艰难的说出一句话来,像是祈求一般,心里确实明白,如果爱,能够祈求,那么自己早就得到了小溪的爱了,只是,爱,怎能求的来呢?
好半天,小溪才抬起头来,眼若星辰,明亮如昔,确实坚定无比。
“等我把心拿回来好么?”
不知道算不算是承诺,可是看到夏俊彦受伤的表情,心仿佛敞开的贝壳,也在不断的缩紧,缩紧,最后,无处可逃。唉……就算是一个交代吧,不只是对夏俊彦,对自己也是,这五年,卞玉泽就像是一个影子一般,紧紧的覆在自己的心上,那一丛阴影,如影随形。若是不解开,自己不关逃到那里,也逃不出卞玉泽对自己下的蛊。
“恩,只要你开心就好!”
知道是奢望,夏俊彦仍旧强作笑颜,只手拍拍小溪的胳膊,深深的看着小溪乌黑的发丝,拿回心,谈何容易,只怕是越陷越深,可是不想小溪为难,不想却解开那重伤疤,小溪,对卞玉泽,根本就是还有爱,那种爱,渗入到骨髓,怎么洗都洗不掉,是毒,就像小溪对于自己一样,是刻骨铭心的毒药,自己却还是甘愿一口喝下去。
“恩,我会拿回来的。”
小溪重重的点头,心底越发的坚定,仰起头,笑靥如花。看着那么明亮的笑容,夏俊彦也不禁被感染,心头竟然真的升起了一丝希望,这笑,多么像很久以前,那个扎着小辫子在篮球场上为自己助威的小丫头,虽然,她的旁边已经由一个不苟言笑的男友,可是不可抑止的,自己每次投篮入场,都会回过头来,搜寻那抹明亮的眼神。可是,四年前,自己将她从西宝山坟场捡回来的时候,却是那么落魄、狼狈,虽然过去那么久,可是想想,都还是惊心动魄,幸亏,那天遇到她的是自己,若是别人,那会发生什么事情,简直都不敢想象。
“俊彦,谢谢你!”
小溪真诚的说道,说着,又深深的埋进夏俊彦的怀抱,还是贪恋这个怀抱的温暖,这个怀抱总是那么温馨,有家的感觉,仿佛是自己的亲人一般,跟卞玉泽的就不一样,卞玉泽的怀抱总是那么霸道,每次,即使是短暂的相拥,都会有心跳加快的感觉。
“傻丫头!”
夏俊彦笑笑,深深的突出一口气来,谢……,自己在她的心里,永远都是哥哥啊。
“回去。”
卞玉泽阴沉着脸,冷声说到,气死,竟然主动投怀送抱,刚才那一抹笑,看的格外的分明,原以为,她只有对自己才会有那般的笑容,原来,随随便便就可以对别的男人如此,卞玉泽的心翻搅着,恨不得冲下去,狠狠的狂揍两人一顿。
“不去道歉啦!”
扬风还没有看过瘾,有些不甘心的探头探脑,期望再看一眼。
“谁说我来道歉的,你要看滚下去看去。”
卞玉泽侧脸,两手打在方向盘上,恶狠狠的说道。心里越发的懊恼起来,那日见她失魂落魄的表情,心底竟然是喜悦而心痛的,原以为,她还是在乎他的,可是现在,心底要是燃烧了一把火,扑腾腾的,很想杀人。
“不道歉,还拉着我来。”
扬风一副很欠扁的翻过去一个白眼,小声的嘀咕道,看来,卞玉泽还是爱着那多小野花啊,可是夏俊彦也是爱着的,怎么办,总的想一个办法,不然三个人在这样下去,都会痛苦,晕哪,都是自己的好朋友,怎么办哩?扬风皱着眉头,愁眉不展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