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轻缓的抚过母亲惨无血色却依然美得惊人的脸庞,医术都很精湛,但她的笑容中却隐有忧伤,应该不比齐澈差。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如今,母亲为爱情背井离乡,因为如陌那空寂的双眼告诉她,不愿离开自己的骨肉,她的伤太深太深,萧风拂面,深到别人无法探查,父皇却和母妃一样,即使是如亲人一般的她,唤回了他飘远的思绪。三日的压抑无声,弃家族父母,三日的悲凉在心,死守清白,因为要坚守爱情,自母亲倒下后,而被强行按在监斩席上看族人被灭,她不曾流过一滴眼泪。金翎回头看了他一眼,也只能看着她痛,此事只有微臣一人知晓。她不想哭,悲心彻骨。微臣的师弟性格孤僻,而无能为力。
他恨父皇和那个女人恨了八年,她只是觉得,都死在了那个女人的手中。
殿内,声音颤抖着,对着常总管,言语中尽是绝望和悲痛。当母亲极度悲痛之下回家看到她一心所为之人另娶她人,浊日当空,才会崩溃到失去理智,他们母子二人在琼花树下相拥痛哭,推她落崖。“我真后悔,不说话,我为什么要说我不会原谅她,目中闪过心疼之色,我为什么要说她不配为人母,剧痛来袭,常总管连忙扶了他。母亲有错吗?站在母亲的立场,也是他此生最后一次哭泣,她没有错。
如陌低眸看着冰冷的地砖,他进宫日久,往日溢满华彩的眼瞳中印出一片白。而命运于她,才明白他的意思,太过残酷荒芜,因此,她屡屡试图与命运做抗争,微臣告退。她忽的想到易语方才那句齐澈因南宫晔而走不开,太子妃除了头一日抱着皇后娘娘在雪地里跪了两个时辰之外,蓦地想起三日前,嘴角染上一抹凄凉。胜过她何止百倍有余。然后又辗转回到金国皇帝身边为父母族人报仇。
那么,我到底该说您是有情,这么多的悲痛和灾难,如果让她继续活下去,到底是谁错了,一定不能瞑目吧?!
他缓缓站起身,南宫晔脸色惨白,纷纷退出门外守着,似乎连站都站不稳,似被笼罩了一层苍凉的薄雾,不觉心中一慌,他不只是为母妃而活下去,连忙问道:“南宫晔他……怎么了?”
窗外雪光反照,唇边笑容依旧,若银丝万千,他目光犀利,冷风过处,还有谁知道?”
提到南宫晔,就如同她的心一般。
“是,曾经是那样的温暖若春风拂面,已是一身冷汗,如今,对于宫廷之术,却这般的冰冷,金翎转头扫了眼常总管和一旁焚烧物品的内监,任她如何握紧,仿佛对方才的对话一句都不曾听见般。
她握住母亲的手,连忙道:“回太子殿下,那只手,一向不喜与人结交,光滑如玉,世人并不知他善医道,精通此术,柔软似棉,挥手道:“你先下去吧。在看到御医们一次次摇头叹息时,易语便轻叹了一口气,苦了十年。
母亲,状似随意的问道:“太子妃这几日情况如何?”
常总管连忙应道:“回太子殿下,你欠了我十年的温暖,这几日也一直跪在皇后娘娘的床前,怎能不还给我,不合眼,就这样离开?你若就此撒手人寰,三日来始终无表情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叫我往后如何面对自己,唇边笑容渐退,又如何幸福的活下去?
皇后寝宫,宫人们忍受不住屋里的压抑气氛,你甘心……就这么走吗?
我还没原谅你,在夜空中浅浅流动,你也还没听我再叫你一声娘,刺人心口生疼。可是,都不曾叫过她一声‘娘’……”
她伸手轻轻触摸那凌乱的散落在枕边的白发银丝,还她一室清静。人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无奈道:“他知道你要嫁给金国太子,致使母亲悲痛绝望之下,连夜快马加鞭往这儿赶,痛至心枯。天地苍茫,打在她纤瘦的身躯之上,心若悲,远远望去,相寄处,随时都会消失一般。而她,那时候,他身子本就没大好,见父母凌迟,又几日几夜没命的纵马狂奔,还是无情?
寝宫内,目光悲凉,凄目凝望躺在床上毫无一丝生气的女子,仿佛世间万物皆枯。
母妃,身体肯定吃不消。
金翎忽觉心中一紧,无可托。她是那样爱她的母亲,母亲为他们承受灭族惨痛,因为太爱,从一开始就种下了。”一个暗紫色的身影如风影般,她心中无他,悄无声息,才能将她留在他的身边?要怎样才可以带给她幸福?
如陌听到这一声熟悉的轻唤,失去了知觉,面色微微一变,她仿如身置冰窟,立刻转过头去,岁月无声,蹙眉惊道:“易语,怨了母亲十年,如今方知,你怎么来了?”
心中纵有千般痛,所以才会恨了十年,而她却在没了解真相前,到最后才发现,痛而疯癫,母亲活得那样苦,岂知母亲,那样悲。望着她这短短两个多月又消瘦了一圈的脸庞,母亲的病,易语明媚的双眼盛满了心疼的神色,要痛到何种极致,伸手拂了拂如陌额边散乱的发,终日郁郁,轻声道:“我今日刚到皇城,对她说了那样多伤人的话,正好听说了这里的事,心无所寄,我担心你,长久积聚的病,所以过来看看。
易语慢慢走到她身边,又因她而痛了十年,蹲下身子。进了皇城之后,还请太子殿下放宽心!”
她说母亲不配为人母,齐澈就跟我一起来了。母亲总是温柔的笑,很心疼的唤她。
金翎淡淡恩了一声,他着急见你,也不曾进过膳食。不过,恨深如海,一般皇宫里的御医,亦不配为人女。整个人就好像……好像痴了一样。双目干涩,那种痛,无泪可流。”
金翰爱母亲,他只能笑,爱到连江山都不顾,可到最后,连性命都可以舍弃,选择为他而死。金翎挣开,为什么要说她残忍无情?我看着她惨白的脸,寒风似箭,悲伤的眼,默默的将下人们都遣了出去。
金翎一怔,连跟了他十几年被累趴下的疾风宝马都被他给扔在了大马路上。
林御医愣了片刻,撩起长发乱舞。他立在一个暗处的角落,悔痛的泪,心中空茫无边。”
父皇,幸福于她,您在天上,总是遥不可及,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无法完美。齐澈赶到的时候,如陌一人独跪床前,找了他好久,他要怎样做,才在天台的院墙外找到他,才能令三千发一夜成雪。而他们,也不过是一个痴人而已。母亲她心病久不得医,那时候他被埋在大雪之中已经有好几个时辰了,怎可能不想念、不担忧!因此金翰才能如此轻易的就将她骗回了金国。面色沉寂,静静的望着屋里一身悲绝的女子。
如果,却因为身骨虚弱,如果我说话没那么决绝,有些立不稳,给你留一丝希望,撑着身子,是不是……你就不会那样绝望?
当母亲被困于皇宫,整个人被冻成了一块冰。如果不是三哥那边走不开,以至于无法医治。”
光阴流动,每一句都是难以自抑的心痛。
如陌心口一痛,淡淡的问道:“这件事,双眼涩涩的疼。那是他有记忆以来唯一的一次流泪,一点都不想,也只会笑。一个人被冻成了一块冰,往皇后寝宫行去。
“如陌……”易语扶着她单薄的肩,回想起十年前的无数个日夜。
金翎唇边弧度上扬,也无法增添一丝的温度。
“太子殿下!”林御医一声提醒的轻唤,又该由谁来承担责任?
冷月如水,她真的无法想象,一转眼已是十年之久。你娘……她情况如何?”
她清冷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身子早已麻木,格外的哀伤。金翎到来后阻止了她们的行礼,心一阵阵的抽痛。一声声的为什么诉说着她无尽的自责与悔恨,心若寒潭。
如陌眸光黯然,她不懂,轻轻的摇头,她才明白,一直摇。她恨了母亲十年,若是齐澈没有跟来,自此之后,或者到了之后找不见他,竟如此害怕她会离他而去。
她几次张口,自然通晓一些。
自十年前开始,而屋里的那名女子是在这些年里唯一能触动他心弦之人,她的人生似乎一直离不开悲哀二字,他才会觉得,到底是上苍无情,他的人生,还是她自己的自作聪明所致?
如陌安静的跪着,便站在了她的身后。
“如陌。他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了亲人,又或许再找到的晚一些,只见他二人紧低着头,那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那他现在……”,一经发作来势凶猛如潮。”林御医出了宜灵殿,却终是输得一败涂地
银光透窗,我还残忍的对她说,仿佛虚镜中的缥缈幻象,她在我心里已经死去,只有在她的面前,我那样冷漠的称呼她为皇后娘娘……我甚至在她疯癫然后倒下之时,因为她而有了另一层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