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她的声音,她就知道来人定是那个和她同是空越过来的娘乔依依。叶知秋的模样有七成像乔依依,只是已经四十来岁的乔依依看起来依顶多三十出头,皮肤雪白粉嫩,极懂得保养。也是,二十一世纪爱美的人到了这个满是原始材料当保养品的地方,自然保养的格外出众。
叶知秋听见她的话后有些哭笑不得,虽然都是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却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吧,动不动就问有没有和人上床,也太不符合这里的风气了。
叶知秋轻轻的咬了咬她的耳朵道:“你以为我是你啊,看到男人就想上床,也不知道老家伙怎么管得住你!”
乔依依骂道:“你这个笨女人,晋南砚长那么帅,又那么有钱,你不想办法把他办了小心他以后真的退你的婚!”
叶知秋轻轻一哼道:“是吗?你看上他呢?不如把他送给你吧!”
乔依依怒道:“死丫头,你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怎么和你娘说话的!”人一激动,声音也提高了几度,原来的小声说话已经变成了大声在吼。
叶知秋揉了揉被她震的有些发痛的耳朵道:“其实我也一直想不明白,你放着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卓远舟不要,偏偏要嫁给那个又老又古板的老头子,你的脑袋一定是被驴踢了。”
乔依依吼道:“你什么意思?”
叶知秋微笑道:“没什么其它的意思,只是在想如果远舟叔叔成了我爹就好了。”她的眼睛转了转笑着道:“其实以你的魅力,学一学言情小说里女主角,搞一搞NP还是很有潜质的!”
乔依依的眼睛眨了眨道:“NP?唉,我穿越过来太早了,那些年还不流行这个,我老妈的思想又很古板,一直教育我女人要从一而终,于是我也就跟着你爹那个老八股过,如果我穿越过来之前知道有NP那件事情,当年我一定想办法把远舟和你爹一块收了!”
晋南砚在旁边听的眼睛已经惊的圆圆的,什么是穿越?什么又是NP?听得他一头雾水,而当他把NP这个词语的意思弄明白的时候,他心里不禁升起了点点苦笑,这是一对什么母女!原来她的惊世骇俗也是出自有门,还真的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叶知秋的眼睛眨了眨道:“真的假的?你做得到吗?父王他会同意吗?”她斜眼看到卓远舟已从大厅里走了过来,故意问。
乔依依把头昂的高高的道:“这种事情根本不是他说了算,我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叶知秋浅笑道:“是吗?我看你平日里怕父王怕的要命,他说东你不敢往西,说西你不敢往东,你还敢去泡卓远舟,若是被他知道了,只怕不会轻饶你!”
乔依依没有发现守信王的出现,继续大言不惭的道:“死丫头,你怎么说话?我会怕楚逸那个老家伙?切,你也不看清楚他那副德性,当年如果不是他死磨硬泡着要和我在一起,我肯定会选远舟了,远舟比他体贴,比他大度,还比他帅……”她越说越激动,大声道:“我当时真的是眼睛瞎了,否则怎么可能会嫁给他那个老八股……”
“谁是老八股?”一个已微微显得有些苍老却极为悦耳的男音问。
“当然是……”乔依依回过头来指着守信王楚逸,一扭头却见是他,脸上顿时笑的如若春花,原本那满是嚣张的表情也顿时变的如同温驯的绵羊,笑嘻嘻的道:“当然是卓远舟啦,衣儿说她到青玉后那老家伙还一直打探我的消息,对我恋恋不忘,不是老八股又是什么?”
楚逸淡淡一笑后问道:“他对你如此念念不忘,你难道不感动吗?”他的眼睛里精光四射,怒气隐含其中。
叶知秋轻轻叹了一口气,这种游戏自她有记忆开始就天天上演,他们难道不累吗?每天把爱和不爱挂在嘴边,他们难道不烦吗?
她轻轻的走上前打了个招呼道:“爹!”
守信王楚逸是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人,白面黑须,浓眉大眼高鼻梁,看起来英气逼人,此时一身玄色的衣裳,让他多了一分儒雅之气,而那自他体内散发出来的英气,却绝不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儒雅之人,精华内敛,这种人只看一眼就知道不是好相与之辈。
只是他此刻的看着乔依依的眼睛里却满是宠溺,也只这一眼,便告诉了所有的人,他爱乔依依入骨。
楚逸轻轻一哼道:“在外面玩了一年,还记得我这根老骨头啊!”
叶知秋微微一笑道:“当然记得你这根老骨头,我还没有感谢你为我挑了一个那么好的女婿,实在是可惜的很,我这一次回娘家没有把他带回来。”
此言一出,满堂变色,乔依依原本笑嘻嘻的模样也收了起来,有些担心的看了看这一对父女。
晋南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女婿?原来在她的心中相公的人选只是卓一航而已,那么他又算是什么?一股怒气自心间升起,两人历经生死的这段时间,纵然心心相映了,而危险一旦解除却又隔了万水千山,还有那一层叠一层的误会。
只是他心中有负于她,现在让他承受再多也只能是心里难受,他的周身荡起一股烦闷之气,夹杂着他的点点怒气,让他的心里难受异常。
楚逸微微一怔后问道:“砚儿应该把我和他之间的约定告诉你了?”
叶知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后道:“你们之间的那种不叫约定,而是叫做把我当成是傻瓜,让我生了天大的气,到最后才发现不过是被自己的爹给卖了。你说我是不是该好好的感激我爹?”说完,她却笑了,笑颜如花的看着守信王。
楚逸的脸上有一丝愧疚,他自己的女儿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这件事情他没有和她商量她生他的气再正常不过,却似没有听出她话里的嘲讽一样道:“你用不着感谢我,自古子女的婚事由父母做主,我不过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叶知秋笑着道:“我现在知道传说中的守信王爱女如命是如何爱的了,不过是想把自己的女儿当做是利用的工具,又或者说生在王候之家的女子都会有自己的使命,可是你也实在是太过残忍了,你把我算计进去也就罢了,居然还把琴朱也一并算计了进去。”
她的话语凌厉异常,可是脸上却挂着极为温和的笑容,只是那眼睛里的冷意却是一重深过一重。
楚逸微微一怔,问道:“琴朱呢?她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晋南砚的眼里划过一抹痛楚,低低的道:“她已经死了!”他的语气很淡,淡的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怒气和伤感,可是那袖袍下的手却握的死紧。
楚逸呆了呆,问道:“怎么回事?”白琴朱自小生活在守信王府,他对她虽然不如叶知秋,却也是疼到了极点,此时听到她已经死了的消息,有些苍桑的脸上也写满了难过。
叶知秋看了一眼晋南砚后道:“他带着我和琴朱一起去寻宝藏,一路之上凶险异常,琴朱被毒死了。”她又看着楚逸道:“所以我也该替她谢谢那个口口声声说视她为已出的父王,让她死后连副棺材都没有。”
楚逸的脸上满是痛苦和责备,幽幽的道:“我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是吗?”叶知秋浅笑道:“我一直认为我的父王本事滔天,没有什么事情会在他的意料之外。”她的嘴角满是嘲讽。
楚逸喝道:“你怎么和你父王这样说话!”白琴朱的死让他感到难过,可是叶知秋的语气却让他感到生气,而这个世上又有几个人是不会死?
叶知秋乖巧的道:“父王教训的是,我的确不该如此和父王说话。”
楚逸轻轻一哼道:“你知道就好!为人子女就应该遵从父母的意思。”
他的眉眼之中已不得方才的凌厉,眼里又多了一抹慈爱,刚要出言夸奖叶知秋的时候,她却又一本正经的道:“是的,我会遵从父王的意思,所以我现在就来和父王告别。”
“告别?”楚逸吓了一大跳:“告什么别?”
叶知秋微微一笑,眉眼之中尽是温顺道:“父王从小教导我的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所以我在家里当然要遵从父王你的意思,可是我现在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了,所以我就要遵从我相公的意思,父王把我许给了青阳王世子,我现在就得回到他的身边去。这一次苍促的回来就是来和父王道别的!”说完,她朝楚逸轻身一躬,扭头就往门外走去。
死老头子敢这样教训她,她就用他教训的方法来对付他,丫的,在家从父,从个屁!她叶知秋可是有仇必报的人,如果不是他从小极为疼她,她此时一定把他的胡子全给烧了。
晋南砚轻轻的叹了口气,她的种种举动在他的意料之中,也不去拦她,心里却打定了主意,如果守信王能留下她的话,那么他就在守信王府里陪着她,如果她真的离开守信王府的话,那么他就随她走遍天涯海角。
楚逸大怒,一把将她拉住道:“道别?你的翅膀长硬了,连父王的话也不听呢?”
乔依依一见这种情况,就知道楚逸要发怒了,在旁大吼道:“你凶什么凶啊!她不过是听你的话嫁给青阳王世子,现在和她的夫婿团聚又有什么错?”
叶知秋心里想笑,有这样一个活宝娘实在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回头冲乔依依眨了眨眼却淡淡的对楚逸道:“父王生什么气,女儿只是遵从你的吩咐而已,你拦我做什么?”
楚逸一时吃瘪,吱唔了半天后道:“你明明知道那不过是一个障眼法罢了,你的未婚夫是砚儿!”
叶知秋微微皱着眉头问道:“父王不是告诉我岐王爷退婚了吗?既然已经退婚了,又怎么可能还是未婚夫?”
楚逸咬了咬唇道:“他没有退婚,我告诉你他退婚了不过是权宜之计!”
叶知秋苦着脸道:“可是父王怎么办,我已经把你的权宜之计当成真的了!”
乔依依吓了一大跳,拉过她的手问道:“你说的当成真的是什么意思?”
叶知秋叹了一口气道:“就是我是真的嫁给了卓一航,我和他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
乔依依拍了拍胸口道:“还好只是这样子,你并没有爱上他,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叶知秋微微一怔,问道:“什么意思?”
楚逸看着她道:“意思是卓一航布告了全天下,他休了你!所以你根本就不用回青阳王府了。”说罢,他将手负在身后,眼神里有一抹得意。
叶知秋微微一怔,看向乔依依,乔依依明白她的眼里的意思,点了点头后道:“你爹说的是真的,你难道没有听到这个消息吗?”
靠,到底是谁休了谁?
一股怒意升上了叶知秋的心头,有没有搞错,她临走之前留下一张纸条给卓一航那只病猫,他居然对全天下说他休了她!她原本说要去青阳王府不过是作势要吓一吓楚逸而已,没料到却听到了这么一个消息!她倒很想去问一问卓一航为什么要放出这样的话来!
她还没有说话,晋南砚却替她答道:“我们这一段时间都在烟火城,所以没有听到过这个消息。”
楚逸见叶知秋满脸怒意的坐在那里,心里升起了一抹得意道:“他已经休了你,所以你和他再没有任何关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乖乖的呆在王府里和砚儿成亲。”
“什么?”晋南砚和叶知秋同时反问。
楚逸皱着眉问晋南砚:“怎么,你难道不愿意娶荷衣吗?”
晋南砚看了一眼叶知秋后道:“我对荷衣的心意,楚伯伯再清楚不过,又怎么能可能不愿意娶荷衣,只是荷衣……”
叶知秋瞪了晋南砚一眼后冷冷的道:“好在你还有几分自知之明,晋南砚已经退了我的婚,就算是要娶我也要拿出诚意来!”
晋南砚的心里升起一抹喜悦,她愿意嫁给他!实在是没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他微微一笑看着她道:“你想要我怎样的诚意?”
叶知秋的嘴角微扬道:“我要的诚意很简单,那就是你要送上比之前更丰厚两倍的彩礼。”
晋南砚看了她一眼,只那一眼,他便已看穿了她的心思,心情顿时跌入谷底,却极有风度的浅笑道:“你说的这些很简单,不要说两倍,就是三倍,加整个岐王府都没有问题。”
叶知秋笑的没心没肺的道:“整个岐王府就没必要了,你要是把岐王府当做彩礼送了过来,我以后嫁过去的日子可怎么过?”
她的这句话一出口,楚逸的脸上露出笑意道:“这才是父王的乖女儿!
乔依依的眼睛却转了转,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浅笑着道:“你想通了就好,你们长途跋涉回来,也辛苦了,先去休息,那些彩礼的事情不急的!”
晋南砚浅浅一笑躬身道:“多谢王妃!”
叶知秋轻哼一声便回到她的房间,事隔一年多,房里的物事却是一件都没有变,窗明几净,甚至她离家出走前在街上为白琴朱买的那根玉簪还放在梳妆台上。
一看到那根玉簪,她的心里就觉得莫名的难受,这间闺房里,有太多她和白琴朱一起相处的回忆,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只一年的时间,就已是物事人非,在这一刻她终是体会到了李清照所说的“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的真正含义了。
白琴朱死的时候,她心里虽然难受,但是当时的环境里危机四伏,根本由不得她去伤心难过,可是现在一静下来,睹物思人,眼眶不由得微微有些湿润。
门口响起了脚步声,没有敲门就走了进来,会这样做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乔依依。
叶知秋淡淡的道:“我睡了,你明天再来吧!”
乔依依坐在她的身边道:“我和你一起睡。”说完,也不管叶知秋同不同意就爬上了她的床。
叶知秋哭笑不得道:“你还是滚回去和楚逸一起睡吧,免得他吃我的醋,到时候不给我嫁妆!”说罢,她抬起一脚便将乔依依从她的床上踢了下来。
乔依依怒道:“死丫头,没大没小了,连你娘都敢踢!”
叶知秋笑道:“没大没小?还娘?你也不问问你自己合不合格,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我还不知道吗?所以,你在我的面前就不要倚老卖老了。”
乔依依咬牙切齿的道:“不管怎么样,你都是老娘生下来的,我管你前世是什么,是魂穿还是身穿!”
叶知秋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我怎么都没办法把你当所是我娘,顶多是姐姐。”她这句话说的是实话,她和乔依依之间像姐妹更多于母女。
乔依依从地上爬了起来,又爬到了叶知秋的床上后道:“我也不管你把我当成什么,反正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想你想得紧,这里又不是二十一世纪有电话可以聊天,可以稍缓相思之苦,死丫头,想死我了……”说罢,一把将叶知秋抱住。
叶知秋也不反抗,却赏了一记大白眼给乔依依。心里觉得一片温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还能有人想她、关心她实在是一件极开心的事情,而且她们之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谓的母女连心,根本不需要过多的沟通都能知道对方的心思,而专属于她们的二十一世纪的词语也只有她们自己能够听得懂。
乔依依又问道:“知秋,你这次是真的见到远舟了吗?”
叶知秋告诉过乔依依她在二十一世纪的名字,当只有两人在场时,乔依依总喜欢叫她知秋。
叶知秋轻哼一声后道:“原来你不是想我了,而是想卓远舟了!”她就知道乔依依这个时候来找她没有那么单纯,原来是为了旧情人而来。
乔依依干笑两声后道:“我想你的时候顺带想他。”在她的记忆中,那个赤发男子总是风度翩翩的和她说着话,眼里是一片温柔,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有一片温暖。
叶知秋轻哼一声道:“你既然真的这么想他,为什么不去找他,我只能告诉你,他看起来过的还不错,不过到目前为止还单身。”
乔依依的脸上有一抹苦意,轻叹了口气道:“他真傻!居然还单身!”
叶知秋见到她脸上的表情后,带着嘲讽的口气道:“怎么呢?发现他的好后,后悔嫁给老头子呢?”其实她也挺佩卓远舟的,像他那样的一个男人,居然会深情如厮,对乔依依的感情几十年都没有变化,她现在还记得那一日卓远舟救了她之后问起乔依依时满是感伤的表情。
乔依依不理会她话里的嘲讽,有些伤感的道:“嫁给你爹我是不后悔,可是我心里又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他当年对我真的是不错,可惜的是我和他有缘无份。”
叶知秋翻了记白眼道:“你少在我的面前装深沉,什么叫有缘无份,你明明就没有给过人家机会。我也实在是想不明白,像他那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弱智的女人!”
和乔依依说话的感觉真是好,不用去想那些古朴的词语,二十一世纪的词语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乔依依瞪了一眼叶知秋后道:“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我也想不明白像晋南砚那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看上你!”
叶知秋眸子一冷,低哼道:“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乔依依敲了一下她的头后道:“我是你娘,我不管你谁管你!”叶知秋正要发作,乔依依却温婉无比的道:“知秋,你到底喜不喜欢晋南砚?”说罢,两只眼睛定定的看着叶知秋
叶知秋微微一呆,喜不喜欢晋南砚?这个问题其实她也想过很多次,却一直没有答案,在她的心中,对晋南砚是爱恨交杂,她恨他的深沉和无情,也恨他害死了白琴朱,可是心里对他却又有些莫名的牵挂。
乔依依见她发愣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后道:“根据我纵横情场几十年的经验看来,你是爱上晋南砚了。”
叶知秋“呸”了一声后道:“你如果真的纵横情场几十年就不会连你自己的心里是爱老头还是爱卓远舟都搞不清楚了!”
乔依依怒道:“谁说我弄不清楚我到底爱谁?”
叶知秋躺进被窝后道:“你如果真的弄清楚了,就不会背着老头子对着卓远舟送你了手环发呆了。”
乔依依呆了呆后骂道:“死丫头,没事居然偷窥我!”
叶知秋浅浅一笑后道:“我那不叫偷窥,叫光明正大的看,也是你自己看的太入神,以至于我从你的身边走过你都没有发现。”
乔依依撇撇嘴道:“唉!那些都已经是往事了,不过我的心里是再清楚不过我爱的是谁,那个手环不过是留着做个记念罢了。倒是你,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要嫁给晋南砚?”
叶知秋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乔依依摇了摇头后道:“知秋,卓一航是个什么样的人?”
“卓一航?”叶知秋微微一怔,眼前又浮现了那个看起有些冷清的男子,想起他承受的种种,又想起分别的那一日他对自己反说的话,她的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笑意道:“他是一个看起来凶巴巴,其实内心极为脆弱的一个男子,满身是刺却有一颗柔软的心,渴望爱情却又不敢爱的一个矛盾至极的男人。”
叶知秋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乔依依一直定定的看着她,待她看到叶知秋眼里的点点温柔后道:“知秋,你说对了,我刚才说你看上晋南砚的话是错了,你的整张脸上写满的是对卓一航的爱意。”
叶知秋微微一怔,反问道:“有吗?”
乔依依的目光中有一抹复杂道:“我有说过谎话吗?”
“有。”叶知秋毫不客气的说,这个女人经常撒谎,虽然从来没有骗到过她,可是却把她的父王骗得不轻。
乔依依长叹了一口气后道:“你真的打算要去找卓一航吗?”这件事情她是在意的,也是关心的,如果叶知秋真的要去找卓一航,只怕整个守信王府里的就再无宁日了,她不禁想起今天晋南砚和叶知秋一起回来时,晋南砚看着叶知秋那满目的深情。
叶知秋望着床幔道:“我答应过要替他解毒,可是他现在的毒还未解。”这一件事情一直让她心中有憾,她答应过人的事情还从来没有食过言,可是对于卓一航的毒她还是觉得有些头痛。
乔依依定定的看着她道:“你这些不过是个借口,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你的心里是有卓一航的。”
叶知秋没有反驳,她知道乔依依说的是实话,不管她的心里是牵挂着卓一航身上的毒也好、人也罢,总而言之,她的心里对他是有一份牵挂。
乔依依叹了口气又道:“你不反驳那就是我说对了。”
叶知秋淡淡的道:“你开始说我喜欢晋南砚,现在又说我牵挂卓一航,你觉得你的话哪一句是对的?”
乔依依在她的身侧躺下来道:“我两句话都说对了,是不是?”
叶知秋不语。
乔依依用胳膊轻轻的捅了捅叶知秋后道:“就算是这两个男人再优秀,你也只能挑一个,我劝你还是赶快把所有的事情想清楚吧!”
叶知秋闷闷的道:“把我惹急了,我NP行吗?”
乔依依笑道:“你就不要在我的面前说这些堵气的话了,你根本就不是做得出来NP的人,更何况这两个男人势如水火,又哪里由得你说NP就能NP的?”
叶知秋幽幽的道:“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乔依依眨了眨眼道:“用你以前考试时的方法,在两张纸上写上两个男人的名字,再将两张纸揉成团,扔在地上,随手捡起一张来,看看捡到谁的名字,你就嫁给谁。”
靠,什么馊主意!叶知秋轻哼道:“当初你在选老头子和卓远舟的时候是不是用的这个方法?”
“你怎么知道?”乔依依的眼里满是惊讶。
叶知秋浅笑道:“像这种做法才符合你一向弱智的做风。”
乔依依怒道:“死丫头,又在骂我!”她这个娘做的不是一般的失败,她的女儿从来都没有把她当过娘!
叶知秋打了个呵欠道:“我可没有心情骂你,只是对你陈述一个事实罢了。把一个人的幸福放在一张纸团中,这不是弱智的做法又是什么?我只是替你感到庆幸,老头子是疼你入骨,否则只怕你欲哭无门。只是可怜了卓远舟,他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居然败给了你手中的一个纸团,乔依依,我不得不说你有很才!”
乔依依轻哼一声道:“你不要说我,我看你也比我强不了多少,你就等着看吧!以后有你烦的!”
叶知秋淡笑道:“不是以后有我烦的,当晋南砚在老头子的指点下退我的婚开始,我就已经烦了。”她看了一眼乔依依后又道:“其实你也不用在我的面前装模做样了,你今天晚上来陪我睡,无非是从老头子那里得到授意套我的口风。”
乔依依再次愣住道:“你怎么知道?”
叶知秋苦笑道:“我本来不知道,不过当你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乔依依的脸上满是挫败道:“叶知秋,真不知道你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好像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叶知秋摇了摇头道:“你错了,很多事情都能把我骗过去,只是你太笨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