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刹那,她看到车后漆有“全国汽车公司”字样,便明白了康妮案件的症结所在。康妮正是碰上了这种车。在法庭上,尽管有个奋不顾身的目击者证实:虽然司机踩了刹车,但汽车没有停住,而是后部打了个转,把人撞倒了,但全国汽车公司的律师利用警方所做的刹车痕迹等许多证明,巧妙地推翻了这些证言,而康妮却说不清是她自己在冰上滑了一次,还是被卡车后部撞倒的,就这样败诉了。她只知道她被卷进卡车底下,碾碎了四肢和骨盆。
詹妮芙立即通过全国计算机中心查明:该汽车公司近5年来共出过15次车祸,原因全一样:产品制动系统有缺陷,急刹车时,车子后部会打转。随后她又设法搞到该公司卡车生产方面的全部技术资料,进行了仔细研究。于是她心中有了底,决心为那个与自己同龄的姑娘打官司。
稍纵即逝的诉讼有效期
她去找康妮,向她说出自己心目中的想法。康妮一听重新开庭,立刻浑身哆嗦,接着便痛哭起来。“请你看看我,律师,”她说,“我每次照镜子都想自杀。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自杀吗?因为我没办法自杀,没办法啊!”
詹妮芙浑身一震。她明白了康妮的心情:把这块活着的肉蛋蛋再次抱到法庭上去展览,还不如帮她寻找一种办法解脱。于是她改变了原来的想法,径直去找全国汽车公司的代理律师马格雷,希望能在法庭外取得解决。
马格雷先生彬彬有礼地接待了她。詹妮芙指出,马格雷在上次法庭审理过程中,隐瞒了卡车制动装置的问题,而她,詹妮芙,将根据新发现的依据和对方隐瞒事实为理由,要求重新开庭审判。詹妮芙的这一枪,打中丁马格雷的要害。但马格雷不是寻常角色,他盘算了一下,问詹妮芙:“你建议怎么办?”
詹妮芙说:“我希望能找到一种解决办法,稍微弥补一下那可怜的姑娘正在经受的巨大痛苦。”
“你想到的是怎样一种解决办法?”
“汽车公司得拿出两百万美元给那位姑娘。如不得不去控告的话,我们将要求500万美元抚恤金。”
一阵沉默过后,马格雷略表赞同地说:“明天我要去伦敦,一个星期后回来。到时候,我也许会做出某种安排的。”他们约定了会见的日子便分手了。詹妮芙觉得有些感到不安:事情太顺利了!
谁知到了约定的那天,马格雷却让秘书打电话给詹妮芙,说他整天开会,无法脱身,请她原谅。在这以前,詹妮芙几次打电话找他,他都不接。
这个电话给她敲起了警钟,她意识到马格雷在耍什么花招。她把马格雷的全部表现进行回忆对比,努力分析一切可能的原因。她突然想到诉讼时效问题。一查,果不其然,詹妮案件的诉讼时效恰好是这一天到期,她知道上当了。但她还是给马格雷挂了个电话。这次这个老狐狸很痛快地便接了电话。而当詹妮芙提出当即解决的时候,马格雷哈哈大笑起来:“你真有两下子,小姐。诉讼时效今天过期,谁也无法控告谁啦!”
说完他挂上了电话。
绝望之前的生机
詹妮芙手握着话筒,气得浑身发抖,脑袋里嗡嗡作响,额角渗出了汗珠。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下午4点了。如果上诉,必须赶在5点以前向高级法院提出。她问秘书马丁:“你准备这份案卷需要多久?”“需要三四个小时。已经毫无办法了。”马丁说。
一定要找出个办法,她想。
“全国汽车公司不是在美国各地都有分公司吗?我们在旧金山对他们提出起诉,以后再提出要求改变审判地点。那里现在是下午一点钟。”
“来不及。文件都在我们这儿,即使我们在旧金山找到一家律师事务所,向他们扼要说明一下情况,再由他们草拟新的文件也决不能赶在5点钟之前完成。”
詹妮芙坐在沙发里,飞快地思索着。突然,她抬起头问道:“夏威夷现在是几点钟?”
“上午11点。”
听到这里她兴奋地一跃而起。“就在那里起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在那个岛上有一家工厂。快去!”
马丁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转身就跑。詹妮芙心中默默念道:“可怜的康妮,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愿上帝保佑我们!”
当晚10点,夏威夷岛霍伊律师事务所的宋小姐打电话通知詹妮芙,他们已赶在下班前10分钟向当地法院提交了起诉书。詹妮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一局是赢了。
打了败仗的马格雷找上门来,满脸怒气。这次是他提出要求庭外解决,并拿出一张10万美元的保付支票,要詹妮芙转交康妮。
詹妮芙退回了那张支票,沉静地说:
“这个数目和我们要求赔偿500万美元相差太远,所以我们不会接受。”
“你所说的根本是不可能的,我已经找过康妮,她决不会出庭,她已经吓得要死。只要她不出庭,你就绝不可能打赢这场官司。”马格雷恶狠狠地说,收起支票走了。
美国的法律审判,相当程度上取决于陪审团成员的个人感情。康妮不到庭,确是个关键性的因素。
詹妮芙做了一夜噩梦,醒来时终于想出了办法。
在法庭上,马格雷看到康妮果然没有到庭,便信心十足地使出浑身解数,做了一通十分精彩的发言。他以诚恳的语调,对康妮的不幸遭遇表示深切的同情。他详细地记述了事件的经过,这就使得在轮到詹妮芙发言时,再也无法在听众中引起强烈的同情。
马格雷接着指出,事故的根本原因在于康妮自己滑倒了,卡车司机根本没有责任。随后他指出,500万美元这个吓人的索赔数字,纯粹是向阔老敲竹杠。他讲得面面俱到,颇有说服力。就连詹妮芙也不能不暗暗承认这位对手的厉害。
轮到詹妮芙发言了。她打量了一下陪审团成员们对马格雷发言的反应,然后慢慢地说:“康妮不能到庭,这话没错。不过在审判之前,你们大家将会有机会见到她,并将像我那样了解她。”
人们听了一愣。她接着说:“一个缺臂少腿的24岁的姑娘得到500万美元以后能干什么呢?买戒指吗?她没有手;买舞鞋吗?她没有脚;买高级的轿车和华丽时装吗?可谁会邀请她去参加舞会?她用这笔钱能换取什么欢乐呢?”
她的语气平静而又真诚。她的双目缓缓地从陪审员脸上扫过。“我要向诸位讲明:如果我把500万美元赠送给你们中间的任何一位,而作为交换的唯一条件是砍去你的双手和双脚,这样,我想500万美元未必见得就是一笔可观的进益了……”
她的语锋一转,指出在上次审判中,全国汽车公司本来知道他们的汽车制动系统有缺陷,但他们对原告和法庭隐瞒了这一事实。而正是这一点是造成康妮悲剧的根本原因;
听了她的发言,陪审员们全部露出厌倦的神色。这些,当然逃不过马格雷的眼睛。他得意地想:詹妮芙并不像传说的那样聪明能干,要是换了我……
就在这时,只见詹妮芙向法官走去,并说道:“法官先生,如果法庭准许的话,我这儿有些物证想请诸位过目。”
在争得了陪审员及马格雷的同意后,詹妮芙对秘书点了点头。坐在后排的两个人拿着活动银幕和电影放映机走了过来,开始放映的准备工作。马格雷大吃一惊:“等一下!这是干什么?”
詹妮芙不露声色地说:“就是你刚才同意我给大家看的照片!”
窗幔徐徐落了下来。詹妮芙亲自操纵放映机,银幕被照得通亮。
在此后半个小时里,法庭上鸦雀无声。影片拍摄的是康妮生活中的一天,是一个真实的、毫无掩饰的、令人惨不忍睹的生活现状。
观众无需一丝一毫的想象力。他们在影片中看到,一个漂亮的无臂无腿的金发姑娘,早上被人从床上抱到厕所里,像个婴儿一样由保姆帮着大小便、洗澡、喂食、穿衣……这部片子詹妮芙看过好多遍了,但现在重看这些镜头时,她仍禁不住喉头哽咽,泪水盈眶。
影片快结束时,听众席上响起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怒骂声,咚咚的跺脚声,呜咽的抽泣声,一个女人高声号叫着奔出了房间,记者们则抢着跑出去发稿……
她出庭,就意味着大新闻
当陪审团离开法庭时,马格雷先生简直要疯了,他相信自己又一次低估了詹妮芙的能力。可是随着时间一小时又一小时地过去.两人的心情发生了相反的变化。在马格雷看来,陪审团作出一项感情用事的裁决,根本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因而他逐渐安下心来;可詹妮芙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妙。
陪审团整整辩论了10个小时。
陪审长给西尔伐曼法官送来一张字条,请求做出法庭裁决。法官看了一会,抬起头来说:“请两位律师来一下,好吗?”随后,他对詹妮芙和马格雷说:“我把陪审长刚才送来的字条向两位宣读一下:陪审团问,法律是否允许他们判给康妮·加勒特的赔偿费超过她的律师提出的500万美元。”
詹妮芙突然一阵激动,马格雷则脸孔刷白,一点血色也没有。
“我现在通知他们,”西尔伐曼法官说,“他们有权确定这笔费用的数目,他们认为多少合理,就可以确定多少。”
30分钟后,陪审团成员一个接一个回到法庭上,陪审长宣布:“陪审团对原告表示支持,她应该获得600万美元的赔偿费。”
这是纽约州有史以来人体受伤事故中最高的赔偿金额。
一小时以后,这条新闻轰动了全美国。
詹妮芙凭借着特有的智慧与聪明为害的女性康妮讨回了公道,同时也为女人挽回了面子,詹妮芙真可谓是财富中的女人,女人中的财富。
8.美籍华裔的一朵奇葩
她凭杰出的贡献和卓越的管理才能,成为全美六大杰出妇女之一。她掌握着10亿美元的预算。她是历届美国政府中职务最高的华裔女官员——赵小兰
华人的骄傲
美籍华裔女学者赵小兰被评为1986年全美六大杰出妇女的消息在美国务阶层特别是广大华裔中引起热烈的反响,她是1986年全美六大杰出妇女中唯一的亚裔女性。
由于赵小兰的杰出贡献和卓越管理才能,里根总统去年正式任命她出任美国国务院交通部海运管理署副署长一职,她从此管理着千余名工作人员,并掌握着10亿美元的预算,成为整个美国航运事业的中坚。白宫的班底几乎都是清一色的男性,偶尔有一两个女性进入高级圈子就会引起震动。而赵小兰这次却成了历届美国政府中职务最高的华裔女官员,广大华人为此无不感到光荣和自豪。
赵小兰姐妹三人,她是老大。母亲曾为只生女儿而感到自卑。年幼的小兰曾坚定而亲切地对妈妈说:“我长大后会光辉赵家的门楣,让你觉得生女儿比生男孩更有用。”
她从小学习刻苦,中学时就以优异成绩和出色表现而崭露锋芒,以致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中学毕业以后,她又考入全美的名牌高等学府哈佛大学。大学阶段,她分秒必争,每天从早晨8时半到下午2时半上课,课后就一头钻进图书馆,经常读书到翌日凌晨。毕业后,她以全A的成绩取得硕士学位。
由于她大学的优秀成绩与表现,毕业后被纽约花旗银行优先录用。1983年在数以千计青年英才的激烈竞争中当选为白宫学者。
“白宫学者”计划是美国总统约翰逊在1964年创立的。它是为白宫以外在个人工作岗位上有所成就、年龄在28至36岁的年轻人所设立的,目的是选择有前途和有希望的青年,以训练成为将来的领导者。
从此以后,赵小兰就在白宫国际事务发展部处理国际贸易事务。得到上级的格外赏识,同行们也称她为最有潜力的杰出的中国青年。担任白宫学者一年满期后,她即前往旧金山,为美国商业银行创立了一个新的金融机构,出任国际金融副总裁,完成一项30亿美元的贷款,联合十家大小银行,帮助希隆石油公司渡过难关。后来,由于白宫多次邀请,她才毅然放弃原职而再度进入白宫。
坚强,才有财富可言
赵小兰在她的题为《我的事业,我的人生从白宫开始》的自述中,曾这样描述她的经历:8岁时,父母带着她们姐妹三个经过整整一个月的旅程来到美国。
当时,小兰对于英文一字不识,不会听,不会看,也不会讲,使她的学习遇到极大的困难。同现在不一样,那时美国的学校还没有双语教育。小兰心里很害怕,担心跟不上学习。但她十分刻苦,每天把老师写在黑板上的字都抄下来,带回家,由父亲花很多时间帮助她熟悉并掌握。倔强的小兰面对学习上的困难不仅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反而因此锻炼了她坚强的性格。
小兰的父亲是个商人。她后来从事商业活动,同她在家里经常受到父亲谈生意经的熏陶是分不开的。在家庭的影响下,小兰从小喜欢经济,对报纸上报道的失业率、通货膨胀新闻都有兴趣。她的一个妹妹,现正在哈佛商学院学习,她对财经也极感兴趣。
大学毕业后,小兰曾有一度进入父亲的船舶公司做事,后来她选择哈佛大学进修硕士学位。
她接受挑战。也一并接纳了财富
小兰获得硕士学位后又进入纽约花旗银行工作,担任高级会计师。她在叙述由花旗银行转而参加“白宫学者”的甄选的原因时说:首先想了解美国的民主究竟是怎么回事。其次,陈香梅女士给了她很大的鼓励,要她到华盛顿去看看美国政府,看看能否有所贡献。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在花旗银行工作时,感觉到银行界、商业界虽与政府接触机会很多,但彼此间的了解却未增加,许多法令甚至伤害了商业界。政府和商业界应当同心合力地做一些事。如果她能对此有所帮助,那就是她的一些小小贡献了。
小兰进入白宫后,在总统的幕僚群中工作,负责运输和贸易问题(但并不是所有的交通运输工作,也不是所有的贸易工作)。她处理的是一些特别困难、复杂以及可能引起争议的问题。当白宫必须介入时,她就草拟白宫对这个问题的处理意见。
这个意见必须经其上司及其他有关部门讨论后,最后送到总统那里。
所以,小兰的工作主要在和大众、国会、各种不同部门、工商业者、学术界之间进行联系。这样的工作需要分析、思考,工作的时间相当长。
当有人问她对新上任的白宫一职有何感想时,她这样说道:“这是一个很有意义和具有挑战性的机会。美国人有一大优点值得我学习,这就是不肯长久地停留在一个地方或一种地位上。他们争强好胜,从不安于现状,总想追求新的机会、新的成功。如果我是为了薪水和眼前的利益,我就不会辞去用高薪雇用我的旧金山美国商业银行的职务,而到白宫任职去拿我原来工资的2/3了。在竞争如此激烈的美国社会中,作为一个华人我决不甘落后。
犹太人在美国干得很出色,他们以贸易和从事科技为主,成功的原因是团结。黑人在美国虽然比例不少,但由于政府的歧视政策,他们主要在第三产业和体育中占优势。而华人随着时代的变化,越来越引起美国政府的重视,因此,华人的职业与社会地位也在变化。中华民族是个有希望的民族,我作为华人感到光荣和骄傲。
“1980年我曾应中国交通部的邀请到中国讲学。我认为我们应该站起来,要为自己说话和争气,要肩负起更多的责任。只要我们把美国人精益求精的精神同我们中国人平稳和谐的性格结合起来,就会成为我们竞争的最大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