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我这样思索着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一个影子在这个洞口里一闪,我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但是这个人影只是转瞬即逝,然后就彻底归于了洞口里的黑暗中,与此同时,只见一个帆布背包从洞口处忽地落了下来。
这帆布包掉在地上,我看清了上前将它拣起来,而就在这功夫里我听见崔岩临喊了一声:“里面有人!”
说着我就看见他借着透明棺的空隙攀爬着上到了洞口处,然后整个人往里头一钻,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在他钻进洞口里的时候我听见他和我说了一句:“你在下面等着,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之后他就也隐没在了黑暗之中,我在下面看着,生怕崔岩临出事,于是朝他喊:“你要小心啊!”
然后我的声音就激起一层回声响彻在是动荡中,最后归于虚无,至于崔岩临和那个洞口,则再没有了任何音讯。
我盯着看了一阵,并没有崔岩临要出来的样子,心中不免蒙上了一层阴影,然后我看着手里的这个帆布包,并不重,但是可以用手感觉到里面有些东西,于是我将它打开,却率先看到一个小本子。
小本子有些陈旧了,除此之外里面还有已经干掉的黑驴蹄子,一些符纸还有一面镜子。
就这几样东西,除此以外的就没有了,我拿出这本小册子,随便翻了翻,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许多,而且是毛笔字,也就是说,这本小册子应该是一本小型的笔记,而且很可能是事先就已经写好的。
我于是在随手翻开的这一页随便看了看,入目的这一行写的却是——这件事已经变得越来越严重了,我们已经完全无法阻止,而且整件事已经开始彻底出乎我们的掌控和预料,朱老头和咸老头都已经因此送了性命,柚叔也因此不知所踪,我感到我们闯了大祸。
我看完这一句,虽然有些没头没脑地感觉,但是瞬间就想到了一个地方——清河镇!
于是我将这本小册子仔细翻了翻,发现总共不过十来页,都是用了很厚的纸裁剪装订起来的,而写过的不过数页,所写的内容也不多,我将它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发现这竟然是某个人关于风水镇的一段笔记!
上面没有署名,所以我并不知道是谁写的,上面只是说了一个风水镇开始兴建的一个大致时间,我算了算,果真和庚讲的一样,六条街道,七年一建,风水镇于七十二年前开始兴建,一直到民国十四年,而这最后的七年却因为在上一个七年出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事而让这支参与兴建的队伍发生了各种各样的意外。
从这本小册子里我看到了非常多的人名,好似都是参与风水镇建设的人,朱老头,咸老头,柚叔,赵老头,钟老、周家掌柜等等。而且上面还有一句非常重要的话,说这是祖上的产业,后人必须完成,也就是说,这些人的祖上就已经在盘弄这个风水镇,即便单看这一辈,这些人都已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足可以看出,这个风水镇花费了他们多少心血。
上面说在第六条街道,也就是“井……”字布局还差一条街就要完成的时候,开始出现无法掌控的现象,而且参与的这些家族开始陆陆续续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上面提到的最严重的是朱老头和咸老头,这两家几乎遭遇了灭族式的遭遇,仅仅一夜之间,全家离奇暴毙,没人知道为什么,而暴毙的人全身上下找不到任何死因,就算是写下这个笔记的这个人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只能归咎于是因为这个风水镇的缘故。
除此之外的内容则是这个人的一些担心,里面多次提到了柚叔这个人,好像这个柚叔有些奇怪的样子,而且每次提到都只说他失踪了,别的就再没提到,而整个笔记中也就这三个人提的最多,像钟老和赵老头这些人只不过从从一笔带过,只知道他们参与了风水镇的建设。
看完之后多少我对这其中的一些人物参与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最起码里面出现过的这些人我都暗暗记在了心里,如果有机会回到洛阳的话,一定要让常叔替我好好查一查这些人的底细,或许能得出一些更为隐秘的线索来。
只是有一点让我疑惑的是,这个帆布包是在这里发现的,笔记里却丝毫没有提起关于这里半点,还有从笔记上的内容来看这是在风水镇的有一个七年完成之后,也就是说这是今年才写的,虽然纸张看着陈旧,可是内容却是新的,也就是说这个帆布包的主人到这里还是这一年的事,可是为什么现在却只见帆布包而不见人?
难道帆布包的主人就是我在洞里头恍眼见到的那个身影?
可是疑问又来了,他为什么将帆布包给扔了下来而人却又消失了?
这个问题让我想得格外出神,等我的思绪被拉回来的时候,却听到身后有碎石被踩动的声音,还伴着微微的水声,似乎有人在我身后极小心地走着靠近我一样,我于是立刻警觉,然后回头去看,却见身后根本没有半个人的踪影,只是让我瞬间心惊胆战的是,我身后一米开外处的水层正兀自摇曳着,有一阵阵的水纹,好似预示着刚刚的确有人在那里走动。
我于是警觉地环顾一遍周遭,什么也没有,这里没有半个人的影子,我于是走近了那水纹荡漾的地方,上面除了有水波在摇曳根本什么也没有,我不禁有些心跳加速,如果没有人,那么这水波是如何荡漾起来的?
而就在我转过身的这一瞬间,我又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与刚刚听到的那种声音和那种感觉简直一模一样,而且还有一种剧烈的被注视感,我似乎感到身后有人在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于是我转头去看,却又看到了与刚刚一模一样的情景,依旧是水纹在波动,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而且从水纹波动的样子上看,好似那里才刚刚有什么东西离开。
我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整个石洞根本空无一人,除了四面的透明棺和墙上的人俑,再无其它。
我强忍着恐惧将周围都注视了一遍,却没有任何的进展,包括石壁里的透明棺都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丝毫异常也无。
之后的情形就像是有人在和我捉迷藏一样,只要我转过身去,身后就会有那样的响动,而且当我回头的时候,绝对会在以米开外的地方看到有水纹在波动。
这样反复几次之后,在一次偶然的转身我似乎看到了一个急速就像是幻觉一样一闪而过的黑影,这让我瞬间起了疑心,之后每次我都是迅速地回头,每次都能看见一个快速闪过的黑影,让我不禁觉得这阴森的地方充满了诡异。
最后我像是终于想到了什么,忽然低头看了自己的脚下,这才让我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脚下,竟然有一个黑色的影子一直延伸到身后,而我竟然一直都没有发觉!
在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这是绝对正常的,只是唯一不正常的是,这个是洞自蜡层剥落之后四面都是光源,人站在其中就像是四面都有光照过来,是不会有影子产生的,即便有也只是一个几乎看不出来的很淡的一个,不会像我看到的这样黑暗得如此明显,这黑影看上去,就像我在透明棺里看到的黑影一个模样!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闪电般地抬头看向所有的透明棺,然后几乎是一个个地扫视一圈,终于发现有一口已经彻底变成了透明,里面的黑影已经压根不在了!
我几乎是立刻就冲到了那口透明棺前,我甚至都没顾得上看自己身后是否还有那样的一个鬼影就像一个影子一样地在我身后,总之在我走动的时候,我的确是听到一个脚步声在我的身后微微地响着,就像是我行走的回声一样,极不容易察觉。
而且当我走到那口透明棺前的时候,我看见透明的棺身上布满了几乎不可见的一条条裂纹,见此情景我终于开始确认,这些透明棺就是囚禁这些鬼影的牢笼,而至于这些鬼影又是什么,我现在还没有一点概念!
只是既然知道了自己脚下的是什么,那么我就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我于是蹲下身来,只见那鬼影依旧以我的双脚为圆心盘踞在我身后,然后我迅速抽出银刀,迅速地朝着双脚下的阴影插下去,我只见在银刀插下去的那一瞬间,我身下的这个鬼影忽然剧烈地抽动了几下,然后就逐渐消散,最后直至消失。
我见此情景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看了一眼所有环绕着我的透明棺,如果里面的鬼影全跑出来了那又怎么办?
而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石壁后面要用一层蜡将水银封在里面,其目的就是为了镇住这些透明棺,而我和崔岩临误打误撞之下放空了水银,也就是说这些鬼影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经被我们释放了!
如果最初我还疑惑弄不清楚为什么蜡层里面的会是水银,那么现在知道以后却只能苦笑一声,目前我还不知道这些鬼影会有什么恐怖之处,但是既然有人将它们这样封制起来,就一定有他的目的,而这些鬼影也就一定有它的可怕之处!
之后的时间倒是也相安无事,除了那一口透明棺里的鬼影溢了出来之外,其他的倒是一直完好无缺,只是很久过去了崔岩临却丝毫也没有从那个洞口里出来,不禁让我更加担心起他的安危来。
我在这里又等了良久,依旧没有他的丝毫踪迹,于是我朝洞口喊了他几声,可是却丝毫音讯也没有,只有我的回声在里头回响着,只是这回我在回声里似乎又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哭声,和在我的回声当中。
我侧着耳朵听了一阵,发现果然有这样的哭声,悠悠远远的样子,可是听上去又像是既阻碍这个石洞里。
我一时确定不出方向,于是大喊了一声:“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