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岩临说:“这阎王山有个奇特的地方,就是南面基本上不会有任何光照到那里,四面当中所以也就南面最邪乎,据说会产生这样的原因主要是这座山挡了整个风水局的风水,长此以往在风水循环的影响下,山体竟然也开始逐渐有转向的意思,南面因为风水聚得多所以逐渐变得背阴,太阳无论是升起来还是落下去,无论是早晨、中午或者傍晚都照不进去分毫。”
“而且那里的树木长得都异常茂密,郁郁葱葱的更是阴森的不行,但是在南面山谷那一带却又很是不同,那里是最阴森的地方,据说连树木都枯死了,就是因为那里有个风水坳,是整个阎王山南面最凶煞的一个地方,早先那里有个阎王村的村子的,只是随着这个风水坳的聚集和发展,后来这个村子的村民都死于非命了,长此以往那里也就荒废了,现在也基本上没人敢去,据说是个禁地,进去了的根本出不来。”
我听崔岩临说的如此悬乎,不禁有些暗暗发冷,然后我问崔岩临:“那清河镇又是在阎王山的哪个方向?”
崔岩临倒也没有和我设防,他说:“清河镇在阎王村的里面四五里,去清河镇是必须要过风水镇的,过了风水镇进了后山才转而来到阎王山,再过了阎王村就是清河镇了。”
我说:“竟有这么远?”
崔岩临说:“本来也不用这么复杂,只是早先可以去的路都不能走了,只剩下阎王村这条路,只是眼下这情形,能从阎王村过去的只怕也没几个人。”
我追问道:“这是为什么?”
崔岩临说:“因为清河镇周围正产生越来越多的风水坳,这些风水坳的风水长久聚集影响地脉,导致一些怪异的事和现象发生,这人进去只进不出,那还有谁敢进去,再说了你去清河镇图个啥,不就图清河镇里的那些个东西和秘密吗,可是命都没有了,找到了东西和秘密又有什么用?”
崔岩临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前赴后继这么多人要去清河镇是为了找东西和秘密?
我问他:“清河镇有什么东西和秘密?”
崔岩临却白我一眼说:“我要知道那我师傅还忙活个什么劲,他直接问我不就结了。”
我听崔岩临说话似乎并不是个谨慎的人,一旦说起来这其中的个中隐秘就尽皆宣之于口了,只是他虽然说了许多,可却是变成了更多的疑问,早先我也一直在疑惑这些人倒底去清河镇做什么,特别是在知道了那个所谓的清河镇,不过是个风水局弄出来的陷阱而已,我就更疑惑,为什么要去清河镇,这些人倒底是图了什么?
现在我总算从崔岩临的口中知道了,前赴后继的这些人都是为了清河镇的东西,还有秘密,我觉得能够让这样多的人不要性命地往里面涌,这东西和秘密绝对不是一般的普通货,可是我就好奇了,这样一个山坝子里头的镇子会有什么如此价值的东西和隐秘的秘密呢?
崔岩临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然后叮嘱我说:“张无,我可先和你说好了,要是你遇见我师傅,可千万别说这些是我说的,否则我师傅会要了我的命的,这些东西他说是不能让你知道的。”
我听崔岩临这样说不免又奇了,赵老头不让我知道这些又是为什么,他要我来清河镇,却不给我正确的地图,而且让我被困在风水局里,还险些丢了性命,而现在路途上的这些凶险事更是不让我知道,那么摆明了就是不让我顺利地进入清河镇,这和他当初找我的意图截然相反,难道他找我只是想引诱我前来,而要我葬身于此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这些念头飞速闪过,我则脸色不变地回答崔岩临说:“你放心,我铁定不会说的。”
而从崔岩临刚刚的那句话里头,其实我还得到了更多的信息,别的暂且不说,单单有一点,那就是我会在这里见到赵老头,至于具体的地点是哪里,那就不得而知,俗话说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崔岩临的这话是建立在他所知道的一些隐情的基础上的,那么也就是说他既然说了这话,我与赵老头会见面就是多半肯定的事了。
这也就是说,无论是崔岩临也好,还是赵老头也好,在他们从清河镇回来之后都好好地活着,并没有发生周家掌柜和我说的那些意外,于是又一个念头在我心里成型,见玲珑的队伍都有人能冒充成一模一样,那么当年是否也有人冒充了赵老头和崔岩临以至于外人根本无法识别,没有认出来?
而且还有一点值得肯定的是,赵老头和崔岩临到了洛阳,找到我和周家掌柜之后就又回到了这里,只是崔岩临说他看见有人进入山里的足迹,而他在阎王山附近在干什么,赵老头为什么没有和他一起,他们难道也是准备要从阎王山去清河镇?
按理说他们既然回到了这里就应该是回到清河镇,那么就应该从南坡上去从阎王村进入,可是崔岩临怎么会到了山这边?
我正打算问崔岩临,可是又怕他生出多心来,觉得我是有意在探听什么,因为按目前的情形我们还并没有熟悉到可以共享秘密的时候,所以这其中的缘由我打算到我们再熟识一些之后再问他,也许到时候他能告诉我更多的东西来。
说完这些,我见崔岩临已经重新凿开了另一口透明棺,石壁之中依旧有一个深槽专门用来放置和固定它,而在透明棺里,我依旧看见里头有一模一样的黑影,于是我之前的猜测不禁有些隐隐成真的感觉,我说:“这石壁后面只怕都是这样的东西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不过看样子是花费了大力气的,有人故意建造了这样的石洞出来。”
崔岩临点头表示赞同,但是他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对内里的明细也不是很了解,只是推断这里应该是一个葬穴之类的,可是看那透明棺里的东西,又不像是一个葬穴。
这里有这样奇特的透明棺,又有被撕咬过的尸体,可是从尸骨的完整上来看,撕咬尸体的东西似乎不是为了进食,也就是说尸体被撕咬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这些人,可又是什么东西将尸体弄成了这样,现在这东西是否还在里面?
正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听到被我们凿开了一些的岩壁忽然开始“哗啦哗啦……”地往下掉碎片,大约是我和崔岩临破坏了它的完整性,只见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大块大块的石片就落了一地,露出后面白色的蜡层,而且这就像是连锁反应一样,只见整个石洞的石壁上的这层石片都开始“哗啦啦……”地往下落,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石洞竟然已经变成了蜡洞。
而且这蜡层后面都沾有水银,只见顿时整个石洞就明亮的如同白昼一样。
只是在蜡层彻底露出来之后,我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我看到蜡层上忽然就密布了黑色的花纹,和我们在透明棺里看到的这种黑影一模一样,只是这些黑影却是凌乱的,并没有人形的样子,但是起初是这样,不过片刻的功夫这些凌乱的黑影就凝聚成了一个个人形,而且竟在蜡层之中肆意走动,就像是活的一样。
我旋转之着身子将整个石洞都看了一遍,只见只是瞬间的功夫,蜡层上竟都变成了这样。
我大气也不敢出地看着这些迅速移动的黑影,本以为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但是也是在忽然之间,这些黑影忽然就从蜡层上隐退,最后彻底消失,再也看不见,我看向被我们划开的缺口处的那两口透明棺,里面的黑影依旧像之前那样浮在表面上,似乎就从来没有动过。
再之后,我忽然听崔岩临说:“你看壁顶上。”
我顺着崔岩临说的地方看过去,只见在壁顶和墙壁的接合处,那里的蜡层似乎在融化!
是的,的确是在融化,下一秒钟融化的蜡层就变成了蜡泪顺着蜡墙流淌下来,而且整个蜡层也开始变软,就有要坍塌的趋势,我和崔岩临赶紧去到最中央的位置,生怕被倒塌掉下的蜡层给砸到。
之后果真蜡层掉落砸在地上,然后现出后面的全貌来,只见后面果真和我想的一样,满满地都是这样的透明棺。
只是在相互垂直的四个点上却有石雕的石像,有两丈来高,都是人俑的样子,特别是身上的铠甲,一看就是秦汉的式样。
见此情景,我和崔岩临对视一眼,我们的眼睛里除了疑惑还是疑惑,从这石像的模样来看,这里应该是一个比较久远的存在了,只是这倒底是个什么地方?
这四个人俑将整个石洞分成了四块,我数了数每块区域有两层透明棺,一共有六排,也就是说每个区域有十二口透明棺,那么四块区域加起来一共就是四十八口。
而且每一口都设计的一模一样,里面全都是流水一样的黑影弥漫在里头,不停地变换着形态,好似活的一样。
只是在这完整的布局当中,却有一个瑕疵,只见在一块区域当中有一个洞口,大约有一人宽,看上去貌似一个人刚好可以爬进去的样子,它正好处在两层透明棺中间的区域,而我这才想起在石壁还是完整的时候崔岩临曾用火折子照过那里,他还说会不会是出口之类的东西。
只是我却觉得不大像,要真是出口之类的话是不会设计成这模样的,现在它显眼地呈现了出来,完全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于是我们重新来到这洞口的下方,向上看上去只见这洞口开的非常工整,像是和整个石洞的布局是一起凿出来的,这也就排除了是后期到这里的人开的逃命路口,更何况那些南蛮子要真到这里来又何须开这样一个口子,他们都是带着绳子的,只需要拉着上去就可以了,何必费时费力开凿这样的缺口,而且这后面完全已经是坚硬无比的岩石,根本不像之前那样只是一层石灰石,要开凿起来只怕困难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