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那惊疑的眸光,我不好意思的干咳两声,正想说点啥的时候,老夫人却率先开口道;“南儿,你快进屋来!”
我悻悻的闭上嘴,只能耷拉着脑袋进屋,不料,侧眸就对上了吕震那充满申视的眸光。
看到这里,我心一颤,连忙敛头,装着什么都不知。
“南儿,你昨晚一夜未归,究竟去哪了?”老夫人望了望吕震,又望向我,然后温吞的说道。
咦,老夫人面色如此镇定淡然,莫非她已经知道了昨晚我所做过的事?但没道理啊,我自认为昨晚的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老夫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我……我……”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的我,当即只能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就在我和吕震都不知该做何解释的时候,老夫人突然暧昧的朝我们嘻笑道;“我知道了,一定是流银还有阳姬走了,你们小两口想好好聚聚可是又怕府上的人笑话,于是你们就趁夜避开了府内所有的人,在外面相会了一晚吧?”
“呃……”此话一落,我和吕震惊得面面相觑,却又无话可说。是的,我不得不佩服老夫人的相像力,真的很好啊!好得我和理解没法狡辩。
老夫人不理会我们二人那诧异的神情,接着继续说道;“唉,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一个前脚回来,一个后面跟着,肯定是怕别人发现,于是你们二人商议好的。震儿,快说,如实给娘招来。”
面对老夫人那“严刑逼供”,吕震尴尬的俊脸瞬间通红一片,不得已,他只能用一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痛苦神情点点头。
现在,我终于知道老夫人为啥对我的失踪丝毫不担心了,那是因为吕震也彻夜未归,所以她误会我们孤男寡女共住一宿了,所以,她反不着急忧心,倒还欣喜若狂。
想到这里,我那个狂汗啊,却又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在心底默默庆幸,还好吕震没有归家,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南儿,震儿说的是真的吗?”老夫人问完吕震,突然又把如拷问的眸光放在我的身上,虽然眸光看似祥和恬淡,实则像一把利刃刮在我身上。
事到如今,我还能说些什么,只能被迫的点头。我想现在的我,比起吕震的苦胆脸要好不到哪里去吧,我就算看不见自己,但猜想也应该是一副含羞受辱又无处申诉的模样吧。
见我与吕震皆以“屈打成招”,老夫人面露舒畅的笑容朝众人道;“既然你们二人都是夫妻了,又何必为此躲躲藏藏?现在娘就给你们多点相处的时间,反正流银和阳姬都走了,屋子也空了。言惜明儿个就从南儿房里搬出来吧,留给他们小两口住吧,免得再忍受相思之苦了。再者,外面也不安全啊!”
“什么?”我和吕震同时一震,两人相视一眼,随即又匆忙避开。
就在我二人内心如五味杂醋,浑身不是滋味的时候,这时一身紫衫罗裙的傅言惜却不满的喊了出来道;“不行!”听了这话,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水柔梦复杂的望了她一眼,想必她心中想的,与她想的也相差无几吧!
看到这里,老夫人一愕,转过身不解的问道;“为何?”
傅言惜俏脸一红,我当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也不明说,就看她是怎么想的。
“因为我不想搬。”傅言惜憋了半晌,才理直气状的说出理由。
老夫人无奈的望了她一眼,又满是宠溺的安慰道;“言惜乖,吕姨给你再找间好的,让你二哥和二嫂再一起吧,这夫妻不住一起,会招闲的。听话,明天就搬出来。”
傅言惜红唇一撇,铁了心的拉下脸道;“不行,反正就是不行,吕姨,人家想和南姐姐住嘛,人家不相搬,就不想搬。”
“你……”
“夫人,言惜妹妹不搬就算了,你别为难她了,反正我也想和言惜妹妹住。再说,我与吕震反正都是夫妻,来日方长,不急这一时半会的,所以……”说到这里,我再也说不下去了,脸不由自主发热起来。
听我这般说,老夫人脸上蓦地闪过一抹失望之色,随即又转身问道;“震儿你是如何想的?”
“随便!”吕震看似烦忧的回应了一句。
老夫人听完,绝望的摇了摇头,叹气道;“唉,真不知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样的。罢了,罢了,随你去吧!”
见老夫人妥协,不再为难我们,我当即笑呵呵的点点头道;“谢谢老夫人,谢谢老夫人。”抬起眸,却迎上吕震那凝聚凶光的眸子,那似要将人活扒生吞的模样,让我一阵颤粟。
解决完一切事情,老夫人被玲儿挽扶着离开后,众人也皆以散去。空荡荡的屋内只剩下我与吕震二人,蓦地我见他面色深沉,眸光阴冷,我暗忖气氛不妙,还是先撤为好。
就在我前脚还未踏出门槛儿,就被一道外来的大力给拽了回来。
面对那张冷俊而放大数倍的面孔,我心蓦地狂跳。
“李沁南,你就那么怕与本少爷住在一起吗?你刚刚那副如逃离生死劫难的表情,是在侮辱我吗?”吕震握着我的胳膊肘儿,一脸愤怒的问道。
我心虚的眨眨眼道;“有……有吗?”我的神情,表现得有那么明显?
他不理会我的无辜,而是径直将脸倾了过来,然而邪魅的直视着我沉声道;“不管有还是没有,本少爷问你,昨晚你去哪了?”
被他如此一问,毫无心里准备的我顿时漏了一拍,随即,我又仰起面打足虚气道;“那你又去哪了?”
他暴跳如雷的吼道;“那是本公子的私事,你无权过问!”
“是吗?那这也正是我的私事,你更无权过问!”
没想到我会反击的吕震,当即黑瞳紧收,一脸唳气的压低声在我耳边呢喃道;“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如果是夜会情人,那你要让本少爷怎么放过你?”
“请问,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夜会情人了?”对于他的污蔑,我鼓起勇气冷声相迎。
“那你快说,昨晚你究竟干什么去了?”
我见他一副想要吃人的样子,我猛的拍开他握住我胳膊的手,随后冷笑的回道;“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夜间只要没有违背契约上的条款,那我就是自由的。你无权干涉我的隐私。到是你,越来越无视契约上的规则了,这种游戏也越来越无趣了。如果,这次你真的要刨根问底,那么我只能抱歉不说了。还有,如果你觉得不爽,那我们大可以解约,只要你点头,那么我可以立马潇洒的走人。”鸟气我是受够了,要不是看在他娘的份上,我想我也不会待到今日吧!
“你……”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吕震,最终只能愤慨的吐出一个“你”字。
我伸出食指鄙夷的在他额前晃了晃道;“记住,游戏就是游戏,勇远不要把游戏当成现实,否则你会输的。好了,能对你说的就这么多了,我先走了。还有,别忘了,现在是你有求于我,而不是我欠你的,以后说话最好客气点。”
“李沁南……”他在我身后疯吼,我能想像此刻的他,完全如一头狂狮。
“对了,昨晚你与南宫和诸葛公子除魔的事,我不会告诉老夫人的。”
冷冷的丢下这句话,我头也不回就离开了空旷而死寂的前厅。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这才松了一口气。面对吕震,我觉得越来越累,那厮每次都限制我干这干哪,而自己又总是违约。想想,现在的人身自由都快没了,我还真有点后悔没有跟钟楚寒离开,其实跟他走也未必要当什么盟主夫人,我就算混个女侠的身份也不错啊?唉,只是老夫人,身体时好时坏,病情又不稳定,想走总还是有些顾前怕后。
算了,不想了,现在走一步算一步。唉,睡觉,昨晚一夜未眠,现在又累又困,我看我得好好休息。还有夜冥邪,不知到现在他怎么样了,休力应该好了许多吧。不知不觉,又想了那孤傲的脸庞,清冷而夹杂红光的眸子,削薄的冰唇,嗯,真是一个让人忧心的家伙。
……
一觉醒来,窗外的风景正被夕阳的光辉照耀得如梦里的场景,美得就如童年中的记忆。
我推开窗,一道凄迷而动人之景顿时跃入眼帘。
紫衣女子,静静的立在万花丛中,如仙子般纯真的脸庞挂着淡淡的忧伤,尤其是那娇美的颜上,还有点点未干的泪痕。那凄婉哀怨的模样,映上这美丽的夕阳之光,越发醉人。
我轻轻的走到傅言惜身后,缓缓蹲下身,以大姐姐的口吻说道;“言惜你怎么了?”
见我突然出现在了身旁,言惜惊得娇躯一颤,随即抹掉脸颊的泪珠,满脸委屈的说道;“没事,我没事。”
看她这副倔强的模样,就联想到自己小的时候,每当受别人的欺负却又无人诉说的时候,就只能躲在一旁偷哭,就连偷哭时也怕让人瞧见。那种滋味,真的很难受。/
“言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在想昨晚我和吕震都彻夜未归的事情吗?”这小女孩的心事,恐怕也只有我能懂了。
“你……”她错愕的望着我,随即又低头不语。
我笑着抚摸她如雪般美丽的长发道;“难道吕震没有告诉你,昨晚我和他并没有在一起吗?”
“你们没在一起?”傅言惜娇脸闪过一抹不可思议之色,让人好生心疼。也就是这种女孩,才会让诸葛阳姬和吕震同时着迷吧!
“不错,我们没有一起,甚至连面都不曾见到。”面对如此天真无邪的眸子,我又怎会忍心欺骗?
“那我问震哥哥时,为何他一直不说?”傅言惜刚刚还飞快闪过一丝欣喜的脸上,瞬间又被一抹黯淡所取代。
“傻丫头,其实是这样的……。”
我抚着她的如瀑的青丝,耐心把昨晚的经过告知给了傅言惜,当然把自己救夜冥邪之事给隐瞒了,而是随便撒以小慌,称自己以回娘家为由给掩盖了。
“什么?你的意思就是,震哥哥是和阳姬大哥他们去杀坏人了?所以,阳姬哥哥和流银哥哥也是骗老夫人的?”
面对她瞪得大大的水眸,我镇定的点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你没跟震哥哥在一起啊,害我担心……。”破涕为笑的傅言惜当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的她,蓦地闭嘴,一脸乖巧的模样,让人真的好想把她搂在怀里。
就这样,误会解开后,晚膳期间,傅言惜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吕震好,时不时的往他碗里挟菜,弄得吕震满头雾水,却只能警惕的朝我望来。
当然,我只能说我是透明的,完全无视。到是水柔梦,时不时的把碗和瓷杯敲得“乒乓——”响,像是发泄,又像是不小心的。
用完膳。在屋里来回踱步,古代人一般都比较早睡,此时已是亥时,正是万家灯火皆灭的时候,我想这时溜出去,应该是安全的吧?
想到夜冥邪还有伤在身,我当然不能撇下他不管,所以,我趁吕府都安静了,于是就蹦达出来了。
咻,刚走几步,后背被一道沉重的外力给压迫得不能前行,明显,是被人扣住了。
我恼火的回头,面对的却是吕震那贼兮兮的脸庞。
“怎么,好巧,你也出去?”我笑嘻嘻的问道。
“怎么巧,本少爷就是特地在此等你的。”
“什么?等我?怎么一个人怕寂寞?要结伴出去?”
“你,别给本少爷装傻,说,这么晚要去哪?”
“喂,不是说晚上自由的吗?你这是想干什么?我不是你的奴隶,请你搞清楚。”白天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为什么晚上又犯了?
“哼,昨晚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可是,今晚你得解释清楚,你到底要去哪?”
“你别婆妈了行不?你要再抓住我不放,我就告诉老夫人你和诸葛公子他们的事。”小样,非逼我出狠招,让我当小人是吧?那行啊!
吕震为之气急,力道更重的捏紧我的肩膀道;“你……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
我微愣,随后冷声说道;“不错,你一直都很讨厌,就从我见你第一眼起,你就让人觉得很讨厌。为什么你现在还是这么讨厌,你放着好好的言惜不去哄,你大半夜抓我干嘛?我求你放过我好吗?为了你娘,我付出那么多,你就算不报恩,但你好歹也让我像个人一样活着吧!”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竟突然发现,以前的我活得是多么的委屈啊。身在吕府且不说好日子没过上,整天还受夫君的欺负,时不时还要被小三攻击,这真TMD不是人过的。
倏地,肩上力道一松,吕震满脸颓然的松开手,双眸似一只饱受饥寒的小白兔那般让人纠心。
“在吕家的生活,真是如此不堪吗?”他的声音低哑,如夜间的冷风,听得人不由自主的发寒。
“对,不光是吕府,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就讨厌。你别跟着我了,算我求你。”说完这些,我懒得去管吕震发什么疯,径直朝吕府后门逃了。这小子,也该是时候打击打击他了。
一路狂奔,却始终无法让我内心平息,说句实在的。吕震那小子平日里虽然让人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偶尔他也会露出孩子气可爱的一面。看到他刚刚那副落漠的神情,真有些于心不忍。不错,一想到那日,他因为我,而被钟楚寒打伤时的那一蓦,从未见过如此低声下气的他,竟会让我留下来,而且目的是怕没人再和他吵架。虽然这话听着有些让人生气,不过却让人心里温暖。这一句话,就算无关爱情,但也让人感觉到了亲情的所在。
我一直无法忽略吕震临走前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上了马车才稍微返过神来。忆起夜冥邪还有伤在身,我立即吩咐车夫加快速度。
好不容易到了农舍的许三娘家,我从后门悄然入内,却见清冷的院子里,立着一位背对月光的黑衣男子,男子黑发微卷的散在脑后,挺拔而刚毅的身姿在月光的照耀下,越发孤单寂寞。尤其是在这简陋而朴旧的农舍大院中,他的身影仿佛就形成了一道独特而幽静风景。
我敛下眸,悄悄的缓步上前,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但欣慰的是,夜冥邪可以下床了。
“你来了?”那声音如月光般清冷不参任何感情,让人为之心凉的同时,又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我……我来看你的伤好了没有。”我走在离他五步之远的地方停住了脚,不知因为他身上所传来的煞气,还是因为他身上所能感染人心的孤寂让我不敢上前。
“本尊知道你会来,所以等你许久了。”声音依旧清冷而无情。
“等我?为什么?”
“想从本尊身上知道什么,你就说吧!”他突然转过身,双眸清澈如千年寒冰,除去了平日里盛怒的红光,他也竟是如此不染铅华的一名俊美男子,只是眼里的寂静与忧郁,仿佛已经洞彻了他的心。
我紧张的上前一步,却迎来他防备的眸光,我心蓦地一紧,幽幽道;“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只想救你,并无别的目的。”
“为什么?”他神情依旧,似乎没有因此动容。想必,他不相信我的话吧。
不理会他的漠然,我直接说出原因,信是不信就随他了;“因为,那日在回峰山上,你可曾记得,你救过一名落崖女子?”
“是你?”他愕然,黑瞳似有红光闪耀。
“不错。”我点头,不过心却失落无比,看来,他真的不曾记得他所救之人是我了。而我还一厢情愿的……。唉,谁让我长得不如水柔梦与傅言惜二人美丽呢?否则,也不会让夜冥邪误会我抱着生命危险救他,目的是对他有企图。
“就因本尊曾救过你,所以你甘愿冒着生命危险搭救本尊?”
清幽的月光洒在他俊美而苍白的脸上,蓦地平添了几分柔和,这时的夜冥邪其实看上去也很温暖的嘛!
瞬间,紧张与压抑之感全无。我抬头直视他道;“是的,我是为了报恩。”
听了我的话,他眸光一暗淡,眼里的防备与警惕之意然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嘲弄与讽刺;“可你知道吗?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
“知道。”我点头。
“那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报恩。”我一脸坦然的面对他。
他眸光一凛;“如果说,此举是危害百姓苍生你会怎么想?”
“我不相信你会伤害无辜的人!”是的,从一开始我就不信,就算是那日亲眼撞见那具血尸倒下的场景,我也不曾相信是他。
“为何?”他诧异的蹙眉,眼眸里的忧郁与哀愁似乎更沉一了层。
“因为你救过我,如果你是个魔鬼,那就不可能救人,就算救人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对我,你从不曾索要什么。那就证明,你是个好人。而且,在你的眼睛里,我从未找到一丝属于坏人的影子。”
第一次,看到夜冥邪慌乱的神情,他敛下眸,不敢看我的眼睛,沉吟片刻道;“你真的肯相信水云镇近日出现的那些血案不是我做的?”
“我相信。”
他眸光瞬间闪过一丝红光,那是感激且欣喜之光,我能看得出。
“真的吗?”
我点头,同时上前抚住他的手,以给他言语上所给不了的安慰。
“那你愿意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吗?”
迎上他满是孤寂而痛苦的眸子,我再次点头。同时隐约猜到,这个故事的严重性。
“从前,有个孩子从一出生降临在世就与别的孩子不同,他有一双特别的眼睛,那双眼睛在他激动或兴奋时都会冒出火一般的红光,那光亮如地狱的恶魔般可怕。
虽然那孩子的身份显赫而尊贵,可是他的族人却说他是灾星降世,是妖孽转生,要求他爹将他处死。
纵然他爹有举世无双的权力,也难以保住孩子的性命,更何况,对于这个天生异瞳的孩子,他的畏惧远过于疼爱。于是,在痛思许久,终于,在孩子刚满五岁那年,他爹下令,要在祭天之时,将孩子做为供品献给老天。
无论那孩子当时如何的乖巧,如何的听话,即使受了任何屈辱与痛苦也不曾告之他爹半句,奈何命运如此,孩子还是逃不过愚蠢人类所判给他的噩运。死,也许就是唯一能解脱一切痛苦的根源。他是这般想着,也就在那时,一个五岁的小小孩童,就已经能够坦然的面对生死了。
庆幸的是,就算天下间所有人都厌弃那个孩子时,只有他的亲母亲还是爱着他的。于是,在祭天的前一天,孩子的娘买通下面的仆人,悄悄将男孩调换,然后连夜送出城。
最终,心狠的爹还是要赶尽杀绝,并没有因此放过孩子。然而,就在娘亲买通的最后一个奴仆倒下后,孩子以为自己真的要离开这个世界时,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却出现了,老者白发胜雪,一脸祥和的笑意将那群追杀孩子的恶人打倒,最终带着孩子离开,并收为徒。
二十年后,孩子长大了,不但得继承了老者绝世武功,而且还得到了老者曾一亲手创立起来的血影堂,更成为一唤百应,万人之上的血影堂堂主。
但那个红眸男子并不开心,因为就算他拥有了无尚的力量与权势,但也不能挽回众人对他的所看所想,他依旧是人家忌惮的魔头,依旧是众人追杀的对像。所以,那个孩子开始厌世,开始习惯孤独,习惯在夜间行走,多年来,他似乎已经与夜溶为一体,甚至连阳光照在身上的滋味,他都忘记了。有的只是,一颗被伤得遍体鳞伤的心。”讲到这里,夜冥邪的脸上仍平静得如一汪池水,而眸里的红光却如两团火焰般骇人。
我知道,此刻他的心是波涛汹涌的,他是那样的男子,一个被伤得千疮百孔的男子,怪不得时不时流露出的那种神情,会让人如此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