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三日过后,我正式进了吕家的大门,可是迎接我的并非是我未来的夫君——吕震,而是满脸愧疚的吕夫人。虽然大婚宴席是准备了,但我与他儿子并未拜堂和举行各种婚庆仪式。后来,就在众宾客的一阵唏嘘感叹中,我是被媒婆赛西施匆匆领进洞房,她没有留下片言半句便仓促离开。而我却一动不动的坐在软绵细滑的榻上几个时辰。
大概快到凌晨,忙碌了一天我的困意来乏,不但已经腰酸背痛,而且我的眼皮已经不受控制的来回打架。我想我那害怕娶我而逃去的那个夫君今晚也不可能回来了,于是,我揭下红得妖冶而刺眼的盖头,透过风姿影绰的大红烛光,仔细打量起这间古色古香又充满戏剧性的屋子,屋内很暗,但却宽敞,窗框四壁皆以木头所制。比起我先前住那间草屋,似要好得太多。
我发现这间屋的四周除了那描画着美丽山水的雅致屏风外,屋内都挂满了红绸与贴尽了双喜字!与此同时,搁置在东处角落的那张雕刻得极其精致的红木桌上,也贴着一个大大的方形双喜,喜上面还放着一个极其漂亮的玻璃瓶,和一对白色小瓷杯,我估计那是交杯之用,我想这就是古代的藝術品啊。日后若能穿越回去,带一个走到也稀奇。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向环视屋内四周,继续察看值钱的文物价值,但我发现这间喜屋设置得极其简单,屋内除了一些必用的家具以外,就属大门后方挂的那几副字画能入得了眼了,其它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唉,我叹了一口气,暗衬,虽然没有我想像中的有钱,但比起我从前住的那间小破屋要好得许多吧!
算了,不想了,我也累了。我想我得好好休息,否则明天要面见自己未来的婆婆时,我会没精打采。
就在我刚要解下那套沉重而耀眼的凤冠霞帔时,这时门被人吱嘎一声推开了,来人是一位穿戴整齐,面容温和的中年妇人,妇人看似四五十岁左右,只见她头挽妇人髻,身穿暗红色的金丝袍子,满脸诧异的朝我走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那个唆使我嫁人的赛西施同志。
看着二人的倒来,我急忙整理装扮,本想重整一下已经被弄乱的着装,可是时间已来不及。我不由在心底暗骂,这古代的门简直就是垃圾,说推就推,连个扣门的都没有。要是换衣服被撞见了,该是何等尴尬?
“南儿,你这是……”走近一瞧,老妇人头顶已有如雪般的白发初显,不过容貌却如三十少妇,风韵犹存啊!
“我……”我看着她温和且高贵的容颜,有些不知所措。不过我却在心底猜测她的身份,应该就是我未来的婆婆吧?
“唉,是不是累了?脱下吧,是我对不住你啊,如果晚些让震儿知道我是装病的消息,恐怕也不至于弄成今日的场面唉!”老妇人说着,神色一黯,露出一副颇觉对不住我的神色。
我听闻一怔,果真是我婆婆。她说若是让他儿子晚些知道她装病的事情,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想让一切生米煮成熟饭,想赖都赖不掉呢?我有些不纯洁的这般想。同时,我又抬头问她,是不是她故意骗他儿子娶我的。她点头称是,我有些颤动,唉,我就说那么俊的公子怎会看上我嘛,原来是上了她母亲的当啊!
见我沉默不语,那位高雅的老妇人以为我生气了,便轻声劝慰道;“南儿,是我不好,若我能早些看管住他,也不会闹成今日的笑话,你别怪震儿好吗?要怪就怪我,是我太喜欢你了,所以擅做主张让他娶你。”
我见老妇人一片诚意的向我道歉,又是爱子心切的份上,我又怎忍心责怪,当即放柔了神色道;“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老夫人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媒婆施西施。
算了,看她了样子,恐怕她也不知道自己儿子跑了什么时候回来!不过不回来也好,我便安心的做一只无忧无虑的米虫。于是,我很善解人意的笑笑道;“夫人你放心,我也不急,只要你不嫌弃我,无论如何我都会待在这里等他回来!”
老妇人听了我的话,美丽的眸子充满感激的望着我,然后又转过头对身后的赛西施同志说道;“我果真没看错人啊,这真是好姑娘,真是个好姑娘啊!”
“嗯嗯,夫人现在总算可以安心了吧,这孩子从小就让人省心,吕家娶到也算造化啊!好了,夫人,既然放心了,那么时辰也不早了,你为两孩子的亲事操了一天的心,先回房好好休息吧!”
“嗯!”老夫人最后眼含泪光的望了我一眼,这才宽心的离开。
两人走后,我这才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
刚刚躺下,我就突然听见窗外一阵异响。我以为是猫狗之类的动物,连忙开窗打探。打开窗棂,我发现屋内凉风习习,银色的月亮照得周物的景致有些发白,除此之外,并无庞物。
我稍微安心的关上窗,转身却赫然发现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站在我的跟前,还未来得及看清他的长相,我就惊得尖叫一声,谁知他闻声神情急变,猛的伸出右手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掩住我的嘴,小声在我耳边说道;“不许叫!”
我暗衬来人定是混入喜宴中的贼人,估计想趁新郎不在,想索取财物之类的。所以,我明知不能与他硬来,便妥协的点了点头。
那人见我学乖,便微微松手,我抬起头,进入眼眸的是一位翩翩浊世的佳公子,他长得
一个字,帅!
两个字,很帅!
三个字,非常帅!
四个字,无语的帅!
五个字,惊天动地的帅!
男子墨发披肩,散乱中带点凌乱。只见他剑眉星目,一双如黑宝石般的瞳孔在夜间散着出濯濯之光,一张俊脸更是轮廓分明,高挺的鼻端,削薄的红唇,坚毅的下巴,如古希腊的雕像般迷人。
一身黑衣的他,身材显得颀长而坚韧,站立之间有说不出的狂野与不羁。
我暗惊,如此如此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竟然是做贼的,可惜,可惜。
就在我暗觉可惜的同时,我发现他正用同样的目光打量着我。我看见他望着我的脸时,变得异常失望。再由我的脸移至在我的胸时,我发现他竟变得绝望。那神情变幻得就如导演在拍戏一般,一会一个场景,一会一个演员。
看到这里,我连忙环胸大喊;“有贼啊!”原本以为此人只是个做贼的,可是从他那神情看来,绝非这般简单。
被我这样一喊,他似乎有些急了,本想再次上前阻止,我已早有预料,不待他返神我便推门窜逃。
岂料,我还是慢了一步,刚踏出门槛的一只脚,便被劲力特大的他给拽了回来。我心猛的一急,便更加大声的呐喊道;“放开我,放开我!”
那人似乎怕极了我的吵叫声,他一边用手阻止我逃离现场,一边又满是焦急的打量四周。满是惶恐的他应该很害怕吕府的下人闯进。
我见他虽急归急,但却不敢对我动手,于是我更加有持无恐的大喊起来。谁知,他见我陡然放大声音,他如孔雀石般漂亮的眸子紧紧一缩,最后做出一个大义凛然之态把我拽进他的怀里,猛的凑过唇来,用力往我嘴上一堵。
燥动的空气,瞬间安静,不,应该说是寂静。寂静得只能听见窗外的虫鸣声!
感受着他的温热,我脑海就如轰炸机一般,瞬间一片空白。连刚刚还张牙舞爪的双手,此刻也乖乖的愣在原处,片刻动弹不得。
半秒过去,他似乎也被自己的举动惊怔住了,我们两人就这般唇对着唇,半晌没动。
待我清醒过来之后,我一把就推开此人,我在脑海里不堪回首的喊道,完了完,妈妈的,初吻就是这样没了。
可是就在我还难以接受事情的现实时,那个男人竟然来了一句让我吐血的话;“人倒霉就连喝水也塞牙,竟然一回来就让这个女人给占了便宜,早知这般划不来,我就再过个十天半月回来了!”说完,他还满是厌恶及不屑的擦拭着自己的唇瓣,那一副吃了苍蝇嫌恶心的样子,不由让我勃然大怒。
于是,我气愤加悲痛的骂道;“你这个臭贼,要偷东西就偷吧,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竟然占了本姑娘便宜还装清高,好像以为是我占你便宜似的。”
他听了我的话,蹙眉反驳起来,他问我谁是做贼的。我说你不是做贼的难道还是做强盗的?
这次他发怒了;“我是吕府的少主,吕震,你竟然说我是做贼的,你这丫头是没长脑子,还是得到痴心疯?”
“什么?你是少主?”我讶然的瞪着他,我靠,原来这小子就是吕震?怪不得有点眼熟。可是这真人与画像也差太远了吧?画像上的人温润儒雅,斯文俊朗,而真人就跟一无赖痞子一样,天啊,有没有搞错?
“怎么?傻了吧?”他有些得意的上前一步讥讽道。
我望着他邪恶踏进的那一步,我有些不纯洁的后退外加双手环胸。这人白天不又不跟我拜堂,深夜回来,莫不是就想洞房?不行,我决不让这种衣冠禽兽得逞。
他见我这般防备,于是眉峰微微抽蓄了一下道;“放心,本公子对你没兴趣,要有兴趣本公子还用得着逃婚吗?我这次回来只是想看看我娘怎么样,然后顺道看看我的“娘子”长得如何国色天香,谁知……唉!”说完,他做了一个非常不堪之状。
“你娘……”我一愣,亏他还想得起娘,于是我脱口而出;“她没事!”对于他刚刚的侮辱,我全当无谓,反正我也没有让他喜欢之意。
他听了我的话,倒是很干脆的扬了扬俊朗的下巴,然后得意的说;“没事就好,我先走了。对了,别告诉我娘,我来过!”说完,那小子,头也不回就走了。
我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那道洒脱的背影,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这个男人,真的是我夫君吗?为什么,他那么欠打?
本以为那个姓吕就这样走了,中途他却突然回过头来,对我邪邪极充满魅惑一笑道;“对了,如果我娘出了什么事,你就到‘牡丹楼’来找我。还有……”说到这里,他暖昧的弯起凤眸,然后坏笑一声;“你的吻,就像你的人一样,笨拙而无趣!”
他话刚落,我就拾起地上一个鞋拔子扔了过去,还好我打羽毛球技术不好,否则我非把那张可恶的脸给砸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