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大呼,却只听“叮”的一声,明惜的长剑便被突如其来的一抹寒光挡住,两剑相击,力道之大,就连明惜也不由自主退了一步,却是一反常态没有刻意的退避,反而上前一步,迎上黑衣男子手中的青锋。
见此,男子的脸色不禁蓦的一变,却也没有持剑去档,硬是待明惜手中的长剑划过脸侧,停留在他胸口出,才蓦的俯身跪地,道,“属下知罪,请郡主手下留情。”
明惜却只是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子,然后蓦的冷冷一笑,道,“任统领是来传达父王的命令罢?何不起来说话?”
“谢郡主。”男子礼罢才提剑起身,心知明惜此时衣衫不整,竟也不抬眼,只神色恭敬的道,“王上命属下前来求情,吴嬷嬷一时错言,罪不至死,还请郡主看在她还算是个府中老人的份上,就饶过她这一次,如若再犯,下不为例——”
“任统领的话严重了,父王之名,明惜岂敢不从?”说着,明惜微微一笑,甩手将长剑丢给侍立在一旁的初晴,却在吴嬷嬷一脸的惨白刚刚褪下之后,蓦的扭头,冷冷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给我打她四十鞭子,以示惩罚,至于……任统领,就烦请您在这里看着吧,也帮着初晴细细的数着,可不要多打了才好。”
“这……”任茗一时迟疑,便见那些持鞭的侍女已走到吴嬷嬷面前,眼看就要施以刑法,却听吴嬷嬷嘶声力竭的哭喊,道,“王上!王上……求您救救老妪,老妪好歹也是吾清公主的乳母,月示国的宫人……老妪用不着四十鞭子,怕是就要进了阴曹地府了!”
旁厅与正厅本就相隔不远,吴嬷嬷这么大声的哭喊自是要传进九黎郡王的耳朵里的,谁知却是过了半晌才来了回话,“吴嬷嬷的确该罚,就按照郡主的吩咐办,改由王嬷嬷服侍郡主更衣……”
随即便上来一个中年女人,神色麻木冷漠,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恭敬的俯身叩首。而吴嬷嬷此时已吓得魂不附体,看着周围侍女手中的鹿皮鞭子,竟是连叫也叫不出声音来了,眼睁睁的看着明惜转身离开,却又突然看出了什么一般,指着静静站立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任茗,咬牙道,“你们……你们……”
明惜却是慢慢的转过身来,脸色平静的道,“吴嬷嬷,你记着,在九黎王府,你只是个奴才!”
而任茗则远远的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明惜离开的背影,一直恭谨的扣着的唇角才蓦的扯起一抹微笑,一直到那个身影消失,他才慢慢的转过头去,恢复了一贯的冷漠与严谨。而在王嬷嬷的搀扶下,迈步进入寝房的明惜,微卷着的唇角也不仅扬了起来,而此时,在她蜷起来的纤细手指里,紧紧握着的,是一枚紫青色的玉石,乍一看,仿佛在闪着诱惑的辉光。
“小姐。”初晴一直跟到寝房门口,眼看房门就要关上了,才终于焦急的开口,聪慧的目光则从明惜撕裂的衣衫看进去,只一眼就看清楚了那具布满了热烈吻痕的身体是多么沉痛与脆弱,而心中则是涌起了压不下的忧虑。
明惜却只是静静的笑了,然后不期然的伸手,握了握初晴的手,轻轻的道,“没关系的。只是我突然想起来了,我有串珠放在“异宝斋”的店铺里了还没有取回来,一直放在那里怕也不好,炎统领这些日子怕是没有时间,还是你跑一趟给我取回来吧。”
异宝斋?珠链?
初晴眼中明显的闪过一抹惊异,却是温顺的点了点头,“小姐,你放心吧,初晴这就去。”
寝房的门慢慢的关上,伴着明惜褪下的衣衫后面所掩饰不住的红紫痕迹,初晴的眉目却慢慢的皱了起来,却又不动声色的握紧了双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