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舞一动不动的望着他,浓密的睫毛轻轻的上下眨动。
他的吻慢慢的落下来,温热的手掌探进丝滑的睡裙里,她的身子微微一涩,瞬间就被他压住了身子。急促的呼吸交融着,他的手滑过她身上每一寸肌肤,探索着那神秘之地。初舞闭着眼睛,双手紧紧的揪着剩下的床单,身子不住地向上挺着,密密的薄汗随着曲线滑下。
“痛——”随着一记深顶,她咬牙叫道。那灼热的温度让她丝丝抽气,席浩泽的嘴唇寻到她的眼睛,吻住她的泪水,嘴里一片苦涩,“乖,忍一忍。”
夏夜的凉风微微的吹动着,轻柔的拂过厚重的帘幕,遮住了那暧昧的交缠。
浅浅娇喘,一室火热。
晨曦微露,窗外鸟儿叽叽喳喳的欢叫着。初舞浑身酸痛,睁开朦胧的眼,一旁的人还在熟睡着,薄被下他的手臂自然的搭在她的腰间,她软软依偎在他的怀里,借着朦胧的光线,抬头打量着他,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一抹幸福的笑容。一夜之后,他们成为最亲密的人。
她伸出手指轻柔地从他的眉间扫过,这个人从此便是与她共度一生的人了。席浩泽眉头微微一动,慢慢的睁开眼,“早。”他的声音泛着沉沉的沙哑。
初舞动动僵硬的身子,浅笑着说道,“早!”
下楼的时候,席正鸿和陈路霞都在,席正鸿手里拿着一份晨报,陈路霞在准备早餐,听见声音,抬头一看,温婉的笑道,“来,快来吃早餐。”
初舞脸色泛红,跟在席浩泽身后。
“爸爸,妈妈早上好。”她轻轻的叫了一句。
“早,早。”席正鸿和陈路霞心情颇好。
吃完早饭,初舞回到房间。
席浩泽有一个星期的假期,之前两个人就计划好去北京。席家的亲戚大都在北京,两人结婚的时候,席老爷子当时身体不好,一直在医院调养,没能亲自到现场。这一次的北京之行去看看老爷子同时也作为两人的新婚蜜月。
坐上飞机的那一刻,她的心都是雀跃的。她一直想去北京玩,主要当初她看了许多穿越小说。她和席浩泽说,想去十三陵看看,还有圆明园。
席浩泽扯起一丝淡笑。
初舞的兴奋劲慢慢上来,拉着席浩泽的手,“你没看过那部清穿剧实在太可惜了。”她忘我的描述着,看着席浩泽一副淡淡的模样,撇撇嘴,“果然代沟是不可掩饰的。”
席浩泽翻杂志的手顿了顿,“现在不是流行吗?”
“什么?”初舞茫然的问道。
“老夫少妻。”
……
下了飞机,席家已经安排好人来接他们。
“吴叔叔,爷爷身体怎么样?”
“首长这几天的精神很好,昨天就开始念叨着你们了。”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之后,他们到了一个四合院。她随着席浩泽走进去,就看到院子左侧支起高高的一片葡萄架,上面挂着一串串晶莹的小葡萄。初舞看着那粗粗的蔓藤猜想这葡萄架也有些年代了。
葡萄架下一个穿着白衫的老人正坐在躺椅上,一旁的石桌上放着一套精致的紫砂壶。
“爷爷——”席浩泽走过去,朗声的叫了一声。
老人睁开眼,“浩泽来了呀。”席老爷子脸上有些老年斑,精神却很矍烁,他的视线慢慢的移到初舞身上,一瞬间清亮起来,“这就是我的小孙媳妇吧。好!好!”
“爷爷好。”初舞甜甜的叫着,如同当年见到他一般。看着他白白的眉毛,她的眼睛微微**,蓦地就想到自己的爷爷。
初舞陪着老爷子坐了一下午,和老爷子下下象棋。老爷子没想到小姑娘棋艺竟有这个水平,最后竟要将他的军。
席浩泽坐在一旁,看着老爷子苦思冥想,笑道,“初舞,你也不让让爷爷。”
老爷子立马吹起胡子来,“小舞是个诚实的好孩子,哪像你们几个,一肚子的鬼主意,把我唬的一愣一愣的。”顿了顿,“小舞,以后浩泽这小子要欺负你,你告诉爷爷,爷爷替你收拾他。”
初舞看了眼席浩泽,忍不住笑了,忙不迭的点头。
两人逛了故宫,颐和园,北海。后来初舞强烈要求去雍和宫,如今这里已经是佛教寺院,她真是看清穿剧走火入魔了,庭院中参天古槐散发着淡雅的香气,初舞看着这里一景一物,和席浩泽静静的走着,身边穿梭着不同肤色的游客,两个人各有所思。
席浩泽好像对这里很熟一样,初舞想想他大学就是在这里念的,平日自然不少跑北京的景点。“不好意思,能不能请你帮我们拍一张合照?”初舞一看,原来是一家三口,爸爸妈妈带着一个5、6岁的女儿。
她笑着接过相机。
那一家三口摆着pose,冲着镜头整齐的叫着“茄子”,和乐融融。拍好之后,小姑娘跑过来拿相机,看了眼初舞和席浩泽,甜甜的说道,“谢谢姐姐。”
初舞笑笑摸摸她的头。
“姐姐,我帮你和叔叔拍一张吧。”
初舞一愣,歪过头看着席浩泽就乐了,直起身子,挑了下眉,“叔叔,我们拍一张合照吧。”
席浩泽好气又好笑,配和着她站在一起,初舞比一个2的手势,笑的灿烂,席浩泽没什么表情。那是他们第一次的合照,后来的几年,初舞常常一个人什么也不想,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些照片。在那虔诚的地方,她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只是一切都如弥散的烟雾一般虚无缥缈。
“你怎么都不笑?”初舞看着相机。
席浩泽低头看着她,眉头轻蹙,“都被自己老婆叫叔叔了,我还能笑出来吗。”
晚上,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席浩泽的哥哥和嫂子带着席溪也过来了。席溪之前在两人婚礼上做的小花童,这会儿看到初舞,很亲密的蹭蹭的往初舞身上爬,“小婶婶。”
初舞弯腰抱过她,“妞妞。”
席浩洋和席浩泽陪着老爷子下棋,初舞和她大嫂方瑜带着妞妞在客厅里玩。
方瑜看着相机拿过了,翻看着,“浩泽还真和以前一样,拍照都没表情。”她低声一笑,“以前,他要被人威胁着勉强笑笑……”
“谁威胁他啊?”初舞接着问道。
方瑜一顿,眸光微微转开,“喔,他那帮同学,也没什么。我去看看晚饭做好了没。”
初舞看着方瑜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方瑜言语间在闪烁什么,也许是席浩泽的过去。可是谁没有几个过去呢,席浩泽比她大八岁,谈过女朋友也是正常的事。她微微耸耸肩。
第二日,两人一大早就出门了,今天要去长城。
天气阴沉沉的,初舞爬了一半,就没力气了。她靠在墙角喘着气。
“让你平时加强锻炼,你和我犟。”
“女人的体力当然不如男人了。”
席浩泽靠在她的身边,初舞看着远方巍峨的山峦,山间朦朦胧胧的,她呼了一口气,心里顿时怅然。
“走吧,再不走,晚上就回不去了。”
初舞慢慢收回视线。席浩泽已经向前走了三米远了。她跟在后面,一会儿爬了一截,脚又酸又疼,她靠在一边,脱了鞋子一看,赶紧找了半张面纸,简单的裹着那处。
席浩泽回身走过来,“怎么了?”
“鞋子有些磨脚。”
他们结婚后,她婆婆给她买了一大厨的新衣服,从头到脚。这双平地娃娃鞋也是其中之一,新鞋不合脚也是难免的。
初舞走了几步,回头看着席浩泽还停在那儿,“走啦。”
席浩泽抿着嘴,走过去,半蹲下身子,抓着她的右脚。
初舞慌乱,旁边来来往往的都是旅客,她半弯腰拉着他,“都是人,你快起来。”
席浩泽不为所动脱了她的鞋子,初舞穿着透明丝袜,右脚连个指头上已经肿了好几个水泡了,小拇指上的水泡有半个硬币大小,有的水泡已经破了,丝袜黏在上面。席浩泽眸光一暗,抬起头,“怎么不说?”
初舞缩缩指头,避开他的眼睛。她听见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席浩泽没说话,轻轻的替她套上鞋子,然后利落的背着她。初舞一惊,“你放我下来,太危险了。”
“知道危险,就不要乱动。”
他的背宽宽的,很舒服,初舞趴在他宽厚的背上,鼻尖充斥着他的味道,嘴角噙着微笑,脸贴在他的脖子间。
“席浩泽,我还没爬上好汉坡?”
“你又不是什么好汉。”
“不要乱动。”
“我没动。”
“席浩泽,我……”
“什么?”
初舞甜甜地笑着,一辈子就这么走下去,她期望着。
下去的时候,他们在一处商铺停下,初舞要买些纪念品,席浩泽正巧去了洗手间。她选了好几样工艺品,拿着东西准备去对面的树下等席浩泽。
她站在路边的树下,再摸手机时才发现钱包没了。赶忙沿着原路返回,一路寻找到了刚刚的商铺,“老板,不好意思,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黑色的钱包。这么大。”她比划着。
老板蹙眉一想,“刚刚有个女顾客捡到了还问的。”
“那人什么样?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长发短发。”钱包到没多少钱,她的身份证,还有之前偷拿的席浩泽的照片也在里面。
“我想想。”老板一边忙着生意,忽然抬手指着,“就是那人,白色衬衫的那个。”
初舞立刻就跑了过去。
“不好意思,请问你刚刚是不是捡到一个钱包?”初舞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激动。
女子怔怔的看着她,风吹动着她的发丝,这个女孩子蓦地走进了她的世界。
“里面有我的身份证,不行你看看。”
“我已经看过了。”她淡淡的说道,把钱包递给她。“刚刚准备送去失物处理中心。”
“太谢谢你。”
初舞打开钱包,看到照片,一瞬间心软下来。
“我叫韩初舞。”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她自己的名字,总觉得茫茫人海中她捡到了自己的钱包也是一种缘分。
“苏伊。”女子的目光落到她的钱包上,眼里的神色说不清道不明。
“我先回去了,我老公还在等我。”
苏伊蓦地睁大了眼睛,“你结婚了?”
“恩,我6号刚结的婚。”
苏伊嘴角微微一动,“恭喜你了,你看着还很小。”
初舞不好意思的笑笑。
初舞回去席浩泽身边时,就看到他手里拎着一双鞋子。
“跑哪去了,不是让你在这边等我的吗?”
“刚刚钱包掉了,有个美女捡到了。”
“把鞋子换了。”
初舞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换上鞋子。一会儿,两人下山,初舞念叨着,“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到那人,我还没谢谢她呢。”
一周之后,两个人会到N市。
席浩月和老公温煦那天也回到大宅,看到初舞打趣着,“初舞,你也太好说话了。就一趟北京之前就当蜜月,也太好打发了。”
初舞抿嘴说道,“我觉得挺好的呀,那里很好玩。”
“到底是景点好玩,还是身边陪着的人让你满意啊?”
初舞脸色微红。
“好了,我来告诉你,幸福的蜜月结束了,欢迎你明天到文工团来报道。”
晚上,两个人回了席浩泽之前的公寓。婚前,陈女士请人又作了一番装修,现在倒是温馨了许多。卧室的床头挂着他们的婚纱照,初舞选的,她最喜欢这张,两人默默相望,席浩泽眉眼露着浅浅的温柔。
初舞洗完澡,就把之前婚礼还有这次的旅游照传了一些到空间。不一会儿,就有人给她留言,她还没点开了,QQ头像就闪动起来。
飞然:感觉怎么样?已婚少妇。
初舞:发了一个笑脸,正在适应期。
时间静默了一会儿。
飞然:恭喜恭喜。照片拍的很漂亮。
初舞:我给你们带了礼物。改天给你。
初舞心中微微发涩,她的朋友和她已经渐行渐远。在她的人生路上,她在意的人似乎都会慢慢离开她,她的妈妈,孙晓然。
席浩泽洗完澡走进房间就看到初舞愣在电脑前,柔顺的长发披散在后背上,眼睛漫无目的的凝视着屏幕。
“还不休息,明天不是要去文工团报道吗?”
初舞晃动着鼠标,抿抿嘴角,“晓然一直想去文工团。”话没有说完,席浩泽的手机就响起来,初舞从床榻上拿过他的手机递过去,细一看是一串陌生号码。
席浩泽看了眼,微微停了几秒按断了电话。
她犹疑的问道,“怎么不接?”
“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