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汤上次来川没接到陈晓,并没有马上回到缙州,而是来到了渝北府城经营生意;昨夜那掌柜的安排烙月、陈晓、温馨三人住下后,便去通知了他。
他早就知道烙月犯了众怒,自己不再势单力薄,如今正是杀他的时候;陈汤立马纠结了一批武士,赶了过来,旨在将烙月杀死,以雪绑女前耻。
温馨听到外面的嚷嚷,起身提了玲珑剑,就要杀出来。烙月忙一把拉住“别冲动,他是陈晓的父亲,难不成你还真跳出去杀了他啊?”
温馨这才说道“那怎么办!打不能打,杀不能杀,难道真要坐以待毙,等他们冲进来啊!”
烙月笑道“他要敢冲进来,早冲进来了,还等到现在;快,从后面走。”说完烙月砸开了后窗,两人跳了出去。陈汤听到屋里有动静,心中犯疑,自己远远避开,让武士冲了进去,却哪里还有烙月的踪影。
他只得骂道“好个奸诈的小子!”
陈晓忙说道“我都没有怪他,你又何必这般对他呢!楚雄万人大阵都没能挡住他,就你这几个废物,他要想杀你,能挡得住吗!”说完站在一旁只是生气。
陈汤看女儿帮着烙月说话,心中有气,说道“别怪我我没给你警告。烙月可不是个吉祥的人,最近川府、渝北两边斗得正紧,他已卷到其中,只怕难有生还的余地。”
这么说来,恐怕父亲陈汤知道些情况,陈晓忙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陈汤遣散武士,走到屋中换了茶,哑了一口,这才又说道“我能知道什么!我又不是什么机政要员,凡事与我无干,我只管赚钱。”
陈晓那里肯信,说道“你肯定知道些什么,你不说我自己去查。”
陈汤没想到女儿如此不开窍,心中着实郁闷“你看你,以前是什么样,现在可好了,没在外面混几天,就学会顶嘴了!我是越来越管不住你了。”
陈晓一听父亲提这事,心中就有些难受。自己当初被烙月绑架,虽然仍是一身干净、清清白白,可是不仅海州百姓不信,陈汤也不信;一个闺中待嫁女子,被扣上这么一个不贞不洁的帽子,那还能在家立足。
若不走出闺阁,只怕自己早被闲言碎语碎死,被唾沫痰子淹死了。好不容易走了出来,过了两天舒心、听不到闲言碎语的日子,却又说我变了,变了就变了。
“你管我,你何时管过我!你既然认为我的清白给了烙月,那我只好跟着他了,我一辈子跟着他,永远跟着他。”说完陈晓又流下了眼泪。
陈汤见女儿哭得伤心,忙安慰道“我陈汤富甲一方,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做我女婿呢。烙月算个什么?他还不配做我的女婿;他也做不了了!你跟着他做什么?”
陈晓听这语气,好像烙月马上要死了似的,她忙擦了眼泪,又问道“为甚么做不了?”
“因为他就要死了,会死得很惨!”陈汤在心中冷笑,他仿佛看到了烙月惨死的模样,他好恨这个人,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为什么,凭他的轻功和机智,谁能杀得了他!”陈晓不信父亲说的话。
陈汤冷笑道“他如今是整个西南武林公敌,轻功再高,能逃到哪里去,怪就怪他不该惹上镇西王爷这样的敌人!”想着镇西王爷陶骞,陈汤也打了个寒颤。
听父亲这些说词,陈晓心中担忧,舍了父亲追烙月去了。
烙月和温馨出了客栈,便向镇西王府走去,那知走了不到一半,只见一个面白无须的汉子领着两个兵丁正往镇西王府急赶,为首的正是王世坚。
烙月大喜,看了温馨一眼,温馨也看出来了,眼前的人正是王世坚。说道“我去帮你把其他人引开!”说完温馨捡起一个石子朝三人扔去。”然后三人眼前闪了一下。
王世坚忙让两个士兵追温馨去了,烙月这才走到王世坚的身后,说道“师兄好?”
王世坚武功不弱,没想到却让烙月了身后,先是一惊,随即回过头来“看来你轻功又进步了!”
烙月笑了一下“你还要比一比吗,那就跟我来吧!”说完转身朝郊外跃去。
王世坚心中着实惊讶,前些日子,烙月见到自己只是没命的逃窜,这没过几日,他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听说他打破“鬼手”楚雄的万人大阵,难道真有其事。心中划算,却又发步追了出去。
追到城郊青桐林,只见烙月早已站在了哪里。行动走步,自有一段威严。王世坚在心中暗惊,好个厉害的小子,难怪温云霸那老儿也容不得你。
长剑抽出,朝烙月刺去。烙月只觉后面有劲风袭来,知道王世坚已经不言而发,随即一个转身拔出了宝剑和王世坚斗在一起。
两人都是使用的正义门武功,你来我往全是一样的招式,可是越打王世坚越是心惊,烙月以前使“诸葛大名垂宇宙”这招时顶多能刺出十剑,而如今却能刺出二十四剑,虽然自己能够刺出三十几剑,可是速度却比烙月慢了很多。
烙月心中却是觉得好笑,说道“师兄这是怎么的,武功不进,怎么反而退步了,这可不是大师兄的本事啊!”
王世坚没想到竟然被这个自己一贯就看不起的烙月贬低,心中翁怒,好你个东西,看我今天不斩杀了你,长剑舞出,正是一连串的强攻。
烙月见王世坚使出快剑,强则弱之,勇则避之;飞身上了旁边的一棵青桐树。青桐皮青如翠,叶缺如花,少枝无章,高度可达五丈,若无绝顶轻功,想要轻易跃上只怕很难。
奈何两人皆是轻功高手,一人跃上,另一人也越了上去,此时青桐已生有嫩叶,两人在枝桠间斗剑,只见枝桠伴着嫩叶,一片片的往下掉来,不到片刻功夫,青桐之上,细枝落叶斩尽,只剩几处大的枝桠,却早已是伤痕累累,摇摇欲坠。
斗到此时,两人心中皆已明白,谁要当先掉下这青桐树,必让身体的一部分在对方剑下,也就是说,谁要先掉下去,谁就得输,谁就会丧命。
烙月此时已是心潮澎湃,斗志正盛,因为他没想到自己能和堪称一流高手的王世坚斗到这个程度。王世坚却是气急难消,只会读书的烙月竟能和我斗上这么长的时间,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耻辱。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看来王世坚要败也就是败在没有进步上。
这时温馨已经摆脱两个兵丁,赶了回来,见两人在青桐树上对峙,当下拔出宝剑也越了上去,和烙月形成两面夹击之势。王世坚应付烙月一人也有些困难,如今在加上一个温馨,他只觉心中难耐,却想到了一个“逃”字。
但是面对王世坚这样的高手,就算有温馨助阵,烙月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谁胜谁负,谁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