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乎公子请你过去一趟呢。”一间华丽雅致的闺房内,一面容绝色倾城的女子依靠窗边,淡淡的橘色夕阳将她承托出一种说不出的清雅脱俗,约莫十五六岁,日后下去,定是个惊为天人的女子。
“啊?乎公子请我过去?”女子声音清脆若黄莺,原本忧愁的面容霎时布满喜悦之色。
丫鬟却并没有多少高兴,却又不想扫主子的兴,于是道:“小姐,刚才奴婢去的时候,乎公子已经在收拾令囊,下人们已经恭候,看样子马上要走了。”
少女一听,急切道:“你说什么?乎公子马上就要离开了?”丫鬟轻轻颔首,就见她心急火燎的奔出房门,丫鬟吓了好大一跳:“小姐,你慢点啊,小心摔倒啊。”
急急匆匆的绕过前院,前厅和偏厅,就见院中一个修长挺拔的男子优雅的喝着手中的茶,见她气喘吁吁的跑来,站起身行一礼:“汪小姐?”那一笑犹如春风拂面。
汪冰冰喘着气,紧盯乎倾凡:“乎公子?听说你要走了?”
“正是,这些日子打扰小姐实在抱歉,打扰贵府多日,今日特来辞行。”乎倾凡温和一笑,将一旁的盒子打开,满是金灿灿的金条。“这些金条就全当小姐赠药之礼,还望小姐笑纳。”
“这……你、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的。”汪冰冰丝毫未将满盒子的金条看在眼中,紧盯乎倾凡道:“乎公子?你不多住几日吗?你哥哥的病还未完全康复……”
乎倾凡缓缓抬头注视汪冰冰,凝视她的眼,笑容满面道:“哥哥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只需要日后调养就成,我们已经打扰小姐一月有余了,不能在打扰了。”
汪冰冰俏脸煞白,身子微微一晃:“乎公子……这不算打扰!”
乎倾凡徐徐摇头:“小姐,我们暂且别过吧。”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汪冰冰跟在他身后,不知如何开口挽留,丫鬟也是焦急的看着乎倾凡的背影,小姐的心思她怎会不知道?她实在不明白,小姐这样的姿色都不能入乎公子的眼,难道他有暗疾?
府外,早已备好马车,乎倾凡回身朝汪冰冰拱拱手道:“汪小姐,后会有期。”
汪冰冰在他转身刹那,忽道:“等等!”面色不安,坚定,似乎打算将一切豁出去样子让乎倾凡皱眉:“汪小姐还有事?”
“乎公子……留下来……可好?”汪冰冰鼓足此生最大的勇气,希翼的看着乎倾凡,不知用何表情来面对乎倾凡,作为闺中小姐,她知道将才的话已经算是出阁了。心如雷击,咚咚就连自己听的到,脑中一片空白,唯有乎倾凡微微惊讶的模样。
“小姐?”就连丫鬟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小姐?小姐?老爷捎口信会来了,说今晚不回府了,露宿宫中。”快马加鞭急奔走来的人将口信传给汪冰冰,汪冰冰哪能听的见?
乎倾凡随意问道:“可是淳于尘夫人找汪老爷有事要谈?”
“回乎少爷的话,老爷只是说宫中出现了一些小事,明晚再回来。”来人又说。
乎倾凡真要踏上马车,想到汪冰冰方才的举措,又瞧见汪冰冰定定的站在门口:“小姐告辞。”撩起窗帘,动作干脆利索。
丫鬟心头不是滋味,这样的男子居然无视小姐,要知道小姐的美貌可是轰动京城啊。
汪冰冰当场就默默的流泪,丫鬟掏出手帕为她擦拭:“小姐莫哭,莫哭,以后你和乎公子还会在见面的,你莫要伤心难过了。”
汪冰冰贝齿紧要下唇,哭得梨花带雨好不热闹,双眼朦胧在即,就见乎倾凡撩起来车帘跳下马车,朝她走来,与汪冰冰对视,从颈项之间掏出一白里透红的玉佩,在所有人诧异间,将它系上汪冰冰的颈项,汪冰冰瞪着泪眼看着乎倾凡:“乎公子……”
“汪小姐,等我二年……若两年后我还没有找你,你就另择他人吧。”乎倾凡笑得温柔,眉梢竟让有几分风情万种。
“别说二年,就算一辈子我也会等你的。”汪冰冰手紧握玉佩,一扫柔弱的外表,坚定的说。
“呵呵,不用你辈子,我承受不起,只要两年就成。”乎倾凡优雅一笑,转身撩起车帘重新跳上马车。‘啪’一声皮鞭声,车轮滚滚而去。
夕阳红,犹如血,汪冰冰还记得那日的夕阳如此的耀眼。
丫鬟叹息一声,猜测乎倾凡是否是个感情骗子,有些犹豫且小心翼翼的问:“小姐?你真会等乎公子一辈子吗?”
“嗯。”汪冰冰肯定的点头,坚定不移。
淳于尘出宫的消息,他怎会不知?隔夜就收到消息:“公子,淳于夫人……出宫了。”
“什么?”他震惊当场:“她是出宫游玩吗?”
来人禀告:“不是,她出宫……寻陛下去了。”
乎倾凡瘫软在椅子上:“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皮笑肉不笑发出古怪的笑容,儒雅的气质丝毫没有掩盖,增加一股诡异的笑容。修长的双腿叠加,双手怀抱胸前,笑了几声,不笑了。
“公子?”小心的唤一声。
“嗯?”慵懒的声音回应,乎倾凡重新端起茶盅轻抿一口:“还有事?”
“没有。”他只是担心的想问一问,现在不用了。
“没有就下去吧。”乎倾凡方才古怪的举动已经不见。
“是。”来人安静的退了下去。
深夜,乎倾凡打开布包,一排排长短不一的针整齐的排列。他修长的指缓缓取出一根,在拇指和食指之间捏搓。
“淳于尘,你既然这么想他,那么我就还给你好了!”声音好似来自地狱。
咻,寒光一闪,细长的银针已经又恨又准的插入床上面色干枯蜡黄的男子头顶,借着,快若闪电般的第二根,第三根,直至第五根时候,床上的男子轻微的发出一声低吟声,表情是痛苦。
有是几针插入面门,男子的面容开始扭曲,呜呜咽咽的发不出声音来,乎倾凡好似很乐意看到眼前的男子的表情,玩味的啧啧几声。一手拿着布袋,一手拿着银针,片刻之间,男子上半身已布满根根银针。
“夫人,你打算上哪里找陛下啊?我们漫无目的的已经十多天了。”花儿摇着手中的扇子,一张俏丽的脸蛋通红,随行的哑巴丫鬟也是按着袖子不断的擦拭额头的密汗。
“谁说漫无目的?我们不是正找乎倾凡么?听说他曾出现在这里,我们现在就在找他,找到了他,自然就能找陛下。”淳于尘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断的用扇子扇着,扯扯衣襟:“乎倾凡找到了,我们问清楚,陛下究竟是生是死,这一点,他最清楚。”
花儿挎着肩膀嘟嘟嘴,哑巴丫鬟拍拍她的肩膀不再言语。
淳于尘身后跟着二个其貌不扬的小厮打扮的皇宫高手,其中一人道:“夫人,前面有一家茶馆,我们在那里避避暑。”
花儿一看有茶馆,立即扶着淳于尘:“哎呀,花儿,你慢点,你慢点啊,我的腿。”
“老板,上茶。”花儿一到茶馆,扯着嗓子大喊。
“来了!”小二用肩膀上的汗巾擦擦脸,笑容满面道:“几位客官可要什么点心?”
“来一盘绿豆糕,炒花生就好了。”大热天的,哪里有胃口吃?花儿在宫中性子稳重,可一出宫,性子就野了,淳于尘知道她憋坏了,难得出宫,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茶馆就设在道路一旁,几张桌椅就是,小二将绿豆糕和炒花生上来以后,道:“几位客官慢用。”茶一上来,花儿咕噜咕噜就下肚,连喝三杯才解渴。
“夫人?”哑巴丫鬟将绿豆糕递给淳于尘,淳于尘心不在焉的吃着,花儿也精神了,侧头问道:“夫人,你在想什么。”
“我不明白,为何凭借官府的力量也不能查出乎倾凡人在何处?若不是有人瞧见他曾出现在这里,我还误以为他早已经不在人世了。”淳于尘吃一口绿豆糕,恰巧在这里遇到了文武侯和二夫人。
文武侯自宓家落魄后,就辞官做起了生意,他曾是朝中官员人面广,做发财生意也很有门道,听说发了财,又娶了一房夫人。淳于尘也见过他一面而已,如今再次见面,他似乎没有认出自己。
男人善变的是心,女人善变的是容颜,她经过五年的改变,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模样了,苍老的心,犀利的眼神,猜忌的性子。
文武侯并非是文武兼修,而是爵位就是如此,他府邸三代世袭,到了他这一代正好三代。他长得并非一表人才,而是有几分猥琐,他身旁的二夫人面容并非比宓长军好看,面相上看就知道是个善于心机的女子,话说,他们站在一起,还挺对称。
“上茶。”文武侯喊一声。
“我们走吧。”淳于尘起身已经朝外走去,五年了,她不想看见曾经认识的人。岂料那日,她们前脚刚走,后脚那茶馆就遭歹徒毒杀,文武侯重伤,二夫人当下毙命。
官府着手此事,凶手!宓长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