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熟悉的俊美容颜出现在花楼之内,沐凉只觉得有一阵错觉,怎么她一来,四周好像安静了不少,众人好奇的目光纷纷投向她的方向,其实大家都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水媚儿多年来破例第一次接的恩客,更是他们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巧姐一眼就看见了沐凉,当下微微一笑,便闪身进了某个暗厢之内,“主子,那位公子来了。”
窗外,立着那颀长的身影,性感的薄唇微微扬起,看着人群中如此出众的面容。“嗯,一切照旧。”好听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别样的好心情,巧姐低眉顺目的退了出去,哪怕心中有疑惑,她也只会尽心完成主人的吩咐。
这个小女子,他倒是想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招。某男子幽幽一笑,绝世倾城的容颜,深邃的双眸泛着璀璨的光亮。
沐凉被带到了一间只隔着一层朦胧帷幔的清雅厢房,在这里,是专门为参加竞价的客人们所设置,确保一个私密性。
撩开帷幔,却是露出了一张熟悉的笑脸。
“沐兄来得好晚!”欧阳晏站了起来,熟络的搭上了沐凉的肩膀,只觉得鼻间传来一阵清香,原本压抑的心情不知为何舒缓了许多。
“欧阳兄今日是来抱得美人归的?”沐凉不由得调笑他,可欧阳晏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深刻了。
楼下的窃窃私语没有逃过沐凉的耳朵,或许是因为本尊原本就有些功力底子,她只觉得听觉越发的敏锐,关于那些传闻,她一笑置之。就算水媚儿倾心于她又如何?她可是女人啊!
“沐兄,怎么了?”欧阳晏察觉到沐凉的奇怪,只见她有些深沉的望着另一个方向,便追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能看见那华丽鲜艳的房梁围栏。
沐凉轻笑一声,“没什么。”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有一种被人监视着的感觉。
楼下响起了一阵欢快的乐曲声,直到这喧哗渐渐安静,那熟悉的声音响起,巧姐热情老道的为客人们讲解着今日这一特殊的日子,而宾客们已经跃跃欲试。
“巧姐儿,快让媚儿出来,爷已经准备好了银子!”不知是谁这么喊了一句,便掀起了一阵起哄声。巧姐面不改色,笑盈盈的伸出手去,众人随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便看见了那如花一般的女子,仿佛从画卷中走出,婀娜的身姿在那白纱长裙下显得空灵无比。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低吸声,众人皆是被那水媚儿的美所震撼。然而,女子的目光带着浓浓的哀伤,却只能掩藏在心底。她的心中忐忑不已,目光时不时飘向沐凉的方向。
沐公子已经收到了她的帕子,会觉得她此举太过唐突吗?他会怎么看待自己,可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呢?水媚儿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她将自己的未来,赌在了一个相识不久的男子身上,连她也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梦境,这一陷,便难以自拔。
欧阳晏仰头饮了一口酒,心中惆怅无比,再看看对面的那张绝世面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说嫉妒,带着几分,却觉得或许也只有他,才配得上水媚儿。可是,无名的表情如此淡然,不知道他对媚儿是什么想法。
一阵惊呼吸引了沐凉的注意,看着那竞价牌,一两黄金起跳。
“我出十两黄金!”一名壮硕的中年男子淫邪的笑着,水媚儿没有投去半分的目光。
“我,我出十五两!”
“爷出二十两!媚儿的头晚,一定是爷的!”那财大气粗的男子哈哈的笑着,水媚儿不由得低下了目光,那些眼神,让她的心止不住的颤抖着,为什么,为什么沐公子还不出声?
沐凉轻轻扇着手中的扇子,她的余光飘向对面的男子。欧阳晏这是怎么了,居然这么沉得住气,一点也不像他的风格。而欧阳晏,也同样的打量着沐凉,心想着无名兄何时才会出手。
“哎呦,这位爷真是大手笔,还有吗?今夜可是仅有一次哦!”巧姐儿暧昧的笑着,目光时不时看向头上的角落,奇怪了,那两位公子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这可不是主子要的效果。
“巧姐儿,别喊了,爷可是最高价!媚儿,晚上等着爷!”那男子越发的猖狂起来,水媚儿的眉头已经忍不住皱上,袖中的小手捏的越发的紧了。
啪的一声,折扇收起,“五十两。”好听的声音从楼上传来,那男子一愣,本能的喊了一句,“谁?”
水媚儿激动的抬起头来,眼中充满着晶莹,“公子……”
五十两黄金,那可不是一般的数字!不少人已然咽了下口水。
“哎呦,公子好阔绰,还有更高的价格吗?”巧姐儿高兴坏了,那沐公子终于出手了,这下总算能和主子交代了。
正当众人以为水媚儿就要被那突然杀出来的年轻男子竞走时,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一个声音,“六十两。”
欧阳晏不由得一惊,却是找不到声音的来源。而沐凉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淡笑,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七十两。”
“七十一两。”
只听噗的一声,一楼有个男子忍不住喷出了口茶水。
沐凉冷眼一扫那个方向,这个人,是故意的吧?
“沐兄?”欧阳晏已经着急了,他察觉到来者不善,可是为什么,无名兄却是不说话了?他根据这些日子来的了解,想必无名兄此刻已经有些愤怒了吧?
看着一楼那张紧张的小脸,欧阳晏心有不忍,他忽的站了起来走到帷幔之外,“八十两!”
又是一阵惊呼,水媚儿感激的望向欧阳晏的方向,对方只是浅浅的笑了一下,这样的动作让水媚儿的心中升起一丝愧疚,却带着一点点温暖。
“八十一两。”
“这……”众人面面相窥,他们找不到这个声音的来源,而欧阳晏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愤怒。
沐凉不知何时出现在欧阳晏的身旁,她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向某个方向,嘴角噙着几分玩味,“八十二两,再叫的是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