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坐在床上迟迟不动,心中为她对义父的冷漠多少感到有些失望,当下冷声道。
“谁说我不愿去见他,再怎么说,我还是他唯一的亲生女儿,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她语气激烈地如同一只小刺猬一样出口反驳,眼睛晶亮晶亮的,那种神采就如同小时候,她看到那个人捶打我母亲时那种神采。我有些贪看她此时的样子,但口中的话却更加嘲讽:“你知道就好,不过,请问我们的大小姐,难道您要我抬着这张大床上的你去见你的父亲吗?”
我虽然早知义父这次受伤的事情绝对不单纯,但我还是没有想到我最信任的阿枫竟然敢用枪管对着她,那一刻我什么都没想,直觉地就向阿枫扑去,并一只手扼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咔嚓一声,折断了阿枫开枪的手腕。
虽然这个危机让我很快地解除了,更何况是我知道阿枫并不是真的要杀我,要不然他不会给我反击的机会,但我也意识到就算在我的保护下,她仍处在危险之中,也许将她引来龙帮的确是个错误。
“从现在起,你最好习惯这样的日子。”我实际心中对她有些愧疚,但针对现在我们之间的身份差别,我还是面无表情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是你们的人生,未必会是我的人生。”她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我还是听到了,也许是意识到我的怀疑,她马上又转换了语气道:“也许你们可以换一种新的生活方式。”
“新的生活方式?”我反问。
“当然,据我所知,龙腾集团的许多生意都是很清白的。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把它变成彻底清白的呢?”她又道,我早知道她在来龙帮之前一定会做过一些研究,只是她现在对我这样这个黑道人物说出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谁告诉你我们龙腾集团的许多生意都是清白的?”
“本市的市长不是还参加了龙腾大酒店的剪彩仪式吗?你房中那明晃晃的照片难道是合成的?”我的房中的确有这样一张照片,却没想到她也看在了眼中。
“很好,足够细心,希望你的细心不要用错地方。还有,你以为将一张黑布在墨缸里漂白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吗?”
“难道你做不到吗?你不是很厉害吗?”她突然反唇相讥。
“谁告诉你我很厉害?”我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情绪,隐约觉得,在她的心中,我不会仅仅是个敌人。
“你本身不需任何解释就有足够的说服力。还是?你只是个外表厉害的纸老虎?”
“天真!”她看着我的神情很认真,在她这种目光之下,我竟有些羞涩,我这样的男人竟会羞涩,说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原来我还是高看你的,我以为像你这样的男人是很勇敢的,原来不过如此。”她又道,我确信她分明是在挑衅我,但她的神采仍让我十分动心,“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以后多得是时间知道。”我伸出右手一把抬起她的下颌,让我的眼睛直直地对上她的眼睛,然后几乎是自语般地道:“你真让我疑惑,你的真面目到底是怎样,可以告诉我吗?”
她的目光却不愿与我的目光多做接触,微微敛下眼眸,回了一句相同的话;:“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以后多的是时间知道。”
根据我得到的最新情报,今晚将有人对躺在医院的义父不利,我心中冷笑,他们那些人还真以为我龙剑心中不会有所堤防吗,但就在我准备出发去医院的时候,我的脚步却情不自禁地进了她的房间,这实际上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约会,在我心中的意义就是这样,在医院的经历就在这里不作太多的赘述。
我早知义父这次的伤势很严重,但我却没想到义父从此之后竟变成了一个植物人,我心中烦闷异常,不知不觉地走向了游泳池方向。但眼前的情景却让我心中伸出了无限怒意,她竟穿着曲线暴露的泳衣攀在清风的身上。
她那白皙的皮肤上还滴着水池中的水珠,唇瓣紧抿唇色泛著红艳;有几根凌乱的黑发妩媚地横撩过无瑕的脸容,透出那样一丝无助一分款款柔情。
这无助柔美又有种风情隐约的模样为何第一个看到的人不是我?
我说不出心中那种翻搅不熄的火焰是什么。
她对清风笑;她跟清风眉来眼去;她甚至让清风碰她!
最重要的他们之间那彷似已经熟识很久的仿佛不需言语的眼神交会的温恬和煦的气氛感觉以及她那平和柔软无戒备的神色态度狠狠地撞击著我、戳刺著我!
为什么是清风?
为什么她在清风面前可以有那样柔软的神态,面对他时却像仇人似的。
为什么?
他有哪一点比不上清风?
他是龙剑!每个人想接近他都来不及、处心积虑讨好他为的不过就要他投上一眼。她却这样忽略漠视他!难道他就那么不如她的眼吗?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她眼波那样轻转,那是在我面前从来不曾出现的,她居然用那样的目光看清风,我冷冷地盯着她。
在我的目光下,她终于解释了:“我们没做什么,我只是在游泳——”
游泳?我心中冷哼一声,“游泳?我们的大小姐,你确定你是在这游泳池里游泳?还是在男人的身上游泳?”
“我要在哪里游泳,碍着你这个义兄什么事?”她抬头怒视着我,接着道:“就算我在男人身上游泳,那也是我的事,没事的话,请让开。”
她眼中有对我掩饰不住的厌恶,我再次被激怒了,也口不择言起来:“看来你的本事——只是当一个浪女勾引男人!”
“道歉!我命令你收回刚才的话,向我道歉!”我的出言不逊显然再次激怒了她,她目光冷意十足。
“道歉?你觉得现在看起来一副荡妇相的你承受得住我的道歉吗?”虽然知道这些话只会让我们的关系更恶化,但这一刻,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唇,甚至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像一个幼稚的小男孩。
“道歉,我再说一遍,道歉!”
“我再说最后一遍,请为你刚才的出言不逊向我道歉。”
她一句句向我紧逼,清风这个时候出来打圆场,而她却再一次当着我的面对清风递秋波!
“哼,你觉得你现在配吗?要勾引男人就不要奢望尊重。”我冷哼一声,继续嘲讽道。
“我不配?是吗?那我就让你看看我配不配?”她冷笑一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臂“啪”地一声给了我一巴掌。
我并没有感到有多疼痛,只是心中怔了,她的身手是不错,但要给我一巴掌也并非易事,可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甩了我一巴掌,为什么会这样呢?原因我心中再也清楚不过,只因为在她的面前,我放下了所有的防备。
“我再说一次,我是龙帮的大小姐,不是酒廊里的买酒女,从我踏进这个地方的那一刻起,我就是这个地方的主人,如果我们不能友好相处,那就让我们彼此近而远之,互不干涉,OK?就算今日我和燕大律师在床上滚个不停,你也无权干涉,这是我陈思思的自由!”我看到她眼神闪着不驯和骄傲的神色向我再次宣战,也许这个样子的她,才是龙帮真正的大小姐,可是她竟当着我的面说要和清风上床,而清风为了维护她,竟也敢于直接与我作对。
“看来这个女人真的迷惑住你了,让你都忘了,我从不打女人。”
清风一愣,却突然笑了,“我是忘了,但不管怎么,我绝不允许你这样用言辞随意侮辱思思小姐。龙剑,这不是你的风格。”
“我的风格?那你的风格又是什么,你从没有因为一个女人而挡住我的视线,这也不是你的风格。还是?我们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大小姐现在也只是一个躲在男人身后的小可怜?你不得不维护与她?”我看着他们两人不断交换的眼色,然后她用不曾对过我的温柔神色对清风说:“清风,谢谢你,既然有人处处与我过不去,那我没有理由躲在你的身后,逃避向来也不是我的风格。”
“是,你是龙帮的大小姐,可——在龙帮,没有我的允许,你绝不可恣意任为,在这里,我就是一切,所以,不要试图激怒我。”
“很可惜,这恐怕只是你一厢情愿的结果,封建王朝早已灭亡,帝王统治早已一去不复返,而且,我一向没有当一个顺从臣民的嗜好。请你记住这一点,现在我要回房睡午觉,大少爷您请自便!”
我明白,她已经开始向我宣战,其实,我很矛盾,有时喜欢看她生气地样子,但她面对我就像一只刺猬一样,诚实地过分,这让我有点受伤。
她离开了,游泳池边只剩下我和清风。
“剑,你刚才太过分了!”清风皱眉。
“过分?只要她自重,我用的着这么过分吗?”生平第一次,面对我最好的兄弟朋友,我竟不愿与他分享心事。
“你知道吗?她刚才差点溺水,要不是我恰好路过,恐怕——”清风没有继续说下去。
溺水?我心里一怔,并在心中诅咒,该死地丫头,不会游泳,竟还敢下水。但出口的话却是:“难道你敢说你不喜欢她?”
清风一愣,我不在看他,转身而去。
又过了一段日子,我手边的事情很多,与她每天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但我却发现,清风总是在我面前若有若无地提起她。
我开始极厌恶看到她和清风在一起的样子。更厌恶看到她面对清风与我截然不同的神情,厌恶她对他露出那样的笑容,更厌恶他们之间那和乐自在的气氛。
为什么她在清风可以很放松,在面对我时却又这样冷漠僵硬甚至防备?甚至为了救清风,不惜与‘虎门’的人对上,让自己陷入险境,难道她真的喜欢上了清风不成。天知道,当我知道她被云奇请去作客时,心中那无法掩饰的恐惧。还好,她竟有本事在云奇的手掌心安然无恙,不过对于云奇,我总觉得他并不像他外在表现出来的那样懦弱无用,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该动她,他动她,就是跟我龙剑作对,那他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义父虽然成了植物人,但他却留下了一份遗嘱,让她作我得妻子,我想以我们目前这种关系,她决不会心甘情愿地遵守这个遗嘱,所以,我等着她自投罗网,果然,她来了!
她是来和我谈判的,甚至开门见山地告诉我:“我还年轻,我不想这么早嫁人。”
我没有吭声,她继续道:“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恐怕无法承担一个妻子的责任,更何况,你我认识才一个多月时间,相处机会更少,我们相互之间还是陌生人。”
我继续沉默,等她把想说的话一次性说完,她却没有再说什么。
“你打算怎么做?”我终于开口。
“我希望你放弃这个婚约。”
“不行!”
“不行?为什么不行?婚姻是一生的事情,我并不想让我们因为一个可笑的遗嘱而终生痛苦。”她激烈反对,甚至认为与我结合是终生的痛苦。
“我答应过义父,他的遗嘱我必须执行。”我用了最有力也最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我不愿意!”她站起身来,冷冷地道。
“无论你是否愿意,但你别无选择。”
“是吗?谁说我没有选择,我可以选择离开,你知道,我并不稀罕龙帮大小姐这个身份。”
“离开?跟谁离开?”她说离开,难道她真的要放弃自己的卧底任务不成?我心中一沉,失去了冷静,一把抓住她的一只胳膊,并向她逼近。
“跟谁离开是我的自由,就算没有人,你以为能关我一辈子吗?”
“是清风是不是?他要带你离开?”
“是他又怎么样,不是他又怎么样。我与他的事与你无关。”
“是吗?你抬起头看着我,我——龙剑决定了的事情,从来不容许别人来更改,就算是清风,他也不能。你最好早点有这个心理准备。”然后我就钳制着她的身子,头低下,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
她惊诧得睁开眼反射性地挣扎想推开我。但我却钳制得更紧,吻得更深更进入,不容她有一丝反抗。
茶香袅袅上升,只敢轻轻拂过怕打扰我们。
她愈挣扎我吻得愈深愈激烈。终于她绝望地闭上眼,被我的气息完全侵略吞没。
然后她再次“赏”了我一巴掌。
把掌声很清脆!
“你可知道,这是你第二次给我巴掌,要知道,这每一巴掌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从这一刻起,我下定决心,她只能是我的妻子,她别无选择。
而她的回答,则是缩在我怀中,席卷而来的呕吐。我知道我与清风之间迟早要因为她的存在而产生一些摩擦,只是我没想到这个摩擦来的这么快,她吐了我一身,然后去浴室清洗了,清风恰好有事找我,我们这次谈论的是对付‘虎门’的办法,任何人敢在老虎头上动土,那就让他享受享受我龙剑的手段,云小虎也许并不怕死,但他这人平生最厌恶的却是与警察在一个屋檐下吃饭,那我就让他在牢房里去享受享受警察的免费招待,而且期限是一辈子。
谈完事情之后,我感觉到清风显然还有话说,但神情多少有了几丝忧疑,我想他既然是义父的遗嘱执行人,当然会知道不久之后,我与她将有一场婚礼,那么,他是打算与我谈论关于她的事情了?
“你打算怎样对待思思?”清风终于开口了。
“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我本不想这么说,但还是这么说了,唯有在这一件事上我对我最好的兄弟及朋友充满了敌意。
“可——我也是她的朋友,我关心她,不希望你伤害她,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子,也许并不适合我们龙帮的一切。”清风的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担忧,那不但是因为他对她心中有了关于男女之间的微妙感情,更主要的是,他并不像我一样那样了解她,在面对她时,清风的敏锐和犀利显然有些黯淡起来,他不知道像她那样的女子从来都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娇弱。
“朋友?普通?真的不适合吗?”我冷淡地反驳,其实,她到底适合不适合龙帮,有时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我们没有权利去决定她的人生和幸福。”清风又道。
“我说了——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可是我希望自己能给她幸福,也许,从头至尾,我都是一个自私的男人。
“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我们不应该强迫与她才是。”清风是了解我的,他虽搞不清楚我为何如此坚持,但并不像九这样轻易放弃,又拉出了义父来做挡箭牌。
“我也是在遵从义父的遗嘱,难道他老人家病了,我们就可以将他的话置之不理吗?”如果他知道让她作我得妻子本就是义父的意思,不知会作何感想。
“剑,她不是物品,我们不该这样对她。”
“所以?”
“让她自己决定自己的婚姻吧!”其实你希望的不是让她选择自己的婚姻,而是希望她选择的人是你对吗?我在心中冷笑。
“当她踏进龙帮的那一刻早已失去了自我决定的权利。”这本就是事实。
“是我,是我的错,也许我不该找到她,带她来这里,打断她生活的平静。”清风的神色开始有些自责,而我则在心中叹息,清风,这从来都不是你的错,只要她是义父的女儿,那一切都是注定了的,而你只是恰好成了第一个执行人而已。
“不是你,也会有别人。”这是改变不了的,我话语中另有玄机。这句话果然引起了他些许的怀疑:“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你不必知道太多。”因为那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情,我并不想让你搀和进来。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加一个进来就太拥挤了。
“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你不愿告诉我?”清风从我的神色中发现了某种端倪,可惜,现在我并不想告诉他原因。
“我说了,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对得起义父了。”
“是吗,那好,剑,你诚实告诉我,你对她是认真的吗?”
我对她是认真的吗?我对她当然是认真的,从来没有过的认真,但我却不愿就这样说出口,因为我比他更害怕她的拒绝,也害怕,当她知道了我的情感之后,反而逃得更远,于是,我只是冷冷地道:“你不需要知道。”
“那——看在我们兄弟多年的情份上,算我求你行不?求你不要左右她的人生!”清风又出言恳求,如果清风口中的对象不是她,而是别的女人,我也许会说:‘燕清风,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你不应该如此低声下气,那从来都不是你的风格。”可当对象变成了她时,我却说不出口。不愿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我语气一冷道:“清风,难道你也要跟我做对?”
“剑,我怎么觉得,自从丝丝来到龙帮之后,你就越来越不像你了,我和你亲如兄弟,你明知道我不会选择与你做对的。”清风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叹息。是的,我对于清风而言,是兄,是友,还是恩人,他曾经说过,这一生,他唯一不会做的事情就是与我作对。爱让我变得自私,我知道刚才出口的话多少伤了他,可我别无选择。
但我没想到清风对她竟会如此执着,他竟然警告我说,如果有一天我伤害了她,他会为她讨回公道。
清风竟为了她威胁我,看来,他最近的日子还是过得太悠闲了,我需要多找点事情让他忙一些才好。
“不,我只是在提醒你,有些人是不能随意伤害的,有些事情做错了就无法从头再来。”清风有些伤感,我其实知道他的伤感从何而来,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不过他也说的没错,有些人是不能随意伤害的,有些事情做错了就无法从头再来。其实,在于她有关的事情上,看起来,我好似一直处于上风,但只有我自己知道,从一开始,我就处于下风,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时,他也会变得卑微,变得不再刚毅果断,变得胡思乱想,如果这一生,我倾其所有,也得不到她的感情,那么,受伤最深的人其实一直会是我。
“剑,我突然觉得我越来越不懂你了?”清风也许在突然之间明白了些什么,他直视我得目光逼问。
“你不需要懂。”我没有说出口的是:因为那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总之她我要了就是。我不希望你来与我抢。
“也许我该信任你才是,你不是那种会随意伤害女人的男人,希望有一天,我能知道真正的原因。”
“好,我答应你。”我也直视他。
今天是她的生日,我该送什么礼物给她呢?虽然龙帮看起来固若金汤,但是人心却是最难测的,不如送她一支枪吧,调查资料显示,她的射击成绩也是优秀的,这样可以在遇到意外时,她用来自保。想到这里,我甚至有点期待她接下来的表现了。
果然,她看到那把枪后,眼角还是掠过一抹轻微的诧意,只是她比我预想中的更沉的住气。
“很适合你。”这把枪的设计不会显得生硬,与她给人的感觉很相配。
我将枪递给她,她习惯性地伸手去接,但胳膊只是抬起了一些,又放了下去,好像是醒悟过来一般,问道:“送我的?”
我的手停留在半空中,看着她,心中则有一种柔情,她终于将那把枪接了过去。“喜欢吗?”我从她的表情上看出,她很喜欢这把枪。
“为什么要给我?”她的神情有些犹疑。
“喜欢吗?”我有些固执地重复刚才的问题。
她点了点头。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有些别扭地说出了送她这把枪的意图。
“我的生日?”她低头思考,但眼光却一直在那把枪身上留连,那把枪身上有她的名字’;“思”,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离枪口有一厘米的内部,也刻了一个字,那个字是我的名字——“剑”。
然后,她的声音柔和,眸光也柔和了几分对我道:“谢了,龙剑。”
她如此温柔的表情让我得心跳快了几分,也柔声道:“看到它还觉得顺眼,送给你防身。”
“防身?拿着枪虽然很酷,可它,我好像不会使用?”
她的回答让我一愣,看来,她的警觉心也不低呀,还没忘了自己来龙帮的目的,既然要演戏,那就一起来演好了:“没关系,我教你。”
“那个,你那么忙,我还是找其他人吧!”她当然不会那么轻易就范。只是她要去别人,在龙帮内她认识的人也没有几个,除了我之外,也只有清风和她比较亲近一些,而我决不允许他们两个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培养感情。
“你想去找谁?”我身子前倾,逼问她。
“这个,我还没有想好,不如你找个人教我?”哼,她还算识时务,没有说出让我不悦的话。
“你怕我?”
“我——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道。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可知道,我最不爱听得就是这句话。
我知道她在龙帮并不安全,但去没想到有人竟不断送匿名信给她,甚至在她生日的时候送她一尊蜡像,而她却不愿信任我,宁肯告诉清风也不愿有求于我,可我还是忍不住想去告诉她,只要我龙剑还活着,没有任何人有资格伤害她,但眼前的情景再一次让我理智的弦断掉了。
她和清风竟然抱在一起,
“其实,剑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他其实比我更多情,更孤独,更寂寞……”清风的话更让我怒不可遏,“我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多嘴了。”
她有些许惊惶地推开了清风,只是这次清风眼中的异样更甚。而且他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接下来的时间留给了我和她。
“你是我命定的妻子,别妄想逃走,你是我的。”
“我并没有想着离开,只是,我也不是任何人的东西,请你记住这一点。”
“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开始变成我的。”
“你们都这么说,我自认为这张脸皮并没有蛊惑人心的魅力!”
其实真的是一见钟情,还是少年时的移情作用,连我自己也不清楚。
“你是这么低看你自己的吗?”我伸出两指,抬高了她的下颌,难道她不知道,她那么不经意地就影响了我的一生。
“我从来不低看自己,也从来不高看自己,唯一值得称道的优点是,很有自知之明。”
“好一个自知之明!所以,你就勾引清风吗?让我们兄弟反目?”
“勾引?这样的罪名我承受不起,我与他之间的事情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也无权干涉。”
“是吗?”我猛不防闻到一丝隐约的男人用的古龙水香味。
更确切地说,这是属于清风得味道。
她的身上竟沾惹了清风得味道。
我愈想就愈不是滋味。
不可原谅!她竟沾了清风的味道!她是该承受点惩罚了,要不然,今天是清风,明天还不知是别的什么男人呢
她还说,他们之间的事情我无权干涉?我一把拉起她的胳膊,将她拖出书房。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她的神情有些惊慌。
我将她拖到浴室门前,一把推开门,将她甩进了浴缸中,随即打开水龙头,看着水逐渐弥漫上她的身子,不仅如此,还拿起旁边支架上的沐浴露随意地洒入水中。
“你干什么?你——神经病!”她责问道。
“将你身上别的男人的气味给我冲洗干净,给我洗的干干净净,记住,你的身子除了我之外,谁再碰它,我就折了那人的双手!”
“好好给我清洗干净!”
“龙剑,你这个神经病。”这是我关上浴室的门后,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而我则站在浴室门前自问,难道我真的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