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得她的眼里藏有玄机,体内的一股邪怪异样的真气在回旋涌动,双瞳火般烧灼,漆黑的夜色渐渐褪去颜色,变得如白昼般通明。
她的双瞳果真与众不同,她是谁?
为何拥有如此诡异之瞳?
一目千里,在无名的山岗上,四五个身影纠缠在一起,其间有一人果真是黄袍道者,还有四人不知是何人,手持利器与他进行着车轮战。
黄袍道者在的地方,夜叉鬼必然会出现。
她的双瞳异光收敛,飞身朝黄袍道者的方向疾奔。
逼近黄袍道者有十丈的距离,慕容玉叶停了下来,她站在一处枝叶繁茂的丛林后,翘首望着与黄袍道者对阵的四人。
四人轮番作战,使黄袍道者无法转移注意力制造幻境。
丛林一旁,夜叉鬼的身旁有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他的怀里熟睡。他目不转睛看着慕容玉叶鬼鬼祟祟的模样,甚是好笑。
“玉叶姑娘,你若是觉着红雀、青蟒、雪猿和白狐四人斗得可精彩?”
慕容玉叶的身体微微一怔,转身看向面带微笑的夜叉鬼。她见犬儿在他怀里睡得很香,他也好好的看似没有再次负伤,悬着的心送了下来。
“这四人是什么人?”慕容玉叶好奇地问。
“这四人……你不觉着他们熟悉?”夜叉鬼瞟了她一眼说道。
“熟悉?我认识他们?”慕容玉叶定睛朝四人细细看去,脑海里却寻找不到有关这四人的任何蛛丝马迹。
她隐隐感觉夜叉鬼认识她,而且她与他似乎不是一般的关系。
“夜叉鬼,你认识我?”她好奇地朝夜叉鬼走近。
夜叉鬼怀里的犬儿醒来了过来,他揉揉眼睛朝慕容玉叶看去一眼,连忙“啊”的叫了起来,伸出手朝慕容玉叶的脖子勾去,连声说道:“娘亲,娘亲,你是娘亲啊!我看过爹爹书房里的画,那画里的仙女画的就是娘亲。”
慕容玉叶被这无数声娘亲叫懵了,她结结巴巴地问:“小鬼……你……你刚才喊我什么?还有你爹爹书房的画,画得是我?”
“爹爹画的当然是娘亲了,除了娘亲,他绝对不会画其他的女的。”
“呃,小鬼你爹爹是……”
“墨无殇,墨无殇是我爹。”犬儿一副自豪的语气。
慕容玉叶完全呆了,她心里念叨的潇洒英俊的男子居然与她有过肌肤之亲,还生下眼前那个虎头虎脑的小鬼?
“不……不可能,我还没有嫁人,我怎会有你这个小鬼?那墨无殇喜欢的人是罗刹女,你要是说谁是你娘,罗刹女比我跟适合当你娘。”慕容玉叶推开犬儿,木怔怔地朝夜叉鬼投去求救的眼神,期望他能解释个什么来。
犬儿见慕容玉叶拒绝他,他的小嘴扁了扁,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他一下子扑到夜叉鬼的怀里,一把将夜叉鬼脸上的黑色面具揭下,泣声说道:“爹爹,你说你画的是犬儿的娘,她长的跟画里的一样,她就是犬儿的娘。可娘……娘她忘了犬儿,娘……娘她不要犬儿了,呜呜——呜呜——犬儿是个没娘疼的,呜呜——”
夜叉鬼脸上没有了面具,也没有那个用来伪装的红色胎记,俊朗的面容呈现在慕容玉叶跟前,慕容玉叶惊得下巴要掉了。
这张脸,这张脸……
她背着负伤的咤天前往陌上明月的后院子时,见过这张脸。
他最后一个动作,将手指放在唇边,做出一个“嘘”的动作,原来夜叉鬼就是墨无殇,墨无殇就是夜叉鬼。
“你……你一直都在骗我?!”慕容玉叶嗔声说道。
“我何曾骗过你,你又没有问我的真实身份。不过这真实身份还是较少的人知道为好,毕竟夜叉鬼属于弑神社,而弑神社正邪两不立,邪派的人知道我是墨无殇,以后这墨国的日子就不太平了。现在,黄袍道者怀疑到我的身份,利用犬儿引诱我掉入他的陷阱,他在幻境里已清楚我的真实身份,所以,今日他必死无疑。”
慕容玉叶点了点头,埋下头瞄了瞄眼泪水汩汩淌着的犬儿,看他跟小猫似地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她有些内疚。可她仔细一想,她为何要内疚,她又不是他娘。
“你就当犬儿是你儿子,你抱抱他吧。”夜叉鬼将犬儿送到了慕容玉叶跟前。
慕容玉叶怔了怔,见夜叉鬼举着犬儿到底不合适,右肩的伤口必牵拉着生疼。她一把包过犬儿,看着这个陌生的小鬼躺在自己怀里呵呵笑起来。
“我……我是他娘?”
“嗯。”
“啊?”慕容玉叶咬了咬唇,“我何时……”
“你丢了记忆,怎还记得。”
“我和你……”
“你和我去墨国成婚。”
慕容玉叶彻底疯了,她望着面前突然冒出来的儿子和丈夫,她觉着过去的她肯定是个特没有节操的女子,怎能随随便便跟墨无殇发生关系?因为他高贵煊赫的皇家身份,还是因为他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过去的她肯定是个花痴女。
她既然是墨无殇的女人,那罗刹女与墨无殇又是何关系?
他骗她?
这一定是黄粱梦。
没有关系,她且与面前姑且称之为儿子和丈夫的人同去墨国,在那里一定能揭开她的身世之谜。
夜风习习,庭院寂寂。
慕容玉叶随墨无殇坐着皇家大船由赤水河一路向西到墨国已有十来天。这十来天,她住在虞国公的小姐府邸足不出户,处处都有人暗中监视,当她是笼子里的猛禽在防备。
她受够了,也不知墨无殇成天在忙啥,该不会将她遗忘了吧?他这家伙说不定在和罗刹女待在床榻上大战三百回合吧?
背信弃义的家伙,今晚老娘非得捉奸在床!
慕容玉叶摸了摸额头,身子晃了晃,旁边的一个眼尖的婢女连忙上前搀扶,道:“小姐,不舒服吗?”
“嗯,今日这头晕乎乎的,估计多喝了两杯花酒。”
“我扶你去厢房歇歇,这花酒香味醇厚,但你初入国公府,不知国公府的酒香倒是香,却会让人醉得不省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