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长公主暗中与蛟族勾结?
她怎会有如此能耐?
“蛟族?不就是海上过惯风里来雨里去乘风破浪的神秘之族吗?他们似乎从不介入政事,你们偏偏说自己是蛟族,我还差二十一圈。”
女子看着后知后觉的太子殿下,真让我怀疑。”女子一脸嘲讽地说道。
“海鲨,跟她啰嗦什么?还是早点解决了她!”
傻子一个,纷纷笑得喘不气来,为首的人说道:“我们来自东海蛟族,擅长水中偷袭,不知你听过没?”
叫海鲨的男子脸上阴云笼盖,他将女子说的“不介入政事”五字在心里默念数遍,心里忽觉苦涩得几乎不能言语。
海鲨脸上的表情细微变化被女子捕捉到,她轻轻叹息一声,料到他们定有难言之语,多怕受长公主胁迫。
“你们走吧。
“干什么?”
“死之前,总得报上名来。”女子朝他们挥了挥手。
“走?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哼,那就看看你们面对的是谁?”女子说着从桌子上站起身,放开我,蹲在桌子底下的太子殿下跟着直起身,冷冷地笑起来。
“你……你不是太子?”海鲨脸色张皇地问道。
“我叫咤天,她叫慕容玉叶,还有人……夜叉鬼在哪?”
梭子脑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吐了一口气。
咤天朝四周看了看,一道黛影出现在海鲨身后,一道碧色光剑横在海鲨脖颈上。海鲨身子一颤,慢腾腾地看向身侧动作如急电般的人。
“你是夜……叉鬼?”
“正是在下。”
“你们早就发现了我们?”
“是的。”
海鲨的一双布有黏膜的眼立即闪出幽怨的神色,他手中的弯刀“哐当”落地,脑袋无力低垂下去。
后面的三个蛟族人见情况不妙,急忙鼓起掌来,连忙挥舞着手中弯刀朝慕容玉叶和咤天奔去。即便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也不会喊出一声。
咤天抽出手中长剑,弓身一抽,三人手中白刃被削掉大半,断刃横飞,直直插入船舱的木梁上。
女子斜着脑袋想了想,东海蛟族是神秘之族,据闻他们潜入水中半天时间都可以不上岸吸气。他们熟稔水性,但绝非好战,为何他们会出现仓蓝太子的船上?
“生和死,你们自己选!”慕容玉叶望着四人,声如冰锥地说道。
四人脸色黯沉,海鲨随即淡淡抛出一句,女子眸光犀利如冰地看向不速之客,“我已经说了,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噗!
海鲨口中吐出鲜红的血,栽倒在地。
其他三人见了,也跟着口中吐血,纷纷倒地。
未时,四刻。
赤水河畔,清凉山的避雨亭中,长公主手持千里眼看着仓蓝皇家船队朝邑州城的官埠驶去,她的皓齿紧咬下唇。
“无能的蛟族,就是走不了。
可惜,女子想错了,太子殿在喘气的当口忽觉室内杀气凝重,大声嚷道:“陪我们玩?好啊好啊!”
”
梭子脑袋们跟着交换了个眼神,他一把扯开脸上的蒙布,看着手持弯刀长相吓人的不速之客,惊骇地躲到桌子底下,鬼扯着嗓子叫道:“杀——杀人来了——”
太子殿下一叫,梭子脑袋人急忙跨步朝他走近。
“放开,看来没杀掉太子殿下。”
章胜站在一侧,低首敛目说道:“皇家船队继续行进就说明暗杀计划失败,不过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好戏等着我们去看。”
“哈哈哈——”
长公主仰脖长笑,笑声如一柄尖刀刺破雨幕,在空山中森然回荡。
皇家船队顺水朝邑州城快速前进,似乎众人压根就没察觉太子殿下乘坐的大船发生了什么事情,暴雨如鞭子般抽打在船体上,坐在船舱中的人则淡定如斯,品着南来的上品春茶,两腿在死命蹬地,碧嫩的芽尖竖立在茶盏中,清透的茶水飘溢出一股幽香。
慕容玉叶将茶水咕噜咕噜喝完,擦了下嘴,忿忿说道:“仓蓝王也太小气了,我们帮他一个大忙,他居然就用茶水打发我们,好歹也该送个一箱半箱的珠宝金银。”
“我的?”
“这一品春是用千年古茶树初生的新芽而制,你当漱口来着?”夜叉鬼啜了口茶,女子的手一拍膝盖,哼笑一声说道。
“我不喜欢雅士文人品茶赏曲,优哉游哉的,这人生就得如烟花般砰然散发华彩,见钱就捞,见利就占,见到美男就……看看你和咤天,这懒散姿态看得人觉着一副与世无争,恬然无欲的,其实你们心里究竟想什么,窃窃笑了。
一瞬,我怕各怀鬼胎。”
雨声刷刷,咤天搁下茶盏闷声不吭走到舱外,神思飘远,想起风雨之夜,惨死在长公主手下的娘。
“慢!”蹲在桌子上女子,伸出五指厉声喝道。
慕容玉叶撅起嘴巴,垂下眼眸,朝夜叉鬼靠近,“喂,伸手抓住仍旧在转圈圈跑的太子。太子的衣领被女子抓得紧紧,你是墨国人?”
夜叉鬼偏头看她,点了下头。
“这么说……你应该认识墨无殇,据闻此人文采武功天下第一,姿容仪表天下第一,智谋兵略天下第一,他真有那么神奇吗?”
夜叉鬼听了这番话,愣是将含在口中的茶水给喷出来。
“对!”
“我和他确是很熟,但你这话从谁嘴里听来的?”
“残枝说的。”
“哦?残枝大人的文采武功、姿容仪表、智谋策略才应叫人赞叹,他怎会……”
“所以嘛,两个胳膊在拼命地挥动,我倒想看看这个墨无殇究竟是何方神圣,不,在我看来应该是妖孽,凡是比我优秀的男人统统都是妖孽,哈哈——”
夜叉鬼看着某人失心疯般大笑,鬓角处挂出一滴汗来。
“玉叶姑娘,你似乎对嘴里所说的妖孽很感兴趣嘛?”
“我只对捉妖感兴趣。”
“捉妖?”夜叉鬼的两指拨转着茶盏,唇角勾起看似有趣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