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子得到极大的满足时,她猜想自个儿是掉泪了。
眼好热,腮畔湿润润,眼前的他也变得迷迷蒙蒙,变得不太真切起来!
这泪究竟因何而落,她也理不清,只知道心窝隐隐作痛,有些替自己欢喜,又有些说不出的忧伤
“我会娶你为妻的!”迷朦中她听到了他对她这样说,就在这一瞬间,她惊地差点跳了起来,满心都充满了不可思议,她不知该如何反应,甚至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她晕眩着,偶尔思绪清明,下一瞬却又跌入浑沌中,起起伏伏。
她的泪水越来越多,也明白了一个女子听到男子这句话时为何总是那样的含羞带怯,原来每个女子都渴望被召唤、被渴慕。
白夜飞反应不过来,就算他再聪明,却还猜不透女人的心,好一会,他在明白那芙颊上淡挂的润珠其实是她的眼泪,他俊脸一沉,变得有些扭曲,左胸闷闷堵堵的,喉头也也同样堵堵的,连身上刚才放松下来的肌肉也绷到生疼。
她掉什么泪啊?难道她不愿成为他的女人?还是她心中另外有人,如果那样的话,他绝对不会强占她的身子的!
“我会娶你为妻的。”他再次重复道,这是最折煞他的承诺了。
他没想到有一天会如此迫切地需求着她,不曾有过哪个女人可以如她这般震慑他的心神,更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如她这般让他许下承诺。
他相信她是第一个,亦会是最后一个。
他并不喜欢看到她的泪水!
“不可能的。”她轻声反驳。当反驳完毕,她才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
“为什么不可能?”他原本的确很期待她的回答,但她这个回答却让他极其的不满意!
“既然你我不是世俗之人,又何必非的强调世俗的名份呢?我知道大人你一向不会对一个人的兴趣保持很久的!”
他注视着她绯红的面颊,妖娆的体态,眉间却有了笑意,因为,突然之间发现,如果他用什么样的语调对她,她也会回相同的颜色,但他发现了一件事——
原来他白夜飞说心里话的时候她并不相信!
“迷迭……我突然发现你原来是个胆小鬼!”他低沉喃着,横在她蛮腰上的铁臂紧了紧。
“我是个——胆小鬼!”出奇地这一次她没有习惯性地反驳他的话,她真的是个胆小鬼呀,在面对他这一件事上她真的是个胆小鬼!
“你害怕我娶你为妻是个新的游戏?”他冷哼道。
“这是你的新游戏吗?”她反问。
他不答,既然她如此怀疑于他,那他就让她尝尝怀疑他的滋味!
她心下一沉,终究,她对他而言,只是个游戏,甚至享受她的身子也是一个游戏,那她就要在拥有他的时候,让他把浮泛欲情的深目锁住她,恍若无言的乞求,求她的唇、求她的一切……当他享受她的时候,他黑发微汗,肤面泛红,似痛苦又至乐,会教她觉得好得意、好了不起,心中对他既怜且爱,因为这时候他甘心躺卧着随她摆布、渴望她抚触……至少这个时候,情势是由她把握的,她是占上风的!
——这也是她身为女人的优势和劣势!
她不会让他太早地知道心意,师傅曾告诉过她,迷迭,记住,男人,你越不想让他得到的东西他越爱!而他们两人的争斗虽然是一种乐趣,但终有厌倦的时候,她需要在厌倦的时候,投入他的怀抱!而他乐意提供这个怀抱!
许久过后,在她菱似的红唇上,缓缓逸出一抹微笑。
白夜飞心思百般错杂地搂着怀中娇媚的人儿,并揣想着她的话。
其实,他也很讶异,为何就那么冲动地提出了那个想法,他从不懂得体贴女人,也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被迷得神魂颠倒,他承认,他只是个男人。所以,在他对她产生兴趣的时候,想将她据为己有!
但当她没有应承的时候,他尽管恼怒,也有一丝庆幸,因为他无法想象一个嫁他为妻的他能让他保持多长的兴趣!
但他为何却要对两人种毒而不愿告诉她呢,也许私心里,希望两人永远地牵绊下去!也希望她对他报有相同的情感,其实,他何尝不是个胆小鬼呢?
她静静地卧在他的怀中,享受他身上传来的诱人体温,闭眼聆听他那能稳定人心的心跳声,感觉自己,好象可以就这么一直睡在他的身上不必醒来,如果可以的话,她很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好让她能多再感觉他一点。
他那样的男人,不可能永远只贪恋一个女人怀抱的,总有一天,他厌倦了,就不会再提供这个怀抱给她!
她的水眸里,滑过一丝心惊。
她想,如果没有这一场瘟疫,一切不会来的这么快,让她毫无准备,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被动地接受,但瘟疫过去了,一切会变成怎样呢?
但在那天来临之前,她不去想,不去预测到时她将有什么心情,因为在她坚强的灵魂背面,是那么的胆怯。她真的是个胆小鬼呀,真不知当初哪来的勇气去挑衅他,而手上并没多少让自己胜利的筹码!
“那就等时候到了再说。”有时人总在最重要的事情上喜欢当鸵鸟,她翻过身,将小脸藏在他的胸前!
就这样,两人失去了生平第一次喜结连理的机会!
风儿轻轻地吹,不知名的花香仍然十分怡人!
良久,东方迷迭终于开口:“我们该回去了!要不,他们一会说不定就找来了!”
两人起身,整理好衣裳,向前走过几步!
东方迷迭突然觉得身后有风声传来,她只觉地大喝一声:“小心!她本可避开,但又怕白夜飞不及闪躲,回身一掌拍出!
这急风原来是一把飞刀!
飞刀被震飞,东方迷迭四处张望,叱道:“谁?
远处树林中只闻阴阴一笑。
白夜飞镇定扬声,道:“何方朋友,请现身一晤如何?”
那声音道:“你真的要见?”
白夜飞道:“尊驾既要取我两人性命,白某怎能不见?”
那人道:“看来两位大人胆识果然非同寻常,我已经让你看见了。“
远处树林中,只见一个人,穿着一件墨绿长袍,连头罩住,只露出眼睛里两个较大的孔和鼻子上一个小洞。
东方迷迭见到此人,只觉得可笑,没想到有人喜欢穿绿袍子,只是,现在这种状况,恐怕不是她能笑得出来了,说不定,他们两人今个会成为一对绝命鸳鸯!然后被人发现曝尸在荒郊野外,到时,想不轰动也难!随后的一系列连锁反应不容她多想,她必须的沉着应对!
白夜飞道:“阁下既有胆杀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那人似不受激:“我已现身,这是我的装束,你要看我面目,自己过来掀开。“
东方迷迭插口:“阁下既然知道我们两人身份,却还胆敢行刺,想必一定有幕后之人了,只是今日我们看来很难逃出阁下的手掌心,不知能否让我们当个明白鬼?”
白夜飞接口:“以阁下的本事,本官和陈大人绝对不是对手,只是不知今日你是针对本官,还是针对她,或者我们两人都是?”
那人闻言似乎有些踌躇!
这时,又有人道:“老三,跟他们罗嗦什么,早点结果了,我们兄弟去喝一杯!”
白夜飞道:“看来,来的原来是两位!”
只听一人冷冷地道:“是三位。”西边又出现了一名罩长袍的人,悠悠行来。
东方迷迭瞧着林中这三个没头没脑。男女不辨、老少难分的人影,心中不觉有些发毛,就算自己可以应付一人,那剩下的两人该怎么办?还有,究竟是什么人想要他们的命,如果,今天绝命于此,她会相当地不甘心!
白夜飞道:“如果是三位的话,那更不好了!”
第一个罩袍人道:“当然不好了,你们会死的更快一些!”
此情此景,白夜飞却漫不经心地象一个四处游玩地风流才子一样,从腰中刷地一声抽出折扇,刷地打开,懒懒地笑道:“看来这位阁下不怎么聪明呀,既然本官与你并无大的仇怨,那就只剩下另一个可能,你们是拿钱替别人做事,既然是拿钱,一个人分赏钱和三个人分赏钱,孰多孰少,难道还不明白吗?”
第二个罩袍人冷哼:“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挑拨离间吗?”
白夜飞道:“那阁下可是冤枉本官了,试想本官和陈大人不过一介文人,陈大人也只会一点防身功夫,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这样的我们为何你们的幕后人反而要出动你们三位呢?难道你们没想过这个问题吗?毕竟,三个人将来杀人灭口起来要比一个人困难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