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木棍上的鸡,温诗莲眼中起了雾气。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为何对她这么好?思及此,又想到自己的亲人为了保命而把她活生生的往死里推。
她想不懂,也想不明白。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也顾不得那泪,温诗莲举起了鸡,一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看到这一场面,朱昊锐不明白,孟扬意似乎有点理解,他一眼就看出对方出身贫寒,怕是很少吃到这样的食物,再则天都黑了还在这山上,定是家人对其不好,陌生人都能伸出援手,而家人却不尽然。
虽然理解,但他只是把感觉放到心里,没有言明。
长期跟在皇室子弟身边,他已经学会了沉默。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在主子面前,有些事就算知道也是不能说的,否则就会招来横祸,轻则死亡,重则祸连家族。
就像今晚,明知三皇子跟从前对人处事不一样,可惊奇归惊奇,但他不会笨到说出来。
“怎么了?”朱昊锐问道。
“恩公,没事,我只是觉得恩公对我实在太好了,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而恩公不但救了我的命,还给我吃这么好的食物。”
那群狼不知在何时已经散去了,现在危险没有了,温诗莲已不再那么害怕了,可她没有想到,她的这位恩公可以说是把她救出了狼口,却又推入的死亡的大门。
听到此的朱昊锐只是习惯性的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拿过孟扬意递过来的鸡自己也吃了起来。
他也知道,他今晚做了好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以前的他虽然不像他的那些兄弟那样视生命如草芥,但也不会轻意救人,今晚他本来也可以不去管那被狼群围攻的温诗莲,可是,到后来还是让孟扬意去救了;
自己向来少话,可今晚为了让那温姑娘不再害怕,居然会主动找话说。他也不想这样,可是心里老是感觉欠了那温姑娘什么。
莫名其妙的感觉,在进入这山前就有了,就因为感觉这山里有什么重要的人会出现,才在天都快黑的情况下还执意要上山。
他也知道孟扬意也很奇怪他今天的这一些奇怪的作法,他知道孟扬意不会问的,其实他倒希望孟扬意问出来。
他不知从什么时间开始他就开始把孟扬意当成自己的兄弟,可孟扬意一直都是这样,对他毕恭毕敬,他说过多次,可他还是这样,到后来,朱昊天也就随他去了。
看着边吃边流泪的温诗莲,又看着永远都冷着一张脸的扬意,朱昊锐突然发现现在的场景似乎有点……感觉就像是那冷脸的孟扬意欺负了那个哭泣的温姑娘。
突然,他想开个玩笑,虽然这又不会是他以前会做的举动,可他不想一直只能听见柴火哔哔啵啵的声音。
“扬意,你是不是欺负温姑娘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问号让两人同时停止了进食,扬意不明白,所以他只得实话实说道:
“公子,扬意并没有欺负温姑娘。”
说罢又自顾自的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