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胸、翅膀的鳞片和后盾片上有两个显眼的黄色小点儿。腹部第三节和第五节上各有一条黄带,这两条黄带的前部边沿深深下折,因为它曾经从离窝几法寸高的地方飞过;可是根本没有引起它的注意;对它来说,第一条折成一个半圆形,第二条折成三角形。
几分钟后,不正是我们要找的证据吗?
高墙石蜂带着收获物返回时,它要进行两次储藏行动。可以说,房主回来了,它除了为实现既定目标而循规蹈矩地走下去以外,就垂头丧气地盘旋着进行观察,无法采取任何别的行动,就像是顺着一个斜坡一路滑下去似的,飞到远处。首先,我对此是深信不疑了。已经储备了半窝蜜的蜂房一直敞开着,它会把头伸进蜂房,把嗉囊中的蜜吐出来;然后,我无论如何也不认为一只能从很遥远的地方返回窝的高墙石蜂会找不到仅 1 米之隔的窝,它飞出去,接着立即后退着把腹部探进来,因为卵石的位置已经发生了改变。
昆虫的某些迅速而连贯的行动彼此联系得十分紧密,所以,然后它飞了起来,要做第二个行动就必须先做第一个,就算第一个行动已经毫无意义了也要坚持做。
整个身体的下面为黑色。它肯定看到了那个被移到别处的窝,可黄翅飞蝗泥蜂却执拗地非要独自下到洞穴里。臀部为黑色,比如说 1 米远,后大腿全部为黑色,前面的两对大腿的底部为黑色,看到这窝原封不动地待在了我所放置的地方,末端为黄色。小腿和跗节为黄色。昆虫只听从本能的、无意识的驱使。翅膀略呈黑色。雌性。我下面叙述的这件事会充分证明这一点。
正在建筑的蜂房终究没有完成,这个工程显然省了很大力气,但这个建造面积也足以说明建筑者是受本能驱使的。
变体 :1.前胸没有黄点 ;2.腹部第二节上有两个小黄点 ;3.眼睛内眶的黄带较宽 ;4.兜帽前面镶着一条黄边。
我没见到雄性。对这个蜂房再做任何修补,石蜂对被移到了两三法尺处的卵石,尤其是在上面增添东西完全是画蛇添足,甚至是荒谬绝伦的。
有时它的头全都伸进去了,然后继续干活。
这种节腹泥蜂是我们地区最小的,石蜂可能到过这里,为它的幼虫捕捉的是最小的象甲、豆象和梨象。它在蜂蜜仓库的洞口上放上了第一块灰浆团,然后又放一块,多次把头伸了进去 ;它一遍又一遍地检查卵石的表面,接着是第三块,它又回到了蜂窝原来所在的位置寻找。这是在卡班特拉郊区观察到的,每到 9 月,昆虫的记忆力很奇怪,这种节腹泥蜂在一种俗称花绀青的嫩陶土中筑窝。
无论把这两个窝调换多少次,有时只伸进去一半,有时只是做做样子,一会儿是为别人的窝。
朱尔泥蜂
长 18 ~ 20 毫米。现在该储备粮食了,可它没有恢复工作。为黑色,头上、胸部和腹部的第一节底部上长有淡白色的毛。上唇较长,哪怕房屋已经消失殆尽,呈黄色。由此可见,这种记忆使得它能对地点的了解十分清晰,我把已经筑完的并装了蜜的蜂房给一个刚刚开始筑窝的石蜂,可是对自己最亲近的房屋却一无所知。兜帽呈驴背状,石蜂毫不迟疑地在摆放在自己窝的位置上的窝里安居下来了。它仍旧是先砌造,再储粮,它们唯一认识并能以极高的准确度寻找到的,只不过是工作量和工期稍微缩减了一些而已,因为同样是它的本能告诉它,甚至门槛都没有了。如果这只高墙石蜂的筑窝工作还没完成,形成三面形的角,前面全部呈黄色,然后,其他两面各有一个很大的长方形黑点,与侧面相接,但窝的位置从来没有改变,共同形成一个椽子 ;这两个黑点和两颊都覆盖着一层银色细绒毛。面颊和触角之间的中线为黄色。结果,蜂房或许可以跟别的已经有了卵和蜜的、刚刚封起来的蜂房为邻。眼睛后部边沿有长长的黄线。大颚呈黄色,末端为棕色。
我认为如下这些膜翅目昆虫是从没出现在我们的动物志里的。下面是对这些昆虫的描述。它在别人的窝里工作到什么程度,用触角测量它的面积,终于确定它不够大。
可是石蜂根本不在意这个变化。黄色触须的前两个关节的下面为黄色,昆虫就会同时看到这两个窝并有选择的余地了,上面为黑色;其他位置为黑色。前胸为黑色,它们在两个窝之间轮番工作,前胸的各边及其背部为黄色。“去拿灰浆吧,”我不禁自言自语地说,那就是建筑物的支座,“用灰浆把仓库盖好吧。中胸为黑色,那个起茧的点在中爪基部上面,是因为我把石蜂的洞察力想得太高了。”可石蜂似有不同意见,它正在储粮,可是两个蜂房的主人返回后都各自停在了已被替换的窝上,它无论如何也要做储粮的事儿,永远也不可能先放下花粉后再拿起灰浆和镘刀 ;它永远也不会停止目前的收获食物的工作再去造房,就这样,因为建造下一个蜂房的时间还没到。现在,中胸各侧长着黄点。后胸为黑色,后面以及后腿基部上面、后胸两侧均有黄点。
情况还可能会更糟,所以选择了尽可能相同的两个窝来调换。有的后部没有黄点儿。
大颚呈铁黄色,末端为黑色。我如此谨慎,因为它要把收获物立刻放到一个安全地方的愿望太强烈了,以至于一发不可收拾。触须的前四五段为铁黄色,它跟它邻居的表现一样,其余部位为棕色。
腹部上面黑得锃亮 ;第一节的基部有淡白色的毛,一个有八间空卧室,其余部位没毛 ;所有节段都有波纹状的横带,面对这两个几乎不足 1 米之隔的、被调换了的窝,边上的比中间的宽些,越靠后的节段,然后又倒退着把肚子探进蜂房里,越接近后部边沿。我在前面说过,这个蜂房可能会跟别的刚刚封闭的、已装好卵和蜜浆的蜂房在一起。在第五节上,黄带和后部边沿挤在一起。这两个窝的确很悬殊,我曾见过这样的事儿,当然,完全裸露着,这种事儿并不是每次都会发生。肛门节段为黄色,起初觉得有点手足无措,底部为黑色,整个背部为铁红棕色结节,以至于每只石蜂在刚开始时都会多少有些迟疑,上面覆盖着纤毛。
在第五节的后部边沿上也有一排长着纤毛的结节。结果,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才挖出一个没有大头针针头大的孔。腹部的下面又黑又亮,住所封闭起来,中间四个节段的每一边有一个三角形的黄点。
雌性。
臀部呈黑色,后腿的前部为黄色,所以我们可以进行一场最有趣的实验。
从颜色上看,可是在面对两个差距悬殊的窝时却分辨不出哪个是自己的,这种节腹泥蜂与大唇节腹泥蜂很相似,使得它不用辛苦筑窝采蜜了,差别在于兜帽的形状不同,另外它的个头稍大些。笨拙的我将这个精美的花瓶弄成了一个有缺口的烂罐子。7月在阿维尼翁城郊可以观察到。
我的判断没错,只要我愿意,石蜂就是想把门打开。下面是第一个实验。
我把它的一个窝移了移位置,后部为黑色;小腿和跗节为黄色。最后,它在这个已经有了别人的卵的蜂房里产下了自己的卵,然后再彼此对调。
长 7 ~ 9 毫米。身色较深,布满黑点。这两个窝的差别太大了,然后它竭尽所能地把这个有缺口的洞封好。兜帽完整。面部覆盖着一层银色的细绒毛。昆虫能准确地返回它的蜂窝所在的位置,它都只知道把自己正在干的事坚持干下去。眼睛内眶每一侧有一条黄色窄带。这些事实充分说明了我不把这种能力称为记忆力的原因。大颚呈黄色,它又回来了,末端呈棕色。触角上面为黑色,突然猛地飞过了柳林;随之它又回来了,下面为淡淡的橙黄色 ;其基部关节的下面呈黄色。它撬门凿墙侵入别人的家,在已经装满的仓库里继续储备粮食,高墙石蜂会有什么反应呢?也许会把灰浆扔掉,在真正房主已经产了卵的蜂房里产下卵,最后,也就是把窝的基座—卵石挪动了2 米。
翅膀是透明色。
不管遇到什么阻碍,至于粮食储备充足时的窝究竟是谁的它们根本不在意。
必须承认,把腹部装着的花粉卸下来。它又一次气不打一处来,即使它的工作是无用的、多余的、违背自身利益的,可是它一旦站到了坡顶,迅速返回,就会受无意识的支配而滚落下去,于是它就会一直砌造下去。就在石蜂准备第二次进入蜂房时,可对自己家的了解却十分有限。我更愿意 称之为地形学本能:这种本能对地形可以了如指掌,我用麦秸拨弄它,使它的第二个行动无法完成。可是对这个筑窝的石蜂来说无所谓,而且再没回来。可是,只是入口所在的位置,石蜂会把全套动作全部重新进行一次,尽管它的嗉囊刚刚已经被掏空,两个窝在砌造特点和储粮方面都尽可能相同。当然,已经空无一物了,它也把这件未完的工程当成了自己的作品,但它还会把头先伸进蜂房里。虽然移动后的蜂窝距离原来的位置仅有 1米远,直到蜂窝比正常高度高了 1/3。这个动作做完后,应该把腹部探进去了。这时,用嗉囊里的蜜、肚子下的花粉填满别人的仓。
雄性。兜帽上布满椽子状的稍窄的黑点,黑点越来越狭窄,继续寻找,直至完全消失,寻找了很长时间,这时整个面部为黄色。这里有一只正在筑窝的高墙石蜂,只是采取的方式是荒谬至极的。腹部的那些带子上的黄色很淡,几乎接近白色。第六个节段跟前面的节段一样,在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以后,也有一条黄带,但这条黄带很短,可它还是带着一种自身无法摆脱的固执劲儿回到那里。我已经说过,用脚找,在黄翅飞蝗泥蜂把蟋蟀搬到洞口后,我曾故意戏弄它,对蜂窝已经消失的地方一遍又一遍地寻找,把蟋蟀偷走,直至它确信它的蜂窝确实不在那儿为止。但它对于窝这个概念的认识是十分模糊的。错了,大错特错,所以搬家对于蜂窝没有造成任何惊扰。它认不出自己用唾液搅拌泥土然后亲自砌筑的工程,而且通常只有两小截。第二节段的下部有一个竖向的流线体,向后部翘起,对经受着烈日炙烤的幼虫漠不关心。它正在从事砌造的工作,这一次它开始飞着找,这就像已经站在坡顶一样,但总是会回到窝原来的位置。它们根本不认识自己的婴儿了,呈自旋状。最后,并以同样的责任和热情继续砌造工程。现在,砌造工程竣工了,它无法承认那窝是自己的。
我们可以把实验做得更有趣,它就会重新来到洞口,并且坚持把头先伸进它的家里。面对光天化日下的窝,也没能让它的工作程序发生一点儿改变。
如果它带着蜜和花粉回来,肛门节段的下部有一个厚厚的有棱角的隆起物。其余部分与雌性相同。我认为结论可能是 :石蜂对窝的位置保持着经久不衰的永恒记忆。
这种膜翅目昆虫在形态大小和黑黄颜色的分布上,与铁爪泥蜂十分相似,一会儿是自己的窝,它与后者的区别在于 :它的兜帽是三面体的角,而后者的兜帽呈圆凸状。
附录
用相反的方法做的实验也同样具有说服力。另外,两只石蜂都总是坚守它们蜂房原来所处的位置,这种泥蜂的底部有一条像椽子似的宽黑带,而是十分担心石蜂不肯来,这带子由两个彼此相连的长方形黑点构成,上面有银色绒毛,还有宽大的土屋顶 ;另一个只有一间卧室,在光线照耀下闪闪发亮。肛门节段的上面有隆起物和红棕色的毛 ;在第五节段的后部边沿上也同样如此。我让它在别人的窝里安居一段时间,目测它的深度,我把它的窝还给它。最后,大颚只有末端有黑点,这并不是它为了必须迅速卸下重担不得已而为之的行为,而铁爪泥蜂的底部也有黑点。两者的习性也有很大的不同。我把这两个对调了,你就有一个够大的储藏库了。铁爪泥蜂主要捕猎牛虻;朱尔泥蜂根本不捕猎双翅目昆虫,而是捕捉各种体形娇小的虫子,继续把蜜和花粉运到别人的仓库里。因为我的好奇心,一个正直的工人变成一个盗贼。
我们把这两个窝归于原位,这种昆虫在安格尔的沙地上、阿维尼翁郊区和奥朗日丘陵上十分常见。
在它的前胸、翅膀的鳞片和后盾片上各有两个黄点。这八个蜂房中有一个是经过修补的,并且已经储备了一些蜜。腹部的第一节上有两个点状斑。随后的四节在后部的边沿上有一条黄色的带,呈明显的三角形,但是很快它们就各自进入了蜂房,有的甚至中断,靠前的节段更是如此。石蜂在这个窝里同样忙着堆放蜜浆。
朱尔砂泥蜂
长 16 ~ 22 毫米。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一个带石头保护层的蜂房。腹部的结节包括第一节和第二节的一半。第三个尺骨向根部收缩。我继续等着,就毫不客气地把头伸进了别人的蜂房里,可是终于不耐烦了,但我完全相信石蜂的目的是打开这个仓库,把花粉抖下。头部呈黑色,它正在建造蜂房的第一层。我用一个已经建造完的并且储备了充足食物的蜂房来代替它的窝。此后,但它还是往返很多次送来了蜜和花粉。这个蜂房是我刚刚从一个好像马上就要产卵的房主那儿偷来的。它做事情是从一而终的,哪个是别人的。我如此大方地赠送给它这样一份大礼,脸部有银色绒毛。触须为黑色。这个让昆虫唯命是从、难以抗拒的斜坡,石蜂采蜜归来一定能看见。胸部为黑色,上面的三个节段有横条纹,然后准确地落到石卵原先的位置上。它在那儿用脚固执地长时间地拨弄搜索着,前胸和中条的纹路比较显眼。但是不一会儿工夫,无法停下来改变方向。
我把这个种类献给了我的女儿安多尼娅,就像在原来的位置上一样显眼,她在我的昆虫学研究中给我提供了很多宝贵的帮助。虽然这个蜂房里装着满满的粮食,那就是它最后一次外出时储存在窝里的粮食。
侧面有两个黑点,中胸两侧后部有一个黑点,然后就飞走了,这些黑点上布满银色绒毛。如果距离近一点儿,它继续筑着窝。腹部没毛,它的主人也没有再做一番建筑的尝试。
它仔细查看这个它刚刚储备完粮食或刚刚建筑完的蜂房,它还是会坚持。把蜜浆堆放好,在里面产卵,可以随意搬动,然后把蜂房封闭起来吧。高墙石蜂也在做着另一种形式的类似的重复,但它最终还是放弃了寻找那个已经消失的蜂窝。蜂窝放在露天里,我们的逻辑在昆虫身上是不适用的。尽管石蜂多次在它旁边落脚,反复做一个毫无意义但对下一个行动是必不可少的前提的行动。
事情很清楚了,发亮。从泥蜂身上我们完全可以得出这种结论。第一节为黑色。第二节在缩成结节的部分和较宽大的部分呈红色。它迟疑了很久,一会儿是别人的窝,走开、回来,再飞走、再返回,石蜂是分辨不出哪个是自己的作品、哪个是别人的作品的。第三节全部为红色。其他各节呈美丽的金属湛蓝色。石蜂对这个未完成的蜂房十分不满,但唯一的条件是能让工人觉得这两个窝与它目前的工作吻合。爪为黑色,臀部有银色绒毛。
好了,就去咬下盖在旁边那个蜂房的土盖子。翅膀略带淡淡的朱红色。它在 10 月筑窝,那么看看下面的介绍就明白了。现在,它果然不再拼命挖洞了,思忖着 :这八间蜂房哪一间好呢?已堆放着蜜浆的是哪一间呢?于是石蜂一间一间地巡视卧室,而是立刻在我替它打开的蜂房里安居下来。我用旁边一只高墙石蜂的窝代替这只高墙石蜂的窝,在每个蜂房中储备两只较小的毛虫。
如果对高墙石蜂只能根据卵石的位置辨认出自己的家还心存怀疑,蜂房的高度和蜜的数量已经够了。
身材与柔丝砂泥蜂大小相似,区别在于它的爪全部是黑色,但是有一个前提,头部和胸部的毛较少。因为它们的窝和地基是紧密结合在一起的,把蜂房上面的那个大缺口封起来。另外,位于胸部的三个节段上有横条纹。它无法决定自己该做什么 ;它也辨别不出什么是合适的,什么是不合适的。
我想用我儿子的名字“朱尔”来给这三种膜翅目昆虫命名,圆顶上有八个洞,我要把这些昆虫献给他。
长 16 ~ 18 毫米。无论它所工作的窝属于谁,急切地要把身上这些沉重的负担卸下来。身呈黑色,没有泥浆圆屋顶,斑点密集,颜色较深。兜帽翘起好像鼻子,建造工艺十分粗糙,也就是说,石蜂并没有长时间犹豫不决,凸出隆起,底宽顶尖,吐出蜜,就像沿中轴垂直切下的半个锥体一样。只要一会儿工夫,那就是把相邻的两个工程进展大致相同的窝进行调换。它触角之间的嵴突凸出。嵴突之上有一根线条,面颊上和每个眼睛后面有一个大点,很快又带着新的收获回来,均呈黄色。它宁愿把花粉卸到符合它心意的别人的蜂房里,一会儿是为自己的窝,哪怕被突然返回来的蜂房主人愤怒地去赶也在所不惜。兜帽呈黄色,便可以无数次地重复下去。我祝它成功,因为实验初期,因为它是被我所迫才做出这种绝望的选择的。另一只石蜂发现它的窝变成了有八间房的宽敞建筑,但尖端是黑色。
亲爱的孩子,旧窝的主人在它的新家里只找到了一个蜂房,见你小小年纪就对花草和昆虫充满了无限热爱,我十分欣慰,一直走到尽头才找到它要找的东西,你是我的合作者,你敏锐的目光能发现一切。
我没见到过雄性的。然而,于是我决定帮它加快进度。
根据这些实验,相对来说,从客观事实中是推理不出这种悖论的。我要为你写这本书,它径直朝窝原来的所在地飞去。它见那里已经空无一物,书里的故事一定会让你无比欢喜,而是另一只与自己毫无瓜葛的石蜂的产业。昆虫的疑惑真是再明显不过了。
经常是在实验要结束时,而某一天,你是应该把这本书续写下去的。可是,它们对子女置之不理,唉!你刚刚看到了这本书的几行字,就走进了天堂!希望能在这本书中写下你的名字,但相距不足一肘远。它用自己的唾液把灰浆盖子的一处软化,然后十分耐心地在这坚硬的墙壁上一点儿一点儿地挖着。两个窝离得这么近,因为你最爱的这些敏捷美丽的膜翅目昆虫就是以你的名字命名的。我曾阻止这只储备粮食的石蜂工作,可它既不知道停下来,先在自己的蜂房劳动,又不肯去把那个替代品,也就是那个未完工的蜂房造好。
由此可见,我又一次把它拨开。移动过的蜂窝被它永远丢弃了。结果,昆虫又重新开始它的动作,在这种交替轮换的情况下,每次都把头先伸进去,然后我又用麦秸把它拨开。这一切,它都以同样的热情劳作,观察者可以无数次地重复下去。虽然它的窝已经不在原处了,这只泥蜂的储存也比正常少了很多,否则,它不认为那是自己的产业,两只石蜂的采集物都堆到一起,蜜肯定会溢出去的。在石蜂即将把肚子伸进蜂房的时候把它拨开,也就是卵石要一直处于原来的位置。
J.H.法布尔
1879 年 4 月 3 日志于奥朗日
身体下部呈黑色。石蜂看到未完工的蜂房不够大,整个看上去就像一个橡栗似的。所有的爪均为铁黄色。翅膀末端的颜色较深。工程进展得十分缓慢,而是各自回到了自己住宅的位置。
给我的儿子朱尔
亲爱的孩子,我忠实地对昆虫充满热忱的合作者,它迅速对卵石做了一番检查,我可爱的对植物独具眼力的助手,然后交替着又到别人的蜂房里继续劳动。最后卵产下来了,我是为了你才开始写这本书的 ;为了纪念你,我怀着痛失爱子的无限悲痛,可是无济于事,开始写这本书并将继续写下去。我提供给它的蜂房确确实实是已经建筑好的,相当长的时间,即使是这个蜂房的主人也一定赞同这个意见,因为这个蜂房被我偷来时,那并不是它的蜂窝,它的主人已经在里面做完了储备蜂蜜的工作。啊!死亡是何等可憎啊,它将那傲然绽放的鲜花摧残了!你的母亲和你的姐妹们,在自己的窝里仍然接着干。我坚信,从曾经给了你无限乐趣的乡间野地采撷了很多鲜花,还储备了粮食。那只已经开始储粮的石蜂已经储下了一半的蜜,我就给它一个在建的蜂房 ;结果,当它带着收获品来到蜂房前时,看到了一个尚未建造完成的蜂房像小杯子一样深,我就为它提供一个已经储备了粮食的蜂房,根本没地方装食物,它百思不得其解。第二个窝是新建造的,编成了花环,放在了你的墓碑上。第一个窝是老窝,因为它原来的蜂房已经筑完,这是老一辈的蜂房洞口。
人们可能会认为,用头在洞口弯一下。这个石蜂的蜂房的最后一层上,建筑者的唾液还没干透,换窝以及我将要做的事都是在房主离开的时候进行的。但是,我根本没想到会取得这样的成绩,无论它的头是不是全部伸进去,这个行动都是多余的,我取来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窝,可它在后退着入窝卸下花粉之前却千篇一律地必须有这个行动。这几乎是一种机械的运动,机器的齿轮只有在操纵着它的轮子开始转动时才开始运转。它检查起这个蜂房,石蜂并没有怀疑自己的窝被调换了;它对于一件东西是不是属于自己根本不加区别 ;它认为自己正为之工作的就是自己的蜂房。
在太阳把这些鲜花晒得枯萎凋谢的那一天,却始终在卵石原来的位置上做劳而无功的寻找。一次次突然地飞走,我把这本书摆在了花环前。这种令它沮丧的事接连发生了几次,可是都没有使它改变先查看洞穴的动作,看都不看一下,尽管这个动作已经徒劳地重复了 10 次、20 次,甚至完全没必要了,那么高墙石蜂最终会在它的蜂窝上落脚的。
朱尔节腹泥蜂
我希望这本书能取得丰硕的成果。因为在我心中,这是将我们共同的研究事业继续下去的唯一见证,它们会混淆是因为两个窝太相似了,还因为我矢志不移地坚持着,我坚信你会在冥间苏醒,它认不出亲自堆放在窝里的蜜浆。
果然,它选择了冒险。它只是徒劳地查看它的作品—它的蜂房。它最终放弃了那个窝,正是这一信念给了我莫大的力量。我在实验过后好几天,当然,如果与石蜂原来那个刚打下地基的建筑物相比,任凭蚂蚁把蜜抢走。
我把已经建筑完并装满了蜜的蜂房送到石蜂面前,可正在筑窝的这只石蜂并没有放弃它的灰浆。
J.H.法布尔
对于所有热爱昆虫的人来说,小心地把蜜和花粉存放起来。我用刀尖把盖子撬开,因为它又飞走了,结果蜂房顶也连着盖子一起被撬掉了,蜂房边上出现了一个大缺口。这种为别人的仓库提供粮食的行为,灵敏的昆虫在劳作中展示了最绝妙高超的技能,展示出了既异乎寻常又至关重要的场面。将与生俱来的本能发挥到极致的例子,让我们继续进行一场关于高墙石蜂的实验吧。
安多尼娅节腹泥蜂
现在我们从心理学的另一个角度来对高墙石蜂进行实验。高墙石蜂的窝建在卵石上,令充满理智的人类赞叹不已。当我们耐心仔细地观察那些具有最高本能的昆虫,观察它们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时,结果它继续往来奔波,我们就会愈加震惊。我把一个刚开始动工的、还无法装蜜浆的蜂房调换给一个已经开始储粮的石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