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黑衣人如此突兀的举措,洛颜惊得快要喊出来了,正在恐慌之中,却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龙涎香扑入鼻端,洛颜怔愣的抬头,映入眼睑的是一双焦急的凤眸。
接触到洛颜的目光,凤翌晰微微一愣,随即转过头对着黑衣人,眼里又恢复了冰冷的表情。
“不好玩,不要玩,爷爷我不玩了”仿佛是看到他们两人温情的画面,黑衣人涣然欲泣的一个纵身,人便消失在夜空里,
“别走!”凤翌晰正欲起身追赶,但是奈何怀里还有一个洛颜,跃起的身形便硬生生的止了下来。
黑暗中,洛颜看不清凤翌晰的神情,只是隐约感觉到他此刻隐忍的情绪。
“走!“带着洛颜,凤翌晰身形向着来时的路飞跃而起,洛颜偎在他的怀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回望着身后飞跃的暮色。
如果时间能停住在这一刻多好,被爱人拥在怀里,合着月色,自己甚至可以轻轻的观赏凤翌晰绝美的脸庞,可是想象终究是想象,世界上永远没有如果,这一刻她会在他的怀里,下一刻,她要面临的却是阴森森的牢狱。
自己还从来没有进过牢狱呢,想不到来到古代,自己竟要经遇着牢狱之灾。洛颜淡淡的扯起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黑暗中她却没有看见凤翌晰回过头来的面容里隐忍的痛色。
才回到王府便有一大堆的人涌了上来,见到凤翌晰没事,他们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王爷,王妃?……“手下的人仍有些迟疑,凤翌晰确是面无表情的直接走开,“王爷……”
“怎么办事的,先关起来再说”
“是”
洛颜被侍卫直接押了下去。
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远,因为双眼都被蒙了起来,洛颜并不知道他们带她来了哪里,只能闻得难闻的潮湿的气息越来越浓。
“好了,进去”
狠狠的被人推了一把,洛颜跌撞着倒在地上,伸手拿开眼睛上的布斤,洛颜这才见得牢狱的现状,似乎因为自己是特殊囚犯的原因,洛颜呆的地方是一个单独的囚房,房间里如料想中般只有一些细碎的稻草,其余再无其他。
疲惫的靠在草堆的地方,洛颜感觉浑身的筋骨都快散了,一连串发生的事情,自己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为何自己想要的只是简单的生活,可是别人却处处跟自己作对呢,难道,简单就真的那么难,自由就真的那么难?
“……”想要笑却发觉自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洛颜这才想起自己被黑衣人点穴了,这样也好,反正不会有人跟自己说话。
躺在潮湿的地上,洛颜尽量让自己不接触到冰凉,浑浑噩噩的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恍恍惚惚间,洛颜被一阵惨厉的尖叫声吵醒,细细的听,才发觉似乎是有人在用刑。
一阵阵惨厉的叫声传入耳里,延续了整个夜晚,乃至于洛颜翻来覆去再没有睡着。
那些人也不知究竟犯的是什么罪,整夜整夜的受刑,一定生不如死,相对于自己而言,他们苦多了吧,自嘲的笑笑,洛颜便开始了每日得过且过的生活。
难得的没有人再来打扰自己,自己便好好的享受这份清净吧,无论凤翌晰会怎么处置自己,洛颜知道,自己这样的日子终究不会长久。
反正自己是外来世界的人,上天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自己已经努力的在坚持了,剩下的他们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自己是真的累了。
第二日,吃完劳役送来的早餐,洛颜便开始睡觉,其实说是早餐倒不如说是猪食,甚至比猪食更不如,那种恶心的味道都让人想吐,但是没办法,想多活一日,自己便必须强迫自己吃下那恶心的东西。
一连在牢房里待了四五日,每天洛颜都是吃完就睡,睡完就吃的生活,也不知为何,自己的这副身子倒是很能睡,每天几近一二十小时的睡眠都不觉得多,可是牢房毕竟是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加上自己每天吃的都是发霉的食物,来到牢房的第七天,洛颜便很严重的病了。
浑身燥热的难受,洛颜感觉嘴唇干涩得都快裂开了,可是没有水,自己终究很难坚持。
一个人,躺在阴暗的角落,洛颜终究难受得不行,晕了过去。
冷冷热热,不停的交替着,洛颜感觉整个身体都变得软绵无力,“水,水……”
细微的声音,喊了千遍,却无任何人来理,嘴唇干涉得发疼,却无丝毫力气来管,洛颜只能抱紧自己的双肩,在极度疲惫中再度睡去。
***
这是发生在洛颜刚入地牢时的情形。
“王爷……”
“墨尘,你来了”看一眼身上紧紧只是披着外袍的墨尘,凤翌晰点点头,很显然对方是刚刚睡醒来的。
“王爷真的相信王妃是那个通敌的人?”
“你知道了?”
“恩”墨尘点点头,“王爷如此睿智,看过那么多勾心斗角的算计,不会连这点也看不出来吧?”轻步走到凤翌晰的跟前,墨尘盯着凤翌晰的面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却不想,凤翌晰只是无奈一笑,“我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她的这一劫终究是逃不掉的,我将她软禁在自己的寝房里,却还是没有让她幸免于难,我还要做何来保全她?”
“呵~,王爷果然睿智,可是王爷有没有想过,地牢是什么样的地方,很多壮丁都熬不住,王爷认为王妃会完好无损的等到你接她出狱的那一天?”
“你?”
“王爷还是小心的思索下,毕竟你爱着她,不是吗?”
“你?”
“王爷不必惊疑“墨尘看着凤翌晰微显诧异的表情淡淡一笑,“墨尘跟随王爷多年,若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的话,墨尘便不配做王爷的谋士了,只希望王爷能早日完成你想要完成的事情尽快接王妃出来,不然她真的可能受不住”
说完这些,墨尘已经举步走到门口,却是被凤翌晰的声音唤住脚步,“墨尘,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我一直感觉你事事看透却又无欲无求呢?”
“王爷说笑了,墨尘不过是王爷的谋士,只望祝王爷完成大业,其余再无它想”
伴随着轻微的衣摆的飘动声,墨尘已经走出门外,只剩下屋内,凤翌晰独自一人的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