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生死于度外的人,前者,无碍。后者,亦无碍!”
楼青玉回的轻浅,淡漠。
柳君行拨着茶叶的动作微停,心里,不由一震。
这个女人,到底受过多少痛苦,以至于,对待自己的生命,如此冷漠?
放下茶杯,柳君行走到楼青玉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真的无碍?”
“自是无碍!”
楼青玉抬眸,望向柳君行,话音声沉如铁。
“呵!是么?”
柳君行轻呵,眉宇间含着一抹冷厉,扬手掀开被子。
霎时,一股碧色的荧光,泛着缕缕诡异的光丝,凝绕在楼青玉的周围强势而出。
绚如夜火,映照满室。
柳君行扬眉,褐色的眸里,充满挑衅:“楼姑娘,你的心,出卖了你。”
啪!
碧色的荧光,带着轻微的女儿香气,拂过柳君行的面前。
刚才,是左边。
这回,换到右边!
... ...
黑瓴听着屋里前后传出的两道巴掌声,嘴角不停的抽动。
他家可怜的爷嗳!
几时受过这种委屈?
一巴掌不够,还挨两巴掌?
这血淋淋的怒火,等会儿不都得发泄在身为属下的,他们身上?
“呜呜!今天要倒霉!今天要倒霉!”
黑瓴很想蹲地画圈圈诅咒某个冷情薄性的傻女人!
... ...
入夜,柳君行优雅的倚在软榻上,一张红肿的玉颜,高高抬起。
水衣拿着冰块替他敷面,气道:“爷,楼姑娘她打着手不疼?哪有女人这么粗鲁的?”
柳君行神秘一笑,映在铜镜里的表情,极为郑重:“还好,她手中没有剑!”
“...”
水衣无语!
她家爷,可真是向着那位楼姑娘。
这要是换做古姑娘,水衣直觉认为,她家爷非得把古寒雪的脑袋给揪下来不可!
而且是,直接用手,生生扯断的,那种揪法!
思及于此,水衣忽然记起,那位圣将军,好像还被关在古寒雪屋里。
“爷,古姑娘她,会不会出事?”
毕竟是年华似水的小女孩,水衣有些担心古寒雪的安危。
柳君行斜眸微挑,唇畔掠起一丝冷意,淡淡说道:“她自小与毒为生,岂会让丢进去的那个人,占了便宜?”
水衣换下一块巾帕,放在水盆里清洗,许是想到过去的遭遇,她始终不太放心,劝道:
“爷,她终归是个娇小柔弱的女孩,有没有机会下毒,怕都说不准。”
“是么?那只能怪她学艺不精,无法自救。夜深了,退吧。”
柳君行躺在小榻上,乏意泛泛的挥挥手袖,闭眸浅眠。
“是,爷。”
水衣吹灭烛火,端着水盆,躬身离开。
... ...
次日,晨起有雾,倾刻凝雨,细丝如幕。
柳君行一夜安睡,由小婢伺候洗漱完毕,坐在桌前,等待用膳。
屋外,古寒雪拎着膳盒,张扬高傲的敲门三声,走进来。
她把手中食盒往柳君行面前狠狠一砸,怒气冲冲:“哼!撑死你!”
柳君行扫量一番古寒雪,见她除了额角破了些皮,再无其它伤处,不着声色的问:“那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