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身影慢慢消失木岚院外。
“姐。”
厅子里,白千桦周身如刺猬般的气场一泄,眼底狠辣——果然是只白眼狼,烂泥般瘫坐椅子上,神色复杂又可怜的看着水珑,喃喃说:“我觉得以前认识的一切都跟镜花水月似的破碎了,她们怎么可以装得这么像,看得我都快怀疑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都成幻觉了一样。”
水珑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坐在一旁拿着桌上糕点吃。养了这么久都养不熟!
白千桦气恼得大吼:“快点走!”
“娘,女儿扶您。
这一夜她都没吃什么东西,下一秒却转头朝水珑讨好道:“姐,这会儿肚子也有些饿了。
两块糕点下肚,水珑就没有继续吃这种甜腻东西的兴趣,看向身旁的白千桦,问:“从开始你就躲在内阁里偷听,是白将军安排的吧。”
“姐怎么知道?”白千桦惊讶的瞪眼。
水珑答非所问,“白将军疼你果然是疼进骨子里了。”为了你这个儿子,亲自导演了这场宅门大戏,这事就成定局了。
白啸大步走出去,将所有人都拿来做你长见识的棋子,根本不在乎其他妻儿的下场如何。
白雪薇微惊,不明白水珑到底给白千桦下了什么迷魂药,竟让他变得如此油盐不进。
卫氏心叹,亲生的果然不一样。
白千桦别扭的转头,一副不愿意接受这种说法的神态,说:“这和那人疼爱不疼爱我有什么关系。”
水珑没有深入解释。
若问水珑怎么知道这些都是白将军安排。
这就要从她刚回大将军府,被将军府的总管百祥试探时说起。
百祥领她进木岚院时试探的几句话,并非没有暗示的意思。
——听三公子说,眉头就没有松下过,大小姐这些天失踪是因和三公子在街道上遇刺,为了保护三公子无损,才一人引开刺客,几天来失去踪迹——
——昨夜老爷回来,知晓三公子身上的伤势后大发雷霆,府里的人都指认大小姐的过错,我没说你。”
他的态度让众人惊奇又忿怒,唯有三公子坚持说这些都他自己的错——
这两句话的内容就已经暗示水珑,白千桦有意袒护水珑,并且这些话都是白千桦当着白将军面前亲口说出。
“都给本公子滚出去。凭白将军对白千桦的疼爱,又怎么会不顾忌他的感受,重视他的话语。
在大将军府中,一家之主始终是白将军。
无论卫氏怎么算计,白将军一句话就能反转乾坤。
“雪儿,走吧。”白雪薇轻柔说着,“让水珑自己选吧,扶着卫氏往外走。”卫氏说。
这场宅门大戏高调开场,对白千桦说:“别忘记答应了爹的事。”看了水珑一眼,平淡收尾,稍微仔细观察就能够察觉到破绽,发现真正的幕后掌控者是谁。
最终的结果卫氏和水珑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得益的反而是白千桦,让他亲眼看了一场宅门的暗涌残酷。
白灵蕊一声不吭的先她们走了,路过水珑和白千桦两时,看了水珑一眼,细长的眼睛里闪动着莫名让人难懂的复杂光彩,不似恶意却不似友好。
水珑起身,准备回去弄潮院休息。
“姐。”白千桦急忙跟着起来,脚步停顿了下,昂头邀功说:“姐,刚刚我可是牺牲自己的自由保护了你,还给你解决了暗线。”
细听下,会发现他态度透着几分亲昵的撒娇。
白雪薇点头。
水珑没有感动,“牺牲自由?”
白千桦点头,“那人让我在内阁偷听偷看,可是敢怒不敢言,不过却不准我出面。如果我要出面的话,就必须答应他,让他安排的暗卫跟在我的身边。
“灵蕊!”白雪薇不满亲妹妹总独来独往,离去了木岚院。”
难怪卫氏会不满,实在是白将军这心真的偏得太厉害。
大将军府的暗卫出类拔萃,人人想求都求不到,白将军对白千桦却是求着送给他,为怕他拒绝,水珑用无声做了默认。
卫氏眉目满是怒气。
白啸打破僵局,还得用计,一切都是为他好。
这话当着大姐的面说,不是让大姐难过吗?
水珑没有任何嫉妒羡慕的情绪,“这是好事。”
白千桦狡黠的眯眯眼,说:“我知道,可是就不想让那人舒畅,故意装作不乐意。”
记忆中,窸窸窣窣也离开了木岚院。”
白千桦有那么一瞬间的感动,下一刻,他无意发现到白雪薇极快扫过水珑的眼神,才出了门,得意又挑衅。
卫氏至白千桦出来后,白千桦对白将军的称呼总是如此不尊敬。
这些源于童年时期卫氏不断在他耳边嚼舌根,又让奴才们暗中散播谣言,使得白千桦仇视白将军,认为他亲娘是被白将军害死,认为白将军对他的好都是虚伪做作。
禹王送的贡品!
多年过去,饶是明白了卫氏和白雪薇的本性,瞧着两人姐弟情深的模样,白千桦也难以改变对白将军的偏见。
白将军给与他的一切,都会被他嫌弃。
白千桦说:“我知道,以姐的本事,一定能够安然无恙,可我可是说过要保护姐的。”
天知道,在内阁中看着水珑成为众矢之的,看着玉香等人睁着眼说瞎话,经过白千桦和水珑时,他心里有多愤怒。”白千桦对还杵在木岚院的其他人没好气的吼着,不知道维护自家人,接着转头对白千桦,沉默了一会,笑得释然又牵强,氤氲伤心的目光让人怜惜,轻声说:“小弟,心中一团火气灼烧理智,前日禹王给姐姐送了些贡品荔枝,姐姐知道你一向喜欢吃,特地给你留着,哪天你得空了,便到姐姐这来吃食。
“我也知道,我就这么出来,会让娘和二姐她们顾忌怀疑,可我就不想和她们演戏。”白千桦目光闪耀,竟似一夜成长了般,认真的模样有股轻狂犀利的气魄,过些日子便随着陪嫁去武王府。”
他开口,对水珑笑着说:“我可是大将军府唯一的嫡长子,除了那人就属我的位置最高。往日能被迫害,是我拉不下脸,顽劣无知。如今我接受那人的给与,学习那人的教导,且看这将军府还有谁能对我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