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酒的时候,他回忆起七日前,当自己和苏河见到被绑架来的人不是水乐乐之后的剧情。
当他和苏河都不知道该对砷亲王妃说什么好的时候,那清雅的女子竟然先开口了。她的一颦一笑,一字一句,自己到现在竟然记忆犹新。她淡淡地笑着言道:“你们的谈话我也都听到了,送我回行宫吧,我不是你们要掳获的女子。不必担心什么,他绝不会来找你们的麻烦。请相信我。”
其实不削那女子启齿,南宫萧也是要放她走的。他的心意早已决。苏河却迟疑了,对南宫萧言道:“不能放她走,她一回到上官砷的身边,那砷亲王就更加有恃无恐了,对付起你来,绝不会手下留情的!再说了,她的话,也未必可靠。砷亲王的意旨,也不是一个女人能左右得了的。”
苏河再是反对,也是无济于事。南宫萧在意识到自己掳错人之后,就已没生将错就错之心。
七天了,上官砷果然没有来找自己的麻烦。
依上官砷的性子,他若要与自己势不两立,便绝不拖到现在还未有所行动。很显然,是这女子在其中起了作用。
可是,自己和上官家的渊源就此了结了么?不可能的,他直觉地感到绝没有这么简单。
这七日甚是宁静,却带着些许的躁乱。
心中生起隐忧的同时,又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隐忧?呵,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什么时候隐忧过?家业富可敌人国,权势当朝显赫。
那隐忧,是从何时生起的?
忆起,自己的生活自从遇到水乐乐之后,便再也没有平静过了。被她搅了自己的好事,被她大闹了自己的选妃事宜,被她贬为奴才下贵为侍……呵,这段日子没有再见到她,自己的身边不但清净了不少,还异常的平静下来了。之前所担忧的暴风骤雨似乎与自己再也挂不上钩了。
看来,那女的还真是自己生命里的克星。
算来,自不幸地遇到她到现在,快两个月了吧?
“哈哈……”南宫萧的笑声打破了这片静寂。苏河与阿喀汗都侧转身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南宫萧是想到了自己摆脱了那小魔女,而一时失控才失笑出声的。他确实是情难自禁啊,看着两义兄义弟射来的凛冽寒光,他陪笑道:“我真不是有意的。我还没不道德到那程度,在你们俩心情低落的时候雪上加霜刺激你们。”
郁闷,自从遇到那女的,他一王爷不仅陪着那女人玩乐,陪着她吃喝,现在还沦落到陪笑了!
“哼!”两哥们竟一点情面都不给,转身后自顾着喝着自己的闷酒。
苏河还好,那阿喀汗一张脸犯着铁青色。
这小子,自从中了自己奸计被水乐乐骂走后,对自己的气似乎还没有削减。若非今日苏河亲自出马,依他那倔强的脾气是不来聚会的。人倒是来了,他的心完全没有停留在这里。犯得着吗,对每个人都要示以你那完美无缺的形象?
“要不,我去帮你澄清解释!”南宫萧烦躁的心生了些微的愤意。说完后,便不愉地起身。
“不需要了,她早已削了对我的怒意。你也别太低估她,她表面粗枝大叶,心思还很很细腻的。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你,只是不想把那些人性的丑恶加诸在你的身上。”阿喀汗恶言地阻止着。
“人性的丑恶?”南宫萧之前还对阿喀汗的歉意因为他的一句话,瞬间便烟消云散了。这小子,竟诋毁起自己的人格来!
等等?他说那笨女人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难道……她知道了些什么?南宫萧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水乐乐问起她哥哥为何会与你有仇怨,然后上官砷就顺理成章的说了你这个采花淫贼的恶性,也顺便水了你这个(水乐乐)的奴才为报私仇,假扮成将军对她所做的……。不过,匪夷所思的是,你这个货真价实的南宫王爷的身份,上官砷竟然没有告之水乐乐,也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阿喀汗终于露出了今日的第一抹笑容,“总之,你以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除非……你能避免与水乐乐遇面。”
该死!不过,早该想到有这一天的。
以后,我注定得做个缩头乌龟样的南宫王爷了。
试问:天下,有像我这么窝囊的王爷吗?
“这些日子,你见过她?”南宫萧问道。
“几乎每天见见面吧。”阿喀汗笑道:“她来找我,只为探知你的下落。你应该记得,她知道我和你(商家公子)的(萧宫南)是好友。”
“她要找我……报仇雪恨?”
阿喀汗淡言:“咳咳……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看她那气势,像是要吞了你。”
颓然地饮了口酒,南宫萧讷讷地道:“完了,完了。这次真的是死定了,现在,我倒宁愿与上官砷兵刃相见,也不愿去面对他家的阿妹。”
苏河不屑地言道:“哦,有这么可怕吗?”
南宫萧正欲好好的将水乐乐的凶悍和霸道讲与结义大哥听,视线刚对上苏河俊绝的容颜时,忽地心生一计,眼眸中闪过一死奸诈的笑意,蛊惑道:“只怕连大哥你见了,也会在心底生起三分惧意啊。”
哼,苏河这俊美的长相正合那女人的胃口,不妨请他这做哥哥地去笼络笼络那女人,最好让花痴的她迷恋心起。暂且忘了找我寻衅的事。缓兵之计,当用于此时。
而苏河的性子他也是了解的,好胜心强。自己的激将法一定能奏效的。
果然,苏河嗤之以鼻,“哼,女人我也见的多了。只有女人为我癫狂的,没见过哪个女人在我面前那么泼辣!”
这倒是真的。要论俊秀,南宫萧和阿喀汗都得逊色苏河三分。
“是吗?”南宫萧故作不信之态,“水乐乐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兄弟我还真不信大哥你能轻而易举地白平她。”
“哼,那怎么就试试?”苏河的神色中微带了几丝愤意。很显然,他已被南宫萧的激将法俘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