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白天一直忙于应酬,没得出空来出去。晚上才送走一拔,就要出门了。秦号天那一会儿已经上楼,忙了一天心脏有些不适,私家医生看过后服了药睡了。
秦远修见人进来,不惊不诧:“妈,大过年的您没应酬?怎么这会儿过来了。”一身浅白闲适家居服,穿出一身的清风傲骨,转身进来靠坐到沙发上。
白林瞪他一眼,坐过去:“你还知道今天过年,什么时候能懂点儿事?要是让你爸知道又得发脾气,你这是闹得哪一出?”
秦远修才从卧室中下来,容颜至今还打不起精神,循环往复的睡了又睡,他陪着无聊,就也跟着睡。时间真是不短,反倒整个人都睡乏了,即便起来了也是懒洋洋的。摸起茶几上的烟点着,慢条斯理挑起眸子:“你回去问问秦郝佳她干的那叫什么事?猪脑子是吧?大过年的她要找晦气我没话说,闹到我家里就不像话了。回去告诉她,以后别来这里没事找事!”
虽然秦郝佳这次回去什么也没说,可是白林就料准有事发生,惹恼了秦远修,年都别想着好过。
对于她的儿子白林自己也很无奈,一个揪心的总算天高皇帝远,够不着边也倒省着操心。另一个靠在边儿上的,又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成长周期就比一般人长些,娶了媳妇以为晚点儿但终归是长大了。也不知是志同道合,还是不合而谋,越发的不服管了。
“说谁猪脑子呢?她再不济不是你姐姐?哪一件事不是为你好。”
秦远修弹到一截烟灰,微微眯着眼:“她这好我还真受之不起!跟我媳妇过不去没什么好,我就这么点儿出息了,她要是不好过,咱就谁都甭想好过!”他这话说得不轻不重,却字字珠圆玉润,白林知道他不是开玩笑。这次秦郝佳无论做过什么,是真惹极了他,她有种预感,这事还不算完。
怎么会有完,容颜虽然现在没有大碍,打过针吃过东西睡得一团和绚。可是秦远修这关过不去,怎会和别人打起来,又是和谁打的,敢将他的女人挠成大花脸的天上地下也算本事了,总得有个说法。
“妈,你要没别的事就先回去吧。这两天我有事,过不去。”
白林一脸不悦:“过年你不回去看看像什么话?”
秦远修听不进去,按灭手里的烟站起身,自顾自说话:“绍风不是回来么,有他还用得着我闹腾么。前几天秦郝佳跟谁一起去的酒吧?”
白林纠正:“什么秦郝佳,不是你姐呀?”看他意态坚决,是打算出门。微微想了下:“听说跟华明东的妻子一块出去的。”
秦远修颌首想了下,点点头:“好,时间不早了,快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他明摆着是下逐客令,秦号天说得不错,这几个儿子到底是被她给惯坏了。
秦远修进来换衣服,容颜还安稳的睡着。室内极暖,一张脸半隐在软被下,熏染得红通通一片,鲜嫩得都像要滴出水来。秦远修翻衣柜的动作一停,几个大步走过去。缠着人亲了亲,容颜睡梦中排斥,胡乱的躲过。秦远修一犹未尽,一路追逐,避开她左脸那道伤口,整张脸吻了个遍。
容颜避无可避,朦胧地睁开眼,一脸烦躁:“起来,我要睡觉。”
秦远修咧开嘴角坏笑,露出八颗洁白如贝的牙齿,唤她:“老婆……老婆……别乱动,再亲一下我就走人……”他哪一时说话算话过,贪婪一样东西一但得逞就像要天长地久,手臂揽紧她,一口一口要把人吃掉。
容颜抬不起眼皮,这几天承受的非人虐待山一下压下来,一时元气大伤,没点儿时日恢复不了。再不似以前那个随时武装准备战斗的容颜,他才有机会肆无忌惮。也深知哪一时她清醒了,便没他这样的好事,全身长满刺,欠了她的都得变本加厉的给她还回去。此刻没挣扎多久便销声匿迹,只当是在做梦,还是几年不曾住校之前,家里养了一只吉娃娃,跟她关系最好,就时常趁她睡着的时候伸出舌头在她脸上舔来舔去。只是没给它喷过什么熏香,没有这么宜人的味道。容颜梦里一片贪婪,咂着嘴巴想,这味道很有几分高级,像秦远修身上会有的味道。
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夸赞:“狗狗乖,姐姐要睡觉。”
秦远修顿了下,连血带肉狠狠的咬下去。容颜疼得“嘶”一声响。他也不心疼,恶狠狠:“活该,疼死你。”
晕天暗地养到第三天头上,容颜终于恢复精神体力。不用整日软绵绵的躺在床上,可以到楼下吃饭看书了。
秦远修不知去哪里混迹,又开始见不到人。
下人再怎么说她晕迷时,少爷如何如何的体贴周到,容颜也撇着嘴不信了。将粥碗往边上一推:“行了,别念你们少爷的好了,他什么人我不知道么。”
“哎,不是,你说我什么人啊?我怎么就不知道呢。”秦远修何时已经进来,倚在餐厅的门框上,双手插在裤袋里,玉貌朱颜,雾散天清,迎合着她的话题一脸好奇。
容颜慢慢转身过来,背后说人坏话本来就不地道,若是别人她一准会觉得脸面上过不去。但因为对方是秦远修,即便被抓个正着也觉得理所应当。路过他去厅内,一边走一边说:“你什么人还用我说么,负面新闻遍地飞,什么花花公子,不良少年的,还少么?”
秦远修跟在她身后打转,她坐下他也跟着坐过去。哭笑不得:“别说,咱俩没白搭伙啊,就属你最了解我。”
容颜拿起抱枕打他:“秦远修,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
秦远修抱着头躲,见她不依不饶,索性一把夺过,连人抱进怀里,死心踏地:“赖我么,你说话也得好听了算啊。我怎么就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雅称,你封的吧?还不良少年呢,当我十六七岁么。”
容颜死去掰咧的挣脱,振振有辞:“我看你还不如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呢,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当人家不知道你什么人品。”
秦远修狠弹了下她的额头:“别乱动,让我看看脸怎么样了。”瞳色明暗转换,脸色到底还是变得难看:“模样本就长得不济,这还有法看么?”双手将人扳正,奈何悠悠地望着她的不争气:“容颜,真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是不是?那个段安弦的事你能不能少管,怎么着?也学人家玩江湖义气?真要有那本事以后也罩着我呗,我跟你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