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取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
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这是,《兰亭序》?此乃王羲之的生平得意之作,自古以来,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这丫头竟然一笔呵成的写下来,最为惊目的是落款竟然不是她的名字而写的是王羲之?再仔细看去,书法遒媚劲健,端秀清新,纯出与自然,竟与真迹没有区分。
毕贺鹏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无视震惊得快傻掉了父子俩,毕启胜得瑟的面向自家大哥:“怎么样?我媳妇给力不?大哥,这回你服了没?”
犹自不在状态的毕时胜尴尬的回过神来,重重的点了点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弟妹会有这等的功力。只怕连父亲也不得不甘拜下风。继而崇拜的看向那波澜不惊的小女人。
出乎意料的毕贺鹏却突然的冷下脸,对着两兄弟下着命令,“你们先出去,我要跟心心单独说两句话。”
“爸,你有什么跟我说,她胆子小,你……”没有说完的毕启胜被自己的老婆拉住了手。看到何心心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便没有再说一句话,无声的和自己的大哥走了出去。
“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毕父突然开了口,但语气已不如之前的温柔。带着一点凌厉的审问。
“爸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好,我生来愚笨,确实猜不到爸的心思。”不懂毕父的这突然转变的态度到底是为了哪般。
“心心你可有什么没有告诉启胜的吗?想来你这一手好功夫,怎么会如此简单的屈就在我们毕家?”毕贺鹏这次没有绕弯子,直接的问出心中的疑问。
脑袋转了一下,蓦然,何心心明白了毕父话中的意思。他是怕自己拿着毕启胜做屏障,而暗地操作着什么不法之事。他老人家的心思竟然如此缜密,在这和短的几分钟,竟然想到这么深奥的问题,不得不让何心心佩服,但同时也让她的心凉个透底。伤心的是他对自己的不信任。难过的是自己就算嫁了首长,对于他们来说,也只不过是外人罢了。看来自己的这步棋真是下错了,有那么点自做多情了。
轻叹了一下,力持平稳的开口:“毕首长,你多虑了,我知道在您的心中,始终认为我配不上您的儿子,我可以告诉您,我并无害他之心,确实我身上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也知道也放这个秘密会真的害了他,可是我还是拿着我自己的全部上了赌桌,不过看来我的这一副付,是个臭牌,我愿赌服输。我会离开他,不过在我离开之前,我希望您能为我保守秘密,我是真心的把您当做家人,才没有顾及的露出了底。如果有其他的人知道,那么我的生命也必受到威胁,所以希望您在任何外人面前,尤其是您所在的军区部队里面,一个字也别提到今天的事。那么我也不会再在毕启胜。你可以马上安排车子送我离开吗?我保证不会让他找到我。相信民政局的记录对您来说抹掉也是很容易的事。这并不耽误他以后的仕途道路。您也可以不答应,也可以说我这是交换更可以说是威胁,反正现在我已经都不在乎了。但是我相信您的人品。”
毕鹏贺听到了何心心的嘴里对自己改了称呼,就明白了她的决定,只略加考虑了数秒,便爽快的答应了她的要求。
何心心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那张空白的支票,嘴角轻蔑的挑了一下,“毕首长,我很尊重您,别破坏您给我的良好印象,行吗?”说完毫不犹豫的走向另一边打开的隐形门。
可就在她一脚踏出门外的时候,本来平静眼却滑下两滴清泪。想着这昙花一现的婚姻,比灰姑娘的水晶鞋还要凄惨。暗骂自己不自量力,妄想乌鸦变凤凰。呵呵的傻笑着坐进毕贺鹏为自己安排好的车里,紧紧的用手捂着嘴巴,一张满是笑意的脸上,任凭眼泪肆意划过脸庞,却没有发生任何声音。就说嘛,从来没走过好运的自己,怎么会红鸾星动呢。原来不过是神仙开的一个玩笑。
直到开出了军区地界,司机便一言不发的将她放下,这才发现自己孑然一身的从毕家走了出来,行李还寄存在之前的酒店里,身无分文的自己却没有条件乘坐任何的交通,片刻不停留的的迈着双脚向着目的地前进。怕再晚一会,会被毕启胜捷足先登。
与此现时,无意外的毕家大厅,正蕴酿着一场无声的血雨腥风,毕启胜不敢相信自己的爸爸都没有知会他一声就这样送走了自己的老婆。他直直的站在厅里,一句话都不说。望着父亲无言的问的原因。可是毕贺鹏愣是一声不吭,毕时胜也不知该劝哪一方,但是眼里多少是不赞同父亲的决定。所以这会儿,父子三人就像三尊石像一样挺立于厅内。得知原因的王美华心中不由的暗喜自己老公太给力了,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堵在自己心中的大石头。可随着时间的转移,这开始的暗喜也渐渐被这三人无声沉默给磨得渐渐消失了。忍不住的先冲向自己的二儿子,哭着劝道:“启胜,你别这样,你们这是干什么?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想要什么样的,妈一准满足你。别跟你爸斗气,好不好?”
得不到二儿子的回答,她又不死心的走向自己的大儿子,“时胜,你怎么也不说话,你告诉妈,你们父子三人都不说话?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为了一个那样的女人,值得吗?”还是同样无声。最后没有办法只得转向自家男人,“老贺……”却在看到他那黑了脸的表情,咽回了下面说出的话。不敢再问下去。只能可怜的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