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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流浪者(1)

乞丐

乞丐站在很远的地方朝这边看。

说很远,其实也不太远,就隔着一条水渠。渠水汩汩流动,再是一畦瓜垄。九月间,垄上无瓜。

女人发觉了乞丐。

在这之前女人是洗衣裳来着。

一个人守着井台,井水清澈浸凉。枣木辘此刻轻摇几下,一桶清凉的井水就出来了,哗啦倒进盆里,咔嚓咔嚓地洗。衣服很多,女人浑圆的胳膊红扑扑的。

乞丐站在远处,往井台这边看。也不知是看井还是看女人,或是那一大盆脏衣服。乞丐年轻得很,埋汰得很,就像所有的乞丐那么埋汰。两只绿头苍蝇总围着他转,不时停在他脸上身上什么地方,随意得就像进出自己家门一样。

女人先没在意,咔嚓咔嚓洗自己的衣裳。女人是那种很结实很有力量并且勤劳的女人,女人想到洗完衣裳就砍猪草奶孩子烧午饭,女人想到晌午自己男人回来端起饭碗呼呼地大口喝苞米渣子粥时的情景就在心里笑,女人笑了就力量无穷,女人更加用力地咔嚓咔嚓。

女人开始清衣裳。

女人清衣裳的时候发现那个乞丐还没走,还站在很远的地方,还在往这边看。

女人喊:“嗨!”

乞丐震动了一下。

女人说:“你!”

乞丐说:“我吗?”

女人说:“对。”

乞丐说:“我怎么?”

女人说:“你在那里干什么?”

乞丐咕噜了一句,声音很小,女人听不见。

女人说:“你过来。”

乞丐迟疑了一下,真就慢慢地往这边来。

女人这才发现,那乞丐一直站在远处,不是要看井台或者她或者她的衣裳,那乞丐根本就有些走不动。他很孱弱,他用了很长时间才绕过水源和瓜垄,慢慢走到井台旁。

女人这时就很清楚地看清了乞丐。

乞丐脸上脏得很,头发很长,衣服就像孩子用过的尿片,七零八落地挂在身上。乞丐的年龄是个谜,你说他二十五岁或者三十五岁都成。好在那并不是个重要的问题。重要的是乞丐看来是病了,很重的病。脸上有两朵红潮,那么厚的污垢也没能遮住。好像是为了应验,乞丐真的就费力地咳了两声。

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乞丐。

女人说:“你在那里,你往这边看什么?”

乞丐说:“我渴。”

女人说:“你渴吗?你渴你就喝些水。”

乞丐说:“我是想喝水来着。”

女人说:“你是想喝水,你为什么不喝?”

乞丐说:“我没有想不喝。”

女人说:“水渠里,水多得很,你为什么不喝?”

乞丐说:“水渠里的水不行。”

女人说:“怎么不行了?”

乞丐咳了两下。

女人说:“怎么不行了?你嫌水渠的水脏吗?”

乞丐说:“不。”

女人说:“那还是?”

乞丐说:“我想喝这井里的水。”

女人说:“有区别吗?”

乞丐说:“我不想喝水渠里的水,我想喝这井里的水。我渴,我想我是渴坏了。我想喝井里的水。井里的水好,它不流动。我不想喝流动的水了。”

乞丐一口气说了这么大一段话,这使他又咳了起来,而且咳了很长时间。后来乞丐终于不咳了。

女人被乞丐的话感动了,也许不是乞丐的话,而是被流动和不流动的水感动的,反正女人是感动了,女人觉得乞丐很可怜。乞丐到处流浪,什么也没有。乞丐只想喝一口井水。乞丐不像她,她有丈夫、孩子、一头猪和一群鸡,还有一大盆脏衣服,而乞丐什么也没有。乞丐真是可怜得很。女人有一种说不尽的富裕和幸福感,同时女人就越发可怜那个乞丐了。

女人就把桶丢下井,摇动枣木辘轳,提上一桶清凉的井水来。井水从桶沿泼出一些来,一只从井边路过的黑头蚂蚁被冲进水泊里,奋力地划动着。

女人看看乞丐。她看乞丐眼里露出焦灼的渴盼的光芒,她知道他是真的渴透了。女人想起一个故事,故事说,从前有一个赶路的客人,客人赶路渴坏了。客人想喝水,刚好路边有一口井,客人就请求井旁洗衣服的大嫂给他一口水喝。大嫂从井里提了一桶水上来,随手抓了一把枣丢水桶里,把水桶递给客人。客人很生气,心想你既给我水喝,我又不食枣,你把枣丢进桶里,让我如何喝?心里生气,却又不好发作,只得慢慢吹开水面的枣,一口一口喝那桶里的水。客人喝过水,客人就该上路了,可是客人心里咯憋得很,就拿刚才的纳闷问大嫂。大嫂答:我见你赶路急了,心里定有火,如果一口气将这浸凉的井水喝下,虽一时快乐,日后却留下病根,所以丢了枣。客人听罢恍然大悟,自然感激不尽。

女人这么想,可是女人兜里不曾带着枣,女人有些沮丧。

女人把水桶递给乞丐。

女人说:“你慢慢喝,不要急。”

乞丐说:“谢谢大嫂!”

女人吃吃地笑。女人拿浑圆的赤臂捂着嘴。

女人说:“叫我大嫂吗?”

乞丐说:“大嫂。”

女人说:“我才二十二呢。”

乞丐说:“谢谢。”

女人说:“我没有枣。”

乞丐说:“不必枣。”

女人说:“你念过书的?”

乞丐空茫地望女人。

女人说:“别的呢?”

乞丐说:“什么?”

女人说:“我是说,别的吃物,你想吃点什么吧?你一定饿坏了。”

乞丐说:“谢谢,不必劳动大嫂了。”

女人说:“谢什么?不必什么?我们庄户人,山货海物没有,冷玉米饼总是有几块的。你等着,我去拿给你。”

女人说完就坚决地站起来,豪爽地站起来。女人刚走出几步又想起什么,回头来吩咐乞丐。

女人说:“帮我照看着东西,别让人偷走了。”

女人就走了。

女人很快从家里拿了早上吃剩的几块冷玉米饼,另外还拿了两根大白葱。女人拿了这些吃食就往井台边赶。

女人赶回井台边时发现乞丐睡那里,睡得很沉。

女人喊:“嗨!”

乞丐仍睡着。

女人喊:“嗨!你吃东西吧,没别的了,就几块饼,你好歹对付一下,你吃了再睡,也别睡井台上,井台上凉。”

乞丐不应。

女人就去扒拉乞丐。

女人就发现,乞丐已经死了。

死了的还有那只黑头蚂蚁。

那桶清凉的井水,乞丐只喝了几口。

乞丐确实是死了。

女人赶快跑回村里,去通知男人们。

这个村里的人都很善良。一个陌生人,而且是个乞丐,村里人仍然收殓了他。

在埋那个乞丐时,村里人发现乞丐的一双手紧紧捂在胸口上。乞丐的手很脏,很瘦细,但捂得很紧。

一个村民说:“他怀里有什么呢?”

另一个村民说:“是状纸吧?”

再一个村民说:“说不定是金子呢!”

结果都不是,是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女孩子,梳着一双长辫子,眼睛大大的,很明亮。女孩子对着村民们甜甜地、清纯地笑。

都觉得这女孩子长得好,笑得也好。

这个时候刮过一阵风,把照片刮走了。一个脸上长了雀斑的男孩子跑过去,机灵地抓起地上的照片,撒腿就跑。

村民喊:“五子,你站住!”

五子不站住,眨眼间跑没影儿了。

村民笑着说:“小杂种!”

五子拿着那张照片玩了一天,玩腻了,就拿照片和另一个男孩换了一根皮筋、一颗洋铁钉和一个生石榴。

那个男孩拿那张照片玩了一天,也玩腻了,就拿照片和村里完小的语文老师换了一块香味橡皮。

异乡人

像通灵村这样的小山村,你要把它叫做世外桃源,也不是不可以的。

很大的山,山外又有山。山像一道道锁,把通灵村锁在尘世之外。

山里生长着绿黑黄红四样宝贝。绿的是树,桐槐松柏,什么样的都有,一年四季荫浓不尽。黑的是煤,无烟煤,品质很好。前些年县里打算在这里开矿,采出的煤,可供县里的工农业和民用。图纸都画了,可是后来发现不行,要修一条一百二十里的山间公路。县里拿不出这笔钱来,只好算了。县里算了,煤在深山里,仍是通灵村的一件宝贝。黄的是药材,杜仲连翘白芍厚朴满山都是,每年夏天县供销社都来收一次,百十来斤干货,一家人全年的盐就有了,所以严格地说,通灵村的人吃盐不花钱。最后一宗桃子,桃子没人种,满山遍野自家生着。三月花开,整个山都白了;七月桃熟,山又全红了。那个香哟,仿佛全世界的蜂儿蝶儿都来了。通灵村人自家吃不赢,外运又困难,就任它自己熟透了落下,桃肥养山,山一年年丰满了。

所以当一个年轻的流浪汉有一天出现在通灵村里,并且因为又累又饿晕倒在村头石桥上时,村里人都吃了一惊,不明白他是怎么来的,来干什么。

村里人叫来队长,队长叫来何叔。何叔是村里唯一进过省城的人。60年代何叔当兵到过成都,后来在一个叫万县的大码头服了三年兵役,何叔知道很多村里人不知道的事,村里人敬佩何叔,凡事都请何叔出来拿个大主意。

何叔披一件狗屎黄的旧棉军大衣,叼着烟袋,看看晕倒在地的年轻流浪汉。

何叔说:“还待着干吗,先救人呀,救人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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