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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德北叔叔讲故事(2)

带着好奇和希望,端端和爸爸在黑大大家的园子里,种下了这棵小樱桃树。黑大大说,新栽的果树,一般要三年后才能坐果。也就是说,等端端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他和爸爸栽的小树就会结出丰硕的果子了。

所以,当黑大大让他们去吃樱桃的消息传来,端端兴奋得差点没睡着觉。

左盼右盼盼到周末天,端端的心早飞得比火车还快了!

端端没想到,挂着露珠的红樱桃像宝石一样,颗颗粒粒闪亮透明,微风吹来,枝叶摇荡,红樱桃们碰撞到一起,仿佛发出悦耳的叮叮?的响声。

端端真的像黑大大说的那样,站在树下一口一口地咬着樱桃吃。黑大大说,那年种下的三棵樱桃树中,端端和爸爸种的这棵所结的果实又大又甜。听了黑大大的话,端端心里甭提有多自豪了。

小鸡两毛

小鸡两毛在端端家只生活了三天。下面,是端端为小鸡两毛写的日记。

第一天

这个春末的早晨下了一点小雨,小姨把我从暖暖的被窝里弄醒,她说:“走啊,陪小姨上早市去呀!”我家新封了阳台,小姨答应我说,要给我买一只小白兔。

我和小姨在早市转了一大圈,也没有碰到总在早市出现的那个卖小白兔的家伙。我有点生气地说:“就怨这鬼天气!不然,他一定会来的!”正当我和小姨准备回家时,一个老伯伯手捧一只小鸡说:“买吧,便宜得很,你们要买的话两毛钱拿去好了。”没买到小白兔,买一只小鸡也好!我拉了拉小姨的衣角儿,让她快点付钱。于是,我有了一只小鸡,因为它是花两毛钱买的,所以,我给它起名叫两毛。

第二天

可以说,两毛在我家的新阳台上居住得还算舒适。我把一只装书用的大箱子搬到阳台上,在里边铺上棉絮,小姨还把我的热水袋灌满热水,用毛巾包好,放在大箱子里。刚出壳的小鸡都怕冷,温度是十分重要的。

一只饮水用的小杯。

一碟金黄的小米。

对鸡来说,这是最美丽的家了。

据我观察,两毛也挺兴奋,它瞪着一双亮亮的眼睛,嘴里不停地叽叽叽叽地叫着,不时地跑到水杯前饮点水,然后啄几粒小米吃。以前,听奶奶说过什么,猪往前拱,鸡往后刨,两毛还真是这样。也许,这正是鸡的本能吧,它一边吃小米,一边不停地用它的小爪子往后蹬刨,把我新铺的报纸都刨破了!

最有意思的是,高高大大的箱子竟关不住它。它扇动着只有细绒毛的小翅膀用力一跳,就跳到阳台上了。它像个绅士似的,东走走,西看看,还在妈妈装旧物的大木盆边研究了好长时间。

我知道,我已经喜欢上两毛了。

第三天

今天上学。一大早我就给两毛换了“新床单”,还给它的小水杯换了新水,我对它说:“乖乘在家,等我放学回来。”

两毛仰着头,叽叽地叫两声,好像在说:“知道了。”

在学校,我和同桌谈起了两毛,她说:“小鸡呀,以前我也养过一只,可惜死了。我妈妈说,买来的小鸡是养不活的。”

“乌鸦嘴!”我生气地白了她一眼。

但是我真的为两毛担心了。下午放学,我急急忙忙跑回去,一边开门,一边大声叫着:“两毛,两毛,我回来了!”

“叽,叽。”

我听到了两毛的叫声,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可我高兴地跑到阳台,一看,傻了眼。热水袋的封嘴不知怎么开了,两毛的头上、身上都是水。现在,它靠在箱子的一边,闭着眼睛,浑身抖成一团。

我赶紧把两毛抱到床上,把我的毛巾被给它盖上,我给小姨打电话,小姨说:“你别急,我下班就过去。”

不急?我能不急吗?

眼看着两毛歪歪地躺到床上,现在,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以前从来没养过小动物,两毛是我唯一的“宠物”,我在它的身上体会到了人和动物之间亲密相处的温暖和谐,它虽然只在我的生活里出现了三天,但它给我留下了有点伤感却又十分美好的记忆。两毛死后,我和小姨把它埋在了楼前的草地里。我伏在小姨的肩头,忍不住抽泣。

小姨说:“别哭了,小姨明天再买一只小鸡给你。”

不,我不要了,我能承受欢乐,却经受不了痛苦的别离!

得不到大奖的比赛

“六一”那天,端端和学校的老师一起来到文化广场,参加全市的小学生百米长卷书画比赛。说实话,为了参加这次比赛,他可下了不少工夫。他让爸爸妈妈为他准备了新水彩笔,每天晚上在白纸上设计草图,看他认真的样子,爸爸妈妈都禁不住偷笑。

这是端端第一次参加大规模的社会活动,他能不认真吗?

他对爸爸、妈妈说,他要争取在这次比赛中拿一个大奖回来。

“六一”那天天气不错,虽然下了一点小雨,但并不影响比赛,看着长长的白布被工作人员铺在了地上,端端的心情可激动了。

比赛快开始的时候,主席台上的广播说,有十几个外教的孩子也来参加活动,他们是临时被邀请来的,所以没有准备画笔什么的,让同学们发扬风格,尽量照顾一下周围的外国小朋友,共同度过一个有意义的节日。

端端原以为那么大一个场面,只有十几个外国小朋友,不一定会安排在他的旁边,谁料到,他的念头还没动完,就见一个老师领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走到他面前说:“嗯,你就在这画吧,有什么困难可以找他。”

老师拍了拍端端的头,走了。

真的,端端一点外交经验也没有,他磕磕巴巴用英语说:“你好!”

小姑娘笑了,说:“我叫卡加,是俄罗斯人。”她的汉语虽然有点生硬,可听起来比端端的英语顺溜多了。

端端对卡加说:“不用客气,我的颜料你用吧。”

卡加点了点头。

比赛开始了,他们各自埋头作画,因为限定了时间,大家都挺紧张的。端端用铅笔在画布上勾出草图,然后准备上色,可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惨了!一定是卡加在这类比赛中太有经验了,她把端端的水彩笔全都大卸八块,抽出笔芯,直接用笔芯在画布上画画。

可想而知,一个笔芯能存多少颜料呀!等端端拾起被卡加“废弃”的笔芯再用时,它们多半处于“口干舌燥”的状态中。

有什么办法呢。在这种外交场合表现得大度点吧,何况卡加发现端端的尴尬后还不好意思地说了声对不起呢!

唉。端端的大奖,拜拜吧,您呐。

小鸭二贝贝

邻居送给端端一只小鸭子,它黄脑门、黄肚皮,后背和翅膀上的绒毛黑黑的、细细的,一叫起来“嘎嘎嘎”,像个摇滚歌手。

妈妈说:“给它起个名字吧!”

端端想,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呢?有一首歌叫《小鸭贝贝》,看它的样子,美滋滋的,乐哈哈的,一定是贝贝的什么亲戚。

端端对妈妈说:“叫他二贝贝吧!”

“二贝贝?”

妈妈有点疑惑。

现在的大人呀,都这样,一点也不理解孩子的想法。

二贝贝是个男孩呢,还是个女孩?妈妈很有经验地抓起二贝贝,看了看它的屁股,不屑地说:“臭小子!”

哈哈!正合我意。端端想,我一个小男孩怎么能和一个丫头片子玩到一起去呢?

要说端端对二贝贝的照顾,可谓空前绝后。以前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现在自己学会了点劳动技能,你别说,还真挺那个的,啊,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他在阳台上准备了个大水盆,还跑到卖金鱼的老奶奶那里买了两根水草放在水里,碧绿的水草在清澈的水里飘来飘去,加上他投到水底的几颗五彩石,太漂亮啦!

端端把二贝贝放在水里,它欢快地游着,嘴里发出轻快的叫声。

有时,二贝贝还猛地在盆里扎一个猛子,然后,又失望地晃晃脑袋。它一定是把端端的五彩石当小鱼了,看它傻了巴叽的样子,端端忍不住笑了。

喂鸭子是一个麻烦又有趣的事。

端端每天早晨早早起来把白菜用刀剁碎,虽然这个工作在妈妈看来是危险性极大的,但他觉得他干得不错。

碎白菜拌玉米面,盛到小盘里,嘴里叫着“鸭鸭鸭”,二贝贝就扭着屁股跑过来了。有时,端端也到早市给二贝贝买点鱼食,那它吃起来就更香了,它一边吃,一边不住地冲端端点头,样子像说:“谢谢你了,谢谢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有什么好谢的呢。

端端挺感激他的小鸭子二贝贝,是它让端端学会了和好朋友友好相处,是它让端端懂得了为别人干点什么,是件幸福的事。

种蒜苗

上自然课的时候,老师教端端他们说:“种蒜苗有三种方法,一种是水栽法,一种是土栽法,一种是沙栽法,无论用哪种方法,都会生出又嫩又绿的蒜苗。”并且,老师说,同学们回家可以试试,给爸爸妈妈种蒜苗吃,爸爸妈妈会非常高兴的。

端端把老师的建议告诉给爸爸。

在端端的眼里,爸爸是个老顽童,无论什么有趣的事情,只要跟他讲,他都会积极而努力地参与的。

这不,端端刚说完,爸爸就跑到阳台上找出一袋花土,并把妈妈新买的细瓷盘子拿出来。

端端有点害怕,问他:“行吗?”

爸爸拍了拍胸脯说;“没问题,有我呢!”

于是,他们把妈妈新买的白皮蒜端到桌子上,一瓣一瓣地剥好,一圈一圈整齐地插在盘子里。插好蒜,用喷壶浇水,然后,把两盘蒜摆在窗台上。爸爸说:“等着吧,用不了两天,就可以发芽了。”

晚上,妈妈回来,看了看端端和爸爸的作品,没说什么,她大概还没注意到她的盘子呢。端端和爸爸互相吐了吐舌头。

蒜苗在端端和爸爸的精心照顾下一天天长大了,这些蒜苗鹅黄、淡绿,一看就十分鲜嫩。爸爸说:“快点长吧,割蒜苗炒豆腐,人间美味呀!”端端被爸爸说得也快流口水了。

大约过了两周,端端和爸爸种的蒜苗终于长高长大了。这天晚上,端端和爸爸把家里弄得像过什么重大节日似的,好像他们的蒜苗是什么天下第一宝贝!看他俩欣喜若狂的样子,妈妈说:“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我的盘子神奇,能长出这么好的蒜苗才怪呢!”

端端和爸爸停下拿剪刀的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开心地笑了!

和春天一样漂亮的事

大姑说,这也许是最后一场春雪了。

一大早,当端端和二表哥推开房门时,呀,一夜的雪把门槛都盖没了。端端喊二表哥:“快来帮忙,门推不开了。”

端端和二表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门推开。二表哥拿了一把尺,轻轻地插进雪里,他说:“你看,有七厘米这么厚。”

可不是!

电视说,今年的春天要干旱,让农民伯伯注意防旱,端端想,有了这场雪,干渴的大地就会喝饱了吧?他去问姑父,姑父笑了:“一场雪怎么会够呢,泥土的胃口可大了!”

那怎么办呢?

端端看着在院子里扫雪的二表哥愣愣地发呆。

“喂,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啊,把院子里的雪扫起来,运到园子里去!”

大姑家有一个很大的园子,每年夏天放暑假的时候,端端都要到她家来,园子里有黄瓜、豆角、茄子、辣椒、西红柿,嘿,甭提了,每样蔬菜的味道都好极了。

端端总想为园子里的这些蔬菜干点什么。

这回机会来了。

他和二表哥起劲地干起来。真没想到,小小的院子,竟堆起来三大堆雪,最高的一堆已经没过端端了。端端跑回屋里,叫正在洗菜的妈妈,当然还有懒在炕上不肯起来的爸爸:“快来一起干吧,让泥土喝饱了,到春天才能长出健康的蔬菜!”

在他的积极动员下,全家人都出来了,大姑、大姑夫、二表哥、爸爸、妈妈,还有他,一支“庞大”的运雪队伍组建起来了。看看他们的工具吧:木板、铁锹、竹筐、麻袋、盆……哈!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把三大堆雪运到园子里去了。

看着可喜的劳动成果,大家都夸端端是个小司令呢!

其实,司不司令的倒无所谓,最值得端端高兴的是,他做了一件和春天一样漂亮的事。

飞走的小鸽子

端端家有一个大大的阳台,为了让他玩耍方便,爸爸妈妈决定里面什么也不放,铺上地板,又铺上地板革,阳台的一头还立了个玩具架。端端有了一个自己的天地。

一天早晨,端端睁开眼睛,听到阳台里有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咕咕咕,咕咕咕。他很害怕。他推醒爸爸,爸爸也竖起耳朵听了听。很快,爸爸说:“没什么,飞进来一只鸽子。”说完,爸爸又倒头睡了。

什么?鸽子?

这可引起了端端的好奇心,他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趴在窗台上向外看。果然,有一只小鸽子在阳台上来回走呢。这是一只小白鸽子,翅膀尖上有一点黑,尖嘴巴,亮亮的眼睛,真好看。端端喊它:“小鸽子,小鸽子。”

它有点害怕的样子,躲到一边去了。

端端急忙又推醒爸爸,这回爸爸有些不耐烦。他说:“也许它饿了吧,你喂它一点小米吧。”

端端赶紧又跑到厨房,从妈妈买给他煮粥的小米口袋里抓出一把小米,撒到阳台上。开始,小鸽子很害怕,可后来,它试着吃起来,头一点一点的,可爱极了。

端端悄悄地上了阳台,想抱抱它。可小鸽子跑开了,它飞上了玩具架,歪着头看他。

端端说:“小鸽子,我们交个朋友吧。”

小鸽子咕咕叫着,好像在说:“行呀。”

端端高兴极了。

他们坐在阳台上说了很多话。

后来,爸爸起床了,他大呼小叫地冲着阳台喊端端,小鸽子一惊,飞走了。

一连几天,端端早上起得都很早,他以为小鸽子还会回来,因为他撒在阳台上的小米还没扫起来呢。他想它会回来吃的,那天说好了,他们要交个朋友,端端没忘记它,它会忘记端端吗?

可小鸽子没有回来,一定是爸爸的喊声吓着了它。

爸爸说:“我可不是有意的。”

但,端端不能原谅他。

这是12篇故事。

现在,我坐在明亮的窗前重新“梳理”它们,心里又一下膨胀出那么美妙的想象。生活留给我们这么多美好的东西,只要稍稍留心,俯身捡拾,它们都将成为我们人生记忆里的五彩光环,永不消逝,永不褪色。

我真幸福啊!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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