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我抽了一支烟,下楼出去夜游。这是两年多来我雷打不动的功课。没有工作,没有家人,独自一人生活的我已经变成了一个白天睡觉看电视,夜里在大街上游荡的夜游者。
我的夜游生活是从我阳痿之后老婆离我而去开始的。男人四十岁应该是如花的季节,按说该要啥有啥了,在家里该有发言权了,口袋里该有自主支配的钞票了,有了自主支配的钞票吃喝嫖赌该有保障了。而我,在满四十岁的时候下岗了。我所在的那个街道集体印刷厂本来就半死不活的,又因为印刷盗版书被端掉关门了。做技术员的我在车间混得还算人模狗样,偶然还能不花一分钱与两三个女工暧昧一下,摸摸胸脯,亲亲嘴,乃至上床。突然下岗,我一下子就蔫了,最要命的是,我阳痿了,不会做男事了。正在闹离婚的老婆这下子有了更充足的理由,手续没办就带着女儿跟相好的跑深圳了。现在的孩子也都是白眼狼,看亲爹没本事情愿跟着妈妈找后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