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前面问我发笑的原因,学生答了。但是夫子又不允许学生敷衍,那么学生只好实话实说了!我是在笑夫子的无知,误人子弟!”
“你……”听闻梁珊箔这般不客气的说话,赵胡德的脸色霎时变的相当难看。
“我如何?夫子刚才所说的东西简直荒谬至极!天上为何会下雨?那是因为,由于江、河、湖、海受到太阳照射,水就变成水蒸气。水蒸气上升又变作小水滴,最后变成云。组成云的小水滴受到下边气流的顶托,上升的气流也在不断把水汽从下面输送到云里来。云里的小水滴在运动中相互碰撞,体积会增大。云上层的水滴增大以后,掉到云彩层下部的水滴之间,于是,水滴会越来越大。当这些水滴大到上升气流托不住它们的时候,就会下雨了。”
说到这里梁珊箔顿了顿,然后又继续到:“至于为何会电闪雷鸣?那是因为下雨时,天上的云有的带阳电,有的带阴电,两种云碰到一起时,就会放电,发出很亮很亮的闪电,同时又放出大量的热,使周围的空气快速受热,膨胀,并且发出很大的声音,这就是雷声。”
说完这些,梁珊箔不顾赵夫子已经惊愕张的老大的嘴,轻轻一笑又到:“哦,对了我说的这些,夫子可能还听不懂吧?我说这些呢,只是想告诉夫子,那些老天爷、雷公电母、龙王的说法实在乃无稽之谈,仅仅是神话传说而已!夫子还是不要拿来误人子弟的好!”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你……你……”赵胡德气急,完全已在风中凌乱,身子抖的就像飘零落叶!
“胡言么?可是夫子你要让我说的啊?我说了,至于夫子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不过就算你不信,那也是不争的事实!”梁珊箔唇边的笑意渐渐扩大,看着竟有点残酷的意味。
“要不,我来问夫子几个问题?看夫子你是否答的上来?”说完,也不等赵胡德答应,梁珊箔已经开始自顾自的说道:“恩,夫子可知道,为何那落叶只往地上掉,而不是往天上飞呢?为何水只往低处流而不往高处走呢?为何又有白天黑夜之分呢?”
赵胡德几欲晕倒。
“哎呀,夫子你竟然都不知道?”梁珊箔笑眯眯的疑问,突然脸上笑容敛起:“哼!什么都不知道还敢来当夫子?回家种田去吧!”
“砰!”再也支撑不住的,赵胡德瘫倒在椅子上。第一次遭受这般不留情面的打击,他仿如一只斗败的公鸡,看上去再无半点生气。
看着他颓败的样子,梁珊箔心下一阵冷哼。
赵夫子,你不要怪我,谁让你老找我麻烦的?
我已经不想惹事了,是你逼的我!
唉!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次因为顶撞夫子会不会被赶出尼山了?
气出之后,梁珊箔终于开始有些后悔了。如如果真的被赶出尼山,她怎么和梁妈妈交代?
再转头望向众学子,却见大家对她皆是一种崇拜的目光。
恩?看来,这赵夫子还真不得人心嘛!
耸耸肩,坐回自己位置上后,安夜立马便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梁珊箔则是无奈的冲他扯露出一个笑容。
只是,赵胡德再如何的不得人心,可他终究还是夫子。
梁珊箔虽是根据问题去据理力争,却依然是算顶撞了夫子。这个罪名,无论如何,她也要担下了。
此刻,梁珊箔正跪在学堂大门口那青石板铺接而成的院子里,双手捧着厚厚的一摞书,高高举过头顶。
院长罚她顶书跪上一整天,不许吃饭!其罪状是,出言顶撞师长,惘读圣贤书!
这个惩罚并不算重,而且罚她的人是院长。所以梁珊箔对此也无言辩驳。
但跪在那里许久后,梁珊箔还是有后悔的。
现在,她是宁愿被赶出书院也不愿意受这个罪来着!
虽说春天的阳光不是那么毒,但这正是转暖的时候,让你在日头下跪一天试试?这一般是无几人能面不改色的做到的吧?
特别是到了中午,又饿又困的,梁珊箔简直是在那里咬着牙撑下去了。
看到梁珊箔跪在那里,祝英台轻咬着下唇,心中免不了泛起一丝疼痛。梁兄跪在那里好一阵子,不知道,他受不受的了?
院长怎么能罚的这么重呢?这跪上一整天,还不能吃饭?
不行!她一定要去院长那里替梁兄求求情!
心念一动,便有了行动。祝英台反身往院长的理事厅跑去!
才跑出几步便被人挡住了去路,她凝眉一看,马文才正立在自己面前,冷峻的面孔上看不清表情。
心急的出声:“马文才,你挡我道了!”
马文才轻哼一声,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竟是森冷、森冷的:“我有挡你道?”
祝英台一愣,半秒之后身子微微往一边侧开:“哦,那你先请吧!”
只是这么一句话,马文才却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东西似的,笑的很是莫名,掀掀嘴皮:“祝英台,你可真天真!”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去,你是想去院长那里替梁山伯求情对么?”马文才突然敛住了笑意:“我劝你最好死心吧!你去求情什么用都不会有。而且搞不好还会连累你自己!”
“你怎么知道?”祝英台一脸惊色。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琥珀色的眸子闪了闪,里面流转着深不可测的漩涡:“祝英台,我挺喜欢你的。所以,我们可以做个朋友!”
“神经病!”祝英台莫名其妙的白了他一眼,不屑道:“梁兄是我的结义大哥,就算是真的会被夫子一起罚,那我也认了,这情,我定是要去求的!你让开!”说着便要夺路而过,却再次被马文才拦了下来。
“祝英台,你真要这么固执么?”马文才的脸色突然有点难看。
“马文才,你一再拦我是何意思?”祝英台也开始恼了。
“不许去!”马文才突然厉声到。
“你凭什么不让我去?”不知不觉,祝英台也提高了音量。
冷峻的脸上罩起一层寒冰:“他不会有事的!”顿了顿,像是解释般:“安夜已经去了……”
无力的握紧拳头,他实在想不明白祝英台为何会这般掏心掏肺的对梁山伯?
从小,对他好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为了从父亲那里分到一些利益,另一种便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敬畏惧怕!
他只知道,人接近人,都是存在某种目的的!
可是祝英台这般,哪怕知道会一同受罚,却也在所不惜的坚决态度,以及他和梁山伯之间那清晰可见的无杂质友情……
那些,都让他嫉妒的发狂,直觉就想去毁掉!
为什么自己不能像梁山伯那样得到别人如此的对待?
于是,他的目标锁定了单纯的祝英台,如果和这样的人做朋友,那么,自己一定会得到一份真挚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