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化成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玩过,前些年老婆死了后,想续娶来凤离,结果来凤离却看他不上,他拿着一大把钱竟然输给了又穷又残的一把手,这很让他在人前丢面子。从此他也就打消了再娶女人的念头,倒不是他对来凤离一片痴情,对他来说,情又为何物?而是他突然间把婚姻看透了,干什么呀,娶个女人,有人管着,没有了自由,还得苦撑着一个家,不如一个人自由。自从他做了羊贩子后,在外面的世界闯荡的多了,他才知道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女人不能搞?老婆没死前,他就和牧场上的姑娘媳妇胡搞多了,弄得他在塔尔拉名声很不好,那时候他还有所顾忌,后来他发现这些顾忌都是多余的,名声已经不好了,还顾忌什么?他只是慢慢地厌烦了塔尔拉的这些身上有一股子羊膻味的女人,把目标放在了外面,到城里去搞,城里的那些女人身上香喷喷的,并且一点也不像塔尔拉的这些女人,她们一点也不忸怩,并且花样还多,光在他身下的各种喊叫声,五花八门的,就比牧场里的女人有情趣得多。同样花钱,白化成肯定愿把钱花在那些爱喊叫的女人身上。
白化成有好长时间没有光顾塔尔拉的这些女人的身体了。
对于来凤离的到来,白化成是有绝对把握的。他从来凤离摇摇晃晃走去的背影上,已经看出,来凤离还会回来,主动送上门来的。所以他连房子的门都没有关,一听到敲门声,就说,门没关,我知道你会来的。
来凤离推开门,身子却不进来,把声音压得很低地说,你把灯关了吧。
白化成啪地一声拉灭了灯,在黑暗中说,就你事多。
等来凤离慢慢走到炕跟前,白化成往炕里面挪了挪,给来凤离让出点地方,才说,我可没有逼迫你,是你自己上了我的炕。
来凤离不吭气,在炕沿上坐下,垂着个头,望着黑暗处发了一阵子呆,才说,你说话可要算数。
就这点钱,我值得骗你吗。
你什么事干不出来。来凤离咬着牙说。
不信我,那你可以走呀,我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识过。
来凤离开始脱身上的衣服。夏天的衣服脱起来容易,可来凤离脱得却很不容易,每脱一件,她的心就紧收一下,但她还是狠着心脱着,脱得只剩下背心和短裤时,她停下了。
白化成却等得没耐心了,要等来凤离这样磨磨蹭蹭地,他那点兴趣早就没了。他气呼呼地对来凤离说,你到底愿不愿意,又不是大姑娘第一回做这种事,你也不只经历过一个男人,都到现在了,还有什么好忸忸怩怩的呀。
来凤离咬了咬牙,狠狠地扯下了背心和短裤,由于用劲过大,差点把它们都撕烂了。那一刻,来凤离心抽得很紧,一股酸水差点就涌出了眼眶。但她强忍住了。
白化成对来凤离的身体已经谈不上有什么兴趣了,要是放在以前,他对来凤离凸凹有致的身体还会欣赏一番的,可是现在,他什么样女人的身体没见过,别说是来凤离,就是城里那些身材比来凤离好得多的女人,他摸上去感觉都是一样的,惟一不一样的,就是每次的体验有所不同罢了。白化成对躺在身边的来凤离没有一点过渡,伸手揽过来,就爬了上去,直截了当地进入了主题。
来凤离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撞得差点叫出声来,她咬着牙忍住了。她以为白化成会给她一些时间让她进入状态,但白化成没有,白化成仅仅是需要一个发泄的身体。白化成一下一下地撞击她,这种机械的撞击反而叫她的心不再抽得那么紧了,她放松了自己,不再像刚才那样紧张,把自己像根木头似的摊在炕上,任由白化成复仇似的机械撞击着。来凤离目光空洞地看着白化成在自己身上晃动,晃出一片哗哗的响声。已经走出了这一步,来凤离什么也不用想了,还有什么要想的呢,都走到这一步了!她来之前就应该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她赎羊心切,脑子里压根儿就没有空间去想这个问题。现在,现在——来凤离毫无激情地在白化成的身下承受着他毫无激情地撞击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忘了做了,她便用双手往上推起白化成沉重的身躯,喘着粗气说道,等一等,等一等,你得想个办法呀,这样,我肚子里会有的。
白化成在激烈起伏的运动中,刚刚对来凤离木头似的身体有了点感觉,却又被来凤离推着进入不了,听明白了来凤离的意思,停了下来,坏坏地说,这不正好,一把手有毛病,我可以给他补上。
来凤离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白化成的背,轻轻地说,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这一拍,白化成身体竟然打了一个激凌,刚才还不怎么硬朗的下身竟一下子硬得像铁棍似的。他这才明白,这次身下的女人还是不同于别的身体,这是四年前不愿嫁给他的来凤离。他的兴致大增。但来凤离用腿夹着,不让白化成进去。白化成便叹了一口气,说了声“这到不是什么难事,我是干什么的。”便起身从炕那头的褥子底下抽出一个套子来,给自己带上,复又上到来凤离身上。
来凤离这下放心了。白化成玩过了多少女人,在这种事上都快成专家了,在他对来凤离有了兴趣之后,自然不会让来凤离还像个木头人似的摊在炕上不动,他使出浑身解数,上下翻腾,把来凤离刚才麻木的身体也给折腾得有了感觉。并且是从未曾有过的感觉。来凤离也开始发挥女人的特点,尽力迎合着白化成了。白化成折腾得更来劲了。但来凤离这次的感觉却不像白化成在报复她了,她也不仅仅是在被动地承受了,而像是在完成一件没有完成的事似的,和白化成配合得非常认真、默契。
自从和一把手结婚后,来凤离和一把手在一起,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因为自己的失身,来凤离一直抱着愧疚的心情面对着丈夫,在丈夫的身下,她不敢有半点非分的想法,只是一味地承受,刚开始还有一点点的感觉,后来,丈夫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后,情绪一落千丈,动不动就喝酒,喝了酒就打她,打完就直接睡觉了,说句实话,他们之间好长时间都不行房事了,就是偶尔行一次,不是半途而废,就是丈夫觉得没什么必要,是白费力气,自动放弃了,她又不敢提出要求,一直默默地忍耐着,慢慢地她也麻木了。
白化成却一下子唤醒了来凤离的身体。来凤离觉得自己又是女人了,她忘了自己是干什么来了,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欢快的呻吟,偶尔她听到自己的呻吟声,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她一下子清醒了,她怎么能这样呢?她是来和白化成谈赎羊的事,他们正在用身体交换条件呢。来凤离的意识一下子回到了现实里,全身冰冷了。
白化成有了来凤离的配合,正在兴头上,快达到高潮了,一下子感觉到来凤离冷了下来的身体,他满身汗水地停了下来,奇怪地问来凤离,你又怎么了,还有什么条件要在这时候谈呢?
来凤离知道白化成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但她又不好把自己此时的想法说出口,便叹了一口气,顶上去,让白化成继续撞击。白化成却要问出来凤离到底想到了什么事。
你不是还怕我反悔吧?白化成这样问来凤离。来凤离摇了摇头。在黑暗中白化成也没有看清楚来凤离是摇了头的,继续说道,我不再乎那几个钱,我只是……只是……也不是为了得到你,羊贩子就得这样硬才能弄到钱。你说吧,还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比如再给你的羊加点价。
来凤离没想到白化成会这么说,他把自己当成那种女人了。一股屈辱的感觉涌了上来,从眼睛里流出来的却不知道是辛酸还是屈辱的泪水。来凤离心里疼了一下,她在心里想,这是干什么呢,本来就是和人家用身体交换的,她恨死了自己的身体,这么不争气,还觉得有什么屈辱不屈辱的?既然白化成在她的身体上面,一直想的是和她在谈一笔交易,而且他们现在也正在交易,她还有什么犹豫的。来凤离就是这时候才想到还欠一只祭奠用的羊呢,从一把手那里得不到羊,在白化成这个羊贩子这里就不一样了。来凤离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恶狠狠地对白化成说,除过我家的羊外,我还想问你多要一只羊,你给不给?来凤离反正想着现在是交换,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也没有拉不下脸的,该谈的条件此时不谈,等他从自己身上下来了,就晚了。
白化成一听,挪动了一下身子,像一台歇了口气的机器,又开始运作了起来,边运作边喘着气,对来凤离说,我以为是什么大了的事,不就一只羊嘛,给你就是了,来凤离,你能像刚才一样兴奋起来,我快活了,给你两只羊都成!
来凤离却再也兴奋不起来了。泪水再一次地模糊了她的双眼。她也曾试图使自己的身体亢奋起来,迎接白化成,自己也快活一次,可身体这会儿偏不遂她的心愿,一点也激动不起,硬梆梆地在白化成的身下挺着,像一具僵尸。
白化成气狠狠地终于把全身绷紧了,在来凤离身上停顿了一阵,非常不满地说了句“你可没有听我的话,我只能给你一只羊了”,便翻身下来了。
第二天,等来凤离把羊赶走了,白化成才望着来凤离的背影骂了句,塔尔拉的女人都这德性,没啥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