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清嗓子,洛鸿缨看着江南的眼神缓和了一些,语重心长的劝慰道,“你二娘也是心疼天瑜出嫁没有嫁妆,暂时从你娘的库房里搬一些宝贝给天瑜陪嫁,你身为姐姐心里也希望妹妹能过得好是不是?再说你娘之前从风国和亲过来嫁妆装了好几间屋子都堆不下,很多东西再不用就坏掉了,既然这样不如物尽其用,让你妹妹装点门面也不吃亏,是吧?”
“当然不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都是异常珍贵的,哪怕是一件,我都不会让给别人,真是不好意思丞相大人。”
江南丝毫不给洛鸿缨面子,犀利的眸光转向二姨娘,斩钉截铁的说道,“你搬走了我娘的多少宝贝,限你在天亮之前搬回来,否则你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混账,你怎么能那么自私,用你娘的嫁妆怎么了,就连你娘都是我的人,还有什么不是的呢?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惹恼了我,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洛鸿缨脸上的笑容陡的僵硬在了脸上,气急败坏的吼道,“我今天就把狠话撂这里了,你娘的那些嫁妆,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不要逼我下狠手!”
“叔叔,那是婶婶留给江南的嫁妆,你不能拿啊。”
洛奕阳紧紧的把江南护在身后,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失望,大声的喊道。
“你滚开!今天你放她到我房间来的旧账我还没跟你算呢,还敢上来捣乱,滚开!”
洛鸿缨眼睛里冒着熊熊的怒火,歇斯底里的吼道。
“我不让开,叔叔你对江南太苛刻了,为什么不把对天瑜心思的一分放到江南的身上来,江南也是你的女儿啊。”
洛奕阳心痛的说道,同样是妹妹,江南还是嫡出的,却一点都不受宠爱。
“洛奕阳你要是不让开,你以后也别认我是叔叔了,给我滚出丞相府,我这里养不起你这尊大佛!”
洛鸿缨恨得下了最后通牒,洛奕阳浑身一僵,不可置信的瞪着丞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哥你让开,我现在已经不害怕他了。”
江南平静的说道,缓缓从洛奕阳的身后走出来,在丞相的面前站定,“只要我在,你们休想动我娘亲的嫁妆一分一毫!”
“自不量力!来人啊,将如玉公主的嫁妆统统搬到旧宅去,不许留下一样东西!”
洛鸿缨恶毒的笑了,靠近江南的耳边,“我就是强取豪夺又如何,你能怎么样?”
明目张胆的强占,让江南气得七窍生烟,她恨恨的瞪着洛鸿缨,忽然轻笑了起来,“算你厉害!可是你以为你赢了吗?丞相大人,今天你搬走我娘亲多少嫁妆,他日我让你双倍奉还,不信你就试试看!”
森冷嗜血的声音透着冰冷残酷的味道,幽幽的回荡着,威慑力十足,饶是洛鸿缨都被她眼睛里毅然决然的杀意给震得心底一寒,瞳孔中有一抹恐惧飞快的闪过,“你吓唬谁呢?你要是真有那样的本事到时候再说,要是你真能从我的手里再将那些嫁妆给拿回去算你本事!”
她以为她是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吗?他要是铁定了心拿走那些嫁妆谁能拦得住,如玉公主那个贱人都已经化为尘土那么多年了,风国那边不可能再有人来为她撑腰,还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他牢牢的看住江南这个女人,不让她将这件事情传出去,谁又会知道?
“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江南怒极反笑,也知道现在她绝对不是那么多人的对手,只得咽下了满腔的怒火,“洛鸿缨,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会让你悔不当初!”
她如同狼一般绿幽幽的眼睛迸射出忿恨的眸光,飞快的扬起手,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狠狠的甩在洛鸿缨的脸上。
“啪——”
“混蛋!畜生!”
森冷痛恨的声音从她的唇角飘出,清晰的在房间内回荡着,弄得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老爷!”
“爹!”
几道惊慌失措的声音同时响起,心惊胆战的朝着洛鸿缨狂奔过去,带着不敢置信。
江南冷冷一笑,倔强优雅的转身,挺直脊梁朝着门外走出去,“这是给你的一点教训。”
她从来都不是善类,谁要是招惹了她,那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哪怕那个人是她这具身体上的父亲也不例外。说她心狠手辣,说她不顾念亲情也好,她都不在乎。
“来人啊,将洛江南这个贱人给抓起来,狠狠的打!”
二姨娘目呲尽裂,浑身笼罩着熊熊的怒火,恨不得把江南杀了。
十几道红色的人影从天而降,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刀剑,凶神恶煞的盯着江南,等待着洛鸿缨一声令下就可以把江南碎尸万段。
“畜生,连你亲生爹爹都敢扇耳光,你疯了,找死是不是?”
三姨娘眼眶通红的捂着洛鸿缨红肿起来的脸,气得浑身发抖,凶狠如同饿狼的目光狠狠的盯着江南,真想把她剁碎了拿去喂狗。
“叮叮——”
洛奕阳愤怒的抓起桌子上的棋子飞快的点了二姨娘和三姨娘的穴道,那两个张牙舞爪的女人身形立刻顿住,再也动弹不得。
“叔叔和江南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管了?你们想死是不是?暗卫都不许轻举妄动!”
洛奕阳听丞相的话,那是因为洛鸿缨是视他为亲生儿子的叔叔,哪怕很多时候他做得再过分他也只能忍着,可是对于这两个小妾的挑衅,他是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玥婷,天瑜,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去弄些冰块来。没看到叔叔的脸红肿了吗?”
他一面吩咐着,拿着湿毛巾给洛鸿缨敷上,脸上有着祈求,“叔叔,有什么事情好好商量,何必动用暗卫呢?要知道刀剑无眼,若是伤了江南,皇上怪罪起来,叔叔也会有麻烦的。我会劝劝江南,让她不要这么倔强,让她听叔叔的话的,别再生气了。”
洛鸿缨狼狈的站起来,死死的瞪着江南,心里的恨意像汹涌的潮水掀起了惊涛骇浪,额头上青筋暴涨,似乎忍受着剧烈的痛苦,他忍了又忍,顾虑万千,硬生生将怒火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