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值得洛家大小姐大动肝火,这些天没有人去招惹你吧,你至于像疯狗一样看到人就扑上来咬吗。今天的事情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让人打断你的腿。”
洛鸿缨忍着胸口的剧痛,恨声怒道。
“堂堂云国的丞相竟然厚颜无耻到这种程度,说出去也不怕人贻笑大方。”
洛江南嘲讽的勾着嘴唇,凛冽的眼神毫不客气的瞪着那些人,抑制不住内心的不满和怨气,“你们凭什么动我娘的嫁妆?那是我娘和亲的时候从风国带过来的,样样都是至宝,你以为让人晚上偷偷的将我娘亲的嫁妆运出去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洛鸿缨,你真是虚伪得让我想吐!”
“什么嫁妆?谁偷偷的搬走你的嫁妆了?”
洛鸿缨一头雾水,不知道江南到底在说什么。
“别装了,府里那么多的家丁连夜偷偷跑到放着我娘亲嫁妆的库房去搬运东西,难道你会不知道?”
江南嗤笑一声,眼底的轻蔑和嘲讽是那么的明显,“洛丞相,我原先只是怨恨你不顾念亲情,可是现在你竟然连女儿的嫁妆都不放过,我更加看不起你!堂堂丞相竟然不顾及礼义廉耻行些鸡鸣狗盗之事。”
她怎么都不相信,这么大的事情洛鸿缨会没有参与其中,如果没有他点头应允,那些家丁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将东西偷偷的搬运出去?
“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将你的嫁妆占为己有了?”
洛鸿缨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怒气冲冲的质问道。那模样不似作假,浑然不知情的样子。
江南唇角的笑意更加深刻了,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二姨娘和三姨娘身上,不紧不慢的说道,“丞相大人若是不知道,现在就带着人到库房去看看,府里的家丁还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呢。如果你不知道,可以问问你最宠爱的姨娘。”
洛鸿缨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面色阴沉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瞪着他的女人,忍住滔天的怒火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最好从实招来。”
“叔叔,江南说的都是真的,侄儿也看到了,府里的家丁秘密的将婶婶的嫁妆往府外搬了。”
洛奕阳神色变得清淡平和,又透着一股疏离,深深的看了二姨娘和三姨娘一眼,平静的说道。
“谁干的?”
洛鸿缨老脸涨得青一阵紫一阵的,羞愧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被自己的女儿这么说,还是不可抹杀的事实,让他情何以堪。
二姨娘和三姨娘头垂得低低的,一言不发当哑巴。
“究竟是谁做的,快点招出来,别让我查出来,不然后果不是你们能承受得住的。”
洛鸿缨恶狠狠的瞪着两个小妾,硬声硬气的威胁道,手指紧握成拳,发出咯咯的响声。
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森寒气息压得人不寒而栗,宛若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二姨娘和三姨娘忍不住瑟瑟发抖。
“我再说一遍,到底是谁做的,从实招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死一般的寂静在屋内蔓延着,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江南嘲讽轻蔑的瞪着洛鸿缨,后者老脸讪讪的,僵硬的转过头去。
“好了不用查了,是我。”
二姨娘被充满压迫的目光折磨着,忍不住了,缓缓的走出来承认道。
“二姨娘好大的胆子啊,竟然连和亲公主的嫁妆都敢偷,你说要是告到顺天府去,让人知道丞相大人的三姨娘连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人家会怎么看待丞相府?到时候一顶破坏两国和平的罪名扣下来,你就是国家的罪人!就算风国不追究,让御史台的官员们参丞相一本,惹得皇上勃然大怒,你这荣华富贵也要到头了。”
江南忍不住嗤笑一声,眸光异常锐利,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二姨娘心惊肉跳,“你少下吓唬人了,不就是几件嫁妆吗?既然公主都已经嫁给了相爷,这些东西自然都是老爷的了,现在又是我掌管家里的事务,我搬运嫁妆怎么了?触犯了哪条刑法了,别动不动就抬出两国关系来吓我,你还没有重要到那种程度。”
“我不重要又如何,不重要你就能将我娘的嫁妆占为己有了吗?做人厚颜无耻也应该有个限度。”
“够了,不要再说了。”
洛鸿缨大喝一声,打断了两人的针锋相对,他摸着火辣辣的脸颊,想到自己遭受着一切都是这个目光浅短的女人给害的,心底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干嘛要动她的嫁妆,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吗?”
二姨娘被毫不客气的一番呵斥,委屈得泪水直在眼眶里转圈,“老爷你竟然吼我,她都要将我们都赶出府里了,我为将来打算一下有什么不对的?你竟然还站在她的那边,你太伤妾身的心了。”
“那你也不能动她的嫁妆啊,那是属于她的,你还嫌我们家最近的风波太少了还是怎样的?”就算真的想要那些嫁妆,就不能低调点吗?非得让这个死丫头逮了个正着,这不是找死是做什么?
“我要是再不动,等到过几天就要喝西北风了。你忘记了她要将我们赶出这里,到时候无家可归了,你让我们一大家子怎么活?我不也是为了全家好吗?天瑜很快就是太子良娣,却连像样的嫁妆都没有,难道到时候出嫁你让朝中的大臣都在背后笑话你女儿寒酸,你就不怕被他们看不起吗?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这个家,你吼我做什么?”
哭哭啼啼的擦着眼泪,二姨娘哀怨的辩解道,一番话说下来,让丞相没有了脾气。
这些年来他虽然领着丰厚的俸禄,可是也经不住府里如流水一般的花钱,丞相府表面上看着风光无限,其实根本余不下多少钱。两位姨娘名下的铺子也紧紧维持着不亏不赢的状态。若是平常还好些,可是现在是天瑜要出嫁,嫁的人还是云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自然不能寒酸,也不怪二姨娘出此下策。
“江南,你也知道府里的银两亏空得厉害,已经到了捉襟见肘的程度了。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一切都是误会。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分得那么清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