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听你和王爷争辩,还觉着你是个有胆识之人,没想到你竟是一个胆小鬼。像你这样的人,注定被人欺负一辈子。”兰妃轻蔑地拍拍暖云的脸蛋,冷笑着离开。
“胆小鬼被人欺负一辈子,胆小鬼被人欺负一辈子。”暖云喃喃地重复着。
她是胆小鬼,所以二姐看不起她,二姐夫侮辱她,奶奶不喜欢她。柳书画欺负自己,自己也没敢和别人讲,让她虚伪的面目被别人看清。
她是胆小鬼,出现问题,她只会一味的躲闪。以为逃到西夏,就可以忘记那些伤痛,没想到那些伤口竟在心中溃烂,深入骨髓。
她是胆小鬼,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好欺负,所以毫无顾忌地害死了她的干爹干娘。
暖云直起身子,擦干了眼里的泪,往闵阳阁方向走去。是兰妃也好,是德妃也罢。她都要这些人给干爹干娘偿命。
“王爷”暖云一进门,便跪在了地上。
“你有何事?”拓跋睿抬头看着暖云。
“求王爷为暖云做主。”
“哦?”拓跋睿皱皱眉,心里却也猜出几分缘由。
“那场火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纵火。求王爷找出凶手,为我爹娘报仇。”暖云接着说道。
“蓄意放火?有证据吗?”
“福哥亲眼看到有人放火。”
“是吗?”拓跋睿一听,反倒笑了起来,“本王帮了你,可有什么好处?”
“你是堂堂的王爷,要什么没有?我能给你什么好处?”
“我要你当我睿王妃。”
“你……我不是说了不当你的小老婆吗?”暖云有些生气,这拓跋睿在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
“不是小老婆,是正妃。”拓跋睿郑重地纠正道。
“你是王爷!”暖云提醒道,他是王爷,而她不是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他一有身份有地位的王爷,要收自己为侍妾,已经够荒唐了。现在竟要立自己为正妃,他是疯了不成?
“那又如何?本王要定你了。”拓跋睿不屑地勾勾嘴角。
“我曾是别人的女人,还有一个孩子,王爷要不要?”
“要!”拓跋睿回答地果断。
暖云的心儿一颤:“我心里还有别的男人,王爷要不要?”
“要!”仍然是毫不犹豫的。
“我可能永远也忘不了他,王爷要不要?”
“要!”眼睛都没眨一下。
“我……”
“不管怎么样,只要是你,本王都要定了。”拓跋睿打断暖云的话,说道。
“笨蛋。”暖云愣了半响,然后起身离开。
拓跋睿看着暖云的背影,又勾起他邪魅的笑容:“本王是笨蛋,所以本王要定你了。”
暖云回到房间,便坐立不安起来。因为愤怒,自责,更因为对拓跋睿执着的震撼。她的心变得慌乱不已,她该答应拓跋睿的条件吗?
暖云离开不久,拓跋睿便起身到了鸣凤阁。
德妃顶着一个大肚子,跪在地上,脸上的冷汗都滴了下来,可是狠心的王爷愣是像没瞧见似的,自顾自地喝着清茶。
“王爷!你得不到李暖云的。”半响,德妃终于打破寂静,开口说道。她也是一个聪明之人,王爷的做法已让自己明白她的所作所为已经败露了。
拓跋睿放下手里的茶杯,冷道:“我是王爷。”一个王爷,难道连一个女人还得不到吗?
“你知道李暖云之前是什么身份吗?”德妃说道。
“你知道?”拓跋睿挑眉。
“她是扬州首富李守信的小女儿,大唐皇帝最宠爱的贵妃的妹妹,她的夫君更是洛阳首富杜君逸,据说还是一个美男子。”昨日刚收到的爹爹的密报,没想到那李暖云竟藏了这么一段故事。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那么莽撞地烧了杨家的房子。
拓跋睿听后微微有些讶异:“既然暖云有如此显赫的家事,那为何会流落到我西夏国?”
“这点臣妾也不知道,但是我想其中必有误会。”
“何意?”
“听李暖云的口气,是她的夫君负了她,但是自她出走后,她夫君便到处找她,甚至拿出百万黄金悬赏,直到现在也不曾放弃。”德妃看着直视拓跋睿,“敢问天下有几个男子能如此痴情?”只怕你拓跋睿也做不到吧?
只是听说,拓跋睿心里就泛起了隐隐的不安。第一次,他害怕失去一个人。因为德妃口中的那种男人实在让女人动心。
“那是本王的事,与你无关。你该知道本王此来的目的。”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德妃笑道,“但是臣妾知道王爷不会杀臣妾的。”
“哦?”拓跋睿挑眉,看着德妃自信的脸,“你凭什么认为本王会放过你。”
“因为我可以助你登上王位。”德妃说道,脸上仍噙着一丝笑容。
“大胆!”拓跋睿脸色一沉,“你竟污蔑本王有谋反之心!”
“王爷,这里没有外人,你又何须隐瞒臣妾呢?西夏国谁人不知,先皇立的太子是二皇子拓跋睿?若不是大皇子使了诡计,加之太后又有意偏袒,你才是这西夏国的君主啊。”
拓跋睿蹙起双目,似乎也想到了当年那场血腥的皇位之争。
“你说这话是想挑拨我同王兄的关系吗?”
“你们的关系何须我一弱女子来挑拨,一山岂能容二虎?即使王爷不动手,终有一天皇上也会对付你,即使王爷有意隐去锋芒,皇上仍将你视为他的眼中钉。而我们成家可以助王爷重新夺回原本就属于你自己的东西。”王爷当初立自己为德妃,不也正看重了这一点?
“哼,你爹也不过是个辅政大臣,哪来的那么大的权利?”拓跋睿心里明白成家在朝廷上势力,但是表面上,仍显得不以为意。
“王爷也曾派探子调查过李暖云的身世,但是无功而返,而臣妾深居闺阁,却将李暖云的消息调查的清清楚楚。天下有几人能比王爷的探子还要厉害?王爷不觉着奇怪吗?”
“你们成家同归情楼什么关系?”拓跋睿一惊,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