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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交叠的梦境(一)落地窗户的房间,粉紫色的窗帘随风飘舞着,如同婀娜的少女在清幽的水边翩翩起舞,有时欢快的跳跃,有时优美的旋转。粉红色的睡床上,女孩抱着可爱的芭比娃娃,熟睡着,竹帘般的睫毛一动一动,像是在吃胡萝卜的小兔子,她的睡相甜美但却带着不安的神色,眉头紧皱。丝质的被子上开满纷纷的樱花,一朵朵盛开着,白的素雅,朱红的欲滴,粉红的娇艳,包裹着她美丽的身体。

“妈妈,不要走……不要……”她白嫩的脖颈上和脑门上沁了一层汗珠,水晶更加地透明了,“景曦,小心,景曦……”她的眼泪浸湿了枕巾。

“小樱,醒醒,快醒醒。”乔璇滢穿着睡衣坐在床边,轻轻摇晃着她。

“姐姐……我怕。”她一睁开眼睛就马上抱住她。

“小樱,别害怕,你又梦见了妈妈和景曦了。”她擦去她散落在脸上的泪痕,拍着夏樱蕊的背像是在哄一个小婴儿。

“是啊,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会每天交叠着重复的做这个梦,妈妈和景曦总是很清晰的出现,但又很快地消失了,我好孤单啊,像是可怕的梦魇,当我醒来的时候,回到真实,往事总是一幕幕在我的脑海中上演,被他们抛弃的我总在徘徊。”她淡紫色的眼珠充满了无限的惆怅和哀思,闪动着晶莹的泪珠儿,看着枕边妈妈的照片,思绪在不断地飘散。

“他们没有抛弃你,是因为世事多变,任何事情都不像我们看到的那样简单,他们有必须要离开的理由,善解人意的你不是已经体谅他们了吗?你怎么会孤单呢,你有爸爸,还有我们的妈妈,虽然她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是我的妈妈就是你的,还有我和若晨啊,有了爱就有了一切,我们都爱你。”她抚摸着她自然的像蕨类植物卷曲幼叶的,来自母体的卷发,美得像镶嵌在青山绿水中,天然的、一泻千里瀑布,泛这宝石般柔和的光。

“我知道,有你们爱我,就足够了,我的梦境里出现了一个戴着假面的骑士,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但是他说过要守护我,我总是这么爱想象,还带进梦境里了。”她紧紧攥着她的手。

“梭洛说过,心灵与自然相结合才能产生智慧,才能产生想象力。你的想象力丰富说明你拥有的智慧也很多嘛!”她笑着说,搂住她的肩膀,“你总是带着悲伤,我想一直守护着你,直到你的王子出现的那天,但是你的心我总有一部分看不见,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悲伤,越隐藏越深刻,越掩盖越悲伤,只有把角落最深处隐藏的聚集起来,用快乐的力量去化解,才能够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远离我们身边,会有一个王子替我守护你的,他在等着你,只是你不知道他和之间的距离有多长。”乔璇滢的视线越过了落地窗,折射了房间日光灯柔和的光线,和远方的某一点交汇在了一起,深邃而漫长。

“我也期待着有那样的一天,有个男孩能够让我心里的影子淡去……”她的眼睛迷离得像初见尘世的婴儿。

“还是忘不了景曦,他一直都住在你的心里,一直成为你拒绝其他男孩子的理由,真希望你能遇见一个能让你快乐的男孩,”乔璇滢轻轻地说着,“假面骑士,不会是姜睿羽吧。”她忽然说。

“怎么会是那个可恶的家伙呢,绝对不是,我见了他就生气,还想打他呢,姐姐不要把我心目中的王子形象给破坏了嘛,王子也应该像楚铭学长那样的啊,很阳光,很温暖的,那个家伙一向都是恶魔的化身,我遇见他后发生了好多倒霉的事情呢,还有我目前的危机还没解决呢,我还面临着被监禁的惨剧呢,人生怎么会是这样的啊,我的人生里为什么总是出现阴霾啊。”她嘟着嘴,五官都僵硬了。

“小樱,别这么悲观,你忘记吗?悲观和失望是人生的深渊,一个人连积极的心态都没有,还怎么能看到世界的精彩呢,有了挫折就这么黯淡,那你就没办法点亮希望的灯了,诶,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呢。”

“姐姐,你干吗要引用那个可恶的家伙说的话啊,因为他,我都要进监狱了呢。”

“原来你记得这么清楚啊,我记得你一向不会这么在意,是哪个人说过的哪一句话的啊,那件事情别担心了,不是已经有你的徒弟帮忙了吗?”乔璇滢故意盯着她。

“什么啊,姐姐记错了吧,你还没睡醒吧,赶紧去睡吧,现在还没到梦游的时间呢。”她娇嗔地说,用力推着她。

“不是吧,我的记性一向都很好的啊,你已经很久没这样去讨论一个男孩子了,即使是你讨厌的……”

“哪有啊。”她马上打断她的话。

卧室的门外忽然有了很大的声响。

“给我站住,你今天哪也不许去,乖乖呆在家里,你这样的孩子,还真让人伤心。”一个母亲歇斯底里地说。

“妈妈,你怎么可以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呢?”

“天啊,肯定是璇毅又出状况了,姐姐,我们也赶紧出去吧。”夏樱蕊立刻从床上跳起来。

“妈妈怎么了,璇毅又犯什么错了吗?”乔璇滢看着愤怒的妈妈和鼓着腮帮子的弟弟。

“阿姨,你别难过。”夏樱蕊走到幕柔的身边,帮她拭去眼角的泪。

“我真是太生气了,我觉得自己的教育很失败,我才刚下飞机,就被教导主任叫去了学校,教导主任说璇毅把他的班主任气得进了医院,首先是他的作文,”幕柔拿着作业本的手在颤抖着,“他在作文里写:我们的班主任长的很不一般,她长了一张爪(瓜)子脸,水灵灵的眼镜(睛),面如关羽(冠玉),她胸怀大痔(志),我很敬爱她,有一次下雨天,我忘记带命(伞)了,她就把自己的命(伞)借给了我……错别字连篇,还有昨天他迟到的原因,竟然是早餐是罐装的八宝粥,易拉罐开了半个小时,用剪刀、凿子、斧子、锯子各种工具都没打开,最后用手拉开了……还不止这些他还捉弄班主任。”

“这都是什么啊。”夏樱蕊忍住,不让笑意流露出来。

“还真好笑啊,璇毅你也太有创意了吧,”乔璇滢笑着说,触到了幕柔阴沉的眼睛,马上转变了态度,“你太不应该了,居然这么过分。”

“我是写错别字了,可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昨天的事情确实是事实,姐姐们昨天值日,提早去学校了,只剩下我一个人,那个易拉罐一开始就是没拉开嘛。”乔璇毅委屈地说。

“还有理由了,你站好,今天罚你禁足一天。”幕柔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妈妈,我和小樱,昨天走的太匆忙,忘记给璇毅买早餐了,就原谅他吧,他还小嘛,犯错误也是难免的。”乔璇滢凝视着幕柔说。

“是啊,阿姨别生气了,璇毅他并不是故意的,您不是说每个孩子都像是幼小的花朵,需要浇灌,像玉石需要雕琢的吗?而母亲是孩子的领航者,阿姨怎么能让船只独自漂泊呢?”夏樱蕊水灵灵眼睛似一条幽深的小路,沿途的旅行车穿过了一个又一个景色,达到了路的尽头。

“你们都别说了,是我太生气了,被它纷乱了平静的心绪,璇毅,妈妈不该这样,也没权利剥夺你的自由,对不起。”

“妈妈,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不好,让妈妈生气了,我以后会很认真的。”乔璇毅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璇毅……”幕柔紧紧拥抱着他,“是妈妈对你要求的太多了,你稚嫩的肩膀不能承担被妈妈赋予的希望,你只是小小的幼芽,要长成一个果实,是要用错误和挫折的经验来浇灌的,我应该相信你,因为你是妈妈的孩子。”

“妈妈,我以后不会淘气了,我要努力变成妈妈所期待的那样。”乔璇毅很懂事地说。

“我们不会让妈妈失望的。”乔璇滢也过去抱住他们。

“妈妈,你在哪里,看到此时的情景,我更加地思念你,你离开后,我每天放学后都会去教堂祈祷,希望你快点回到我的身边,是什么工作让你可以离开我和爸爸这么久呢,每次问爸爸,他都说很重要。我每次看到别的孩子,牵着爸爸妈妈的手,我就好羡慕,但我告诉自己会再次拥有那样的幸福,但是每次我看到黄颜色的蔷薇花,娇艳的会刺痛我的心,爸爸说那串水晶里藏着幸福的密码,可为什么我解不开,那个一直锁住的房间,为什么我不能进去,还有我竟然要被监禁了,妈妈,我现在该怎么办呢。唉,我的人生竟然是如此的暗淡,还只剩下不到12个小时了,命运难道要这么捉弄我吗?”夏樱蕊在心里默默说着,攥着水晶的手变得像冰点的水一样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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