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安小可直觉回答。
“那你慌乱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吧。”莫小茜径自从桌面上倒了杯红酒，端起来慢慢品。
味道很呛喉，没到十几年后一半的提纯技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添加什么化学物质，喝了会不会伤身体。
“我……”安小可语一塞，讷讷看着她，随即叹口气，一屁股坐在莫小茜旁边，语气有着些许的幸灾乐祸和嘲弄，“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女人来这，意味着危险和失身！”
她潜意识认为，莫小茜是因为年纪小没见过世面，才会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感应，镇定得不可思议。
“那我是真不知道了，没人告诉我。”莫小茜耸耸肩，懒得理安小可别扭的情绪，这种地方，她来的次数跟上班的次数成正比，对其中的知晓，远远不是安小可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高中生所能感受。
“哼。”安小可鼻子一仰，明明是想杀杀这女孩的性子，现在自己却有种浅浅的挫败感。顿了顿，“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找我妈？”若不是去找张悦不及时，想来这倒霉事情也不会让她遇到。
“莫小茜。”莫小茜勾起唇角，在不甚清晰的光线中极为妖冶，“我只是去探望张婶，倒是你，怎会招惹这帮人？”
“哎！”安小可仰头望天，重重叹口气，隐隐带着咬牙切齿的味儿，“还不是我那不争气的男朋友，骗我说赌石中彩，结果糊里糊涂就欠下刀疤王三千元！”
“赌石？”莫小茜倒吸口气，纳闷一会儿，才道，“难怪你会输。”这种行家都不一定能摸准门道的事情，一个高中生去瞎掺和，不赔得血本无归那才稀奇。“幸好只输三千。”
若是欠下成千上万，加上高利贷的利息，依照安小可的家境，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还到死都不一定清。
安小可忍不住朝莫小茜翻白眼：“这还少？”
“你认为少就少。”知道多，那你还赌？也不看看自家的状况。
“我不过是想帮妈妈分担一点压力……”安小可争辩，弱弱的声音在包厢门打开的瞬间，戛然而止。
碘着啤酒肚的西装中年男首先进门，怀中揽着一身材火辣的妩媚美女，一副色迷迷的派头。身侧的精瘦男人也是西装革履，手里拎着两瓶白兰地，细小的眼睛眯着总能瞅出几道精光。
最后进来的是一二十来岁的青年，领带歪歪斜斜系在领口，狭长的眉眼含着不透深处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扯，流露一股风流的邪肆，配上俊朗的五官，存在感极强，只消一个眼光，就能令千万女人神魂颠倒。
莫小茜只瞄了一眼，立马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越是成熟俊美的男人越是不靠谱，这货一看就知道是天生的情种，不看他，倒不是怕抵挡不住这种男人的诱惑，而是潜意识里对这类男人非常不喜。
因为垂下头，莫小茜并没有发现男人眼中初见她时一闪而逝的错愕和不解，以及浓浓的玩味。
“就这两根瘦竹竿？啧啧，苏大少，你眼光是越来越让人不敢恭维了，瞧我怀里这个，那才算得上尤物，胸肥臀翘，摸上一把，俱是销魂！”包厢的空位并不大，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一眼扫过显眼的两个女孩，索然无味地移开，眼光回到怀里的女人身上，手不安分地顺势移向女人高耸的胸脯，惹来一声夸张的惊叫。
对这场面似乎司空见惯，青年熟视无睹，两手插在裤兜里，意味深长地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吃惯大鱼大肉，偶尔的清汤小菜也别有滋味。”
精瘦男人眯着细小的眼睛，小心翼翼瞅着青年的反应，嘻嘻哈哈陪应着：“王老板，自古风流出少年，像苏少这般人物，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狂蜂浪蝶，你少在那里班门弄斧，说到女人，你哪里有苏大少一只脚趾头见识的广。”
王老板连连点头，看着青年的目光带着几分敬畏和隐隐的嫉妒。“那是那是，瞧我这张嘴，就老是管不住。”转头对着莫小茜和安小可，“你们两个愣什么，还不快来服侍苏大少，不就是只卖的，还当自己是公主了！要是苏大少不高兴，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莫小茜嘴角抽了抽，对这极品的三货色很是无语。戳戳还在发愣中的安小可：“喂，生意来了！”
寻死觅活的安小可本来才心宽下来，见到几人心又提上去。冷不丁看到那俊美风流的苏大少爷，怔怔呆呆的回不过神。直到被莫小茜一捅，才把错乱的神经拨乱反正。
“怎么了？！”
一惊一乍的模样，让莫小茜满头都是黑线，小声说道：“他们让你过去伺候那位帅哥！忘了今晚被交代的‘任务’了？”
“啊，你说的是他？”安小可指着苏大少，脸上涌起在昏暗的灯光下也遮不住的红晕。
莫小茜点点头，小声补上一句：“你自己找机会逃跑。”看到帅哥眼睛就转不过来，也不想想她们今天晚上的身份是什么，三陪小姐呢！
莫小茜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再加上自己今天是被连累的受害者，反正跑路她是跑定了，至于安小可，提醒她一句，干不干随她。
“你们嘀嘀咕咕的干什么，过来！”啤酒肚不耐烦的哼道。
“小茜，我觉得，如果对象是他，可以考虑一下。”安小可红着脸，弱弱说道。
自从泡了圣泉水之后，莫小茜的视力跟随身体一起一直突飞猛进，不过这时候她倒是懊恼视力那么好，竟把安小可那种自作下贱的表情都瞅得一清二楚。大小姐，钓凯子不是不可以，但不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啊！
要是现在被泡上，以后人家还指不定怎么嫌弃你。
“你们两个，王老板说的话，没听到吗？”见两个女孩没反应，包厢外面的高个子恶声恶气冒出头。
安小可顿时打个抖，眼眶中含了泪水，楚楚望着苏大少，我见犹怜，犹豫了下，站起来，向青年男子走去。
“出去。”青年眉头皱了皱，冷声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