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无霜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她知道对方会读心术,不敢把心事完全坦露在心里,所以违心道。
不是她不想学炎月的水系法术,只是她不想在他这么得意的时候去迎合他的虚荣心,那绝不是她的作风。
“原来是这样,我倒是忘记了,你是天生灵力和斗气全无的冷家三小姐,确实不适合修习法术呢。”炎月若有所思道,语气中有些淡淡的失落。
“不过没关系,你是女孩子,迟早是要嫁人的,会不会法术也没关系的,只要你的夫君会不就好了?”炎月意有所指道。
对于他的话,冷无霜只感觉是极尽讽刺,一个连家人都嫌弃的废材,居然还能嫁出去,他真是这么想的吗?
实在不想去纠结这个话题,冷无霜面地表情道:“时候不早了,我还是去睡觉了。”
她说着转身离开,这次,炎月没有阻止她,只是默默注视她的背影,越行越远。
心底有一丝叹息,轻不可闻,表情高深莫测,渐渐隐在他那张充满淡淡有忧伤的脸上。
回到房间的冷无霜不敢相信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个人,竟然是住在炎烈身上的炎月,她跑到冰室去看了一眼,发现那具肉身果然还在那里,看来外面那个人并没有说谎。
只是两个人在同一具身体里,白天是炎烈,晚上是炎月,这情形实在有些诡异。
冷无霜一躺在床上,就沉沉睡去,只感觉这一觉睡得很好,连梦也没做一个,如果有人在她熟睡时对她不利,相信她也不会醒来。
所以在她第二天醒来时,一想到自己竟然睡得连天亮了,景儿起身都不知道,就实在太不应该。
“小姐,你起来了?奴婢给你端来洗脸水和漱口水了。”景儿一脸笑意道。
床上的冷无霜看到了她给自己准备的东西,心中一片懊恼。
她匆匆梳洗完毕,也不吃早餐,便准备去冰室里看看炎月的肉身,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那个男子昨晚上曾跟自己说话,还在自己面前表演驭水术,她就觉得自己有义务照顾好他的肉身,让他可以有一天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不再借用他弟弟的身体。
戴上手套,用半湿的柔软棉布小心翼翼地替床上的人擦拭俊美的容颜,让它保持干净,替他整理身上的冰蓝色长袍,没有一丝凌乱,还有那一头铺陈在枕边的冰蓝色长发。
即使戴着手套,也能感觉那丝般顺滑的发质,触感极好,冷无霜回忆着这个男子昨天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的情景,一时有些出神。
“冷小姐,到处找你不见,没想到这么早你就在冰室里,不冷吗?”空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颤音,想来是感觉太冷的缘故。
被他这么一提醒,冷无霜也感觉到了冷,可不是吗?自己的身上都起了一层霜,让她都有些名不副实了,无霜居然变成了有霜。
冷无霜不由苦笑着从冰床边起身,将棉布放回清水中清洗,然后不经意道:“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