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询眼儿一斜,看在赫连负剑眼里却成了独孤夜冥。
到底是谁杀了谁?
“呜,人家千辛万苦才找回来的,就指望它开枝散叶,现在倒好,直接断子绝孙,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雪萝轻抚着她的背安慰着。
她也不明白紫询到底在说什么!
“都是我不好”滋严的气叹在心底,眼低低的,横坚都是他的错,“宗主,任何处罚属下绝无半句怨言”。
独孤夜冥没有开口,赫连负剑却已开了口。
“不管你杀了谁,有这份胆气本人佩服,不过……”头转向独孤夜冥。“你身为他的主,自己下属的行为都无法正上一规,又有何颜面继续当大”终于逮到机会了,四周看了个遍没有什么“可凝”的物体。有的只有妹妹手上的株绿炎草,看来这次紫询又为了草药而气,哎……当她哥哥十几年,她这点性子还不清楚。
对植物的感情比对动物来的强烈。当然,除人之外。
“你想如何?”独孤夜冥亦不辩解,淡淡开口。紫眸奇光异彩,是源于赫连负剑眼中。
看来,他终于找到机会要好好的跟他做个了解。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知道紫询的这位大哥并不是一位好惹的角色。
而他对紫询的疼宠只要不是瞎子大概都能看得出来。
他不是,他也不会是。
有他疼宠紫询十几年,他独孤夜冥该感激,所以,他等着他来领教。
赫连负剑也不客气,指指一旁的空地,看后瞧着他。
若是开打也不能在这儿打,要是再死上一株药草,紫询不杀了他才怪。
独孤夜冥会意,迈开步出了药田,赫连负剑紧跟其后。
傻傻望着他们的母女不明所以。紫询更忘了手中的药草,忘了还在伤心为药草哀悼。不解的凝视。
“娘,他们这是干什么?”
雪萝满脸兴味,她摇摇头。干什么?她也不知道啊。不过,看过之后便知道了。
“先瞧瞧热闹再说”。
紫询点点头,不知道他们两个都碰出什么火花,有什么热闹好瞧的。
阴离和滋严终于松了一口气,双双离了药田,若是可以,他们这辈子也不会再碰这个花花草草。若是紫询真成了宗主夫人,也求上天保佑,这种“美差”夫人往后会自动突略他们两个笨手笨脚的大男人。
离药田不远是一大块平地,没有花只有低低的草,早已修剪成坪。
独孤夜冥与赫连负剑各据一方。
风止,视线相望。
除了呼吸声,药庐四周尽静得可怕。
“要不要搞得这么严肃啊”受不了的雪萝喃喃开口抱怨,破了这一方宁静。紫询也皱皱眉,他们在干什么?
像是要开打,可是为什么还不动手?又不是第一次相见,呆呆的看着对方有奖吗?
估计没有吧。
“他们已经在哪了”阴离一旁轻轻地说。
在打?
雪萝和紫询同时不信的扫向阴离。她们都有眼睛啊,打与没打区别那么大怎么可能分不出来。
“这就是武学上所谓的意志之战”滋严接着阴离的话。
如此深奥她们不懂。
雪萝和紫询对望一眼,适才的话当做没有听到。
意志之战?若是每个人都来一场意志之战,那江湖上还打什么打?随随便便对望一会就完事了,有些人干嘛还不辞辛苦的学上几十年的武。
人生苦短,也不用如此浪费。
“若真有意志之战,那爹干嘛要跟他打得那么辛苦”紫询不信。
“那么久好玩啊”雪萝更不信。
这次轮到阴离与滋严对视一眼。
“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那一次只有宗主身上有伤吗?”赫连将军那才是真格的教训,半分不留情。
不,该说还是留有情面。宗主伤的并不重,可见赫连将军下手还是缓了三分力。
“说的跟真的一样”
“本来就是真的”阴离替自己辩解,他这辈子可从来都没有说过假话,可不能就这么被人误会了,那将会是他平生的污点。
“哗,他们动手了”紫询一声惊叫。
雪萝转眼望去,果然,独孤夜冥与剑儿不知何时已经交上了手,两个身影交缠成一。让人看得眼花。
阴离与滋严脸色一沉,有些严肃。
“他们这会不会是动真格的吧?比爹和他打的时候……”好像更投入?紫询转过头,望望阴离再望望滋严。
他们未开口,无法给她答案。
其实,根本就无需他人作答。上一次赫连夜之所以会动手,一来是想教训教训他,二来,是想试试他的武功。
可没有赫连负剑如此拼命,两来真的斗上了。
似乎刚才的“意志之战”打得不尽人意,非得拼上一拼,你死我活不可。
“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停?”紫询担心的问,该不会又如同上次一样,打得天晕地暗,肚子饿了才挺下来吧。
“看着吧,若是不停,就叫……”雪萝兴高采烈的看着,可是,出口的话一顿。
紫询不解。
雪萝表情僵了僵,“就叫四卫来拉开他们”这总可以了吧。
紫询更不解。
“为什么不叫爹来,只要爹来,不用拉,他们也会分开了”大哥非得听爹的,独孤夜冥也是。所以,谁也没有爹的面子大。四卫叔叔来了之后,还不定能拉得开。
他们到底在打什么,她根本就看不清楚。“娘,你看得清吗?”。
“看……看得清”雪萝忙不迭的点头,见紫询自动转移了话题,她乐得去解释。
让夜去拉开他们?那他们岂不是得打上三天三夜?
“他们又干嘛?”
不远处,两个交缠的身形终于分开了,不过,却是友好的握着双手,两人谁也不愿放开谁的手。
“又要开始了,这会是什么之战?”雪萝兴冲冲的问着滋严。
见他们停了下来,阴离和滋严也缓了神气,听到雪萝的问话,双双叹息。
“这是意气之争”。
意气之急?雪萝扬眉,不会是她想的那种意思吧。
滋严点点头。
“这会大概是看谁的手骨断的快,就是谁赢”瞧他们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以为有多轻松,估计这会手骨早已在大手抗议了吧。
“那怎么可以”雪萝拉着紫询上前。
若真是有个万一,赫连家岂不是多两个残废的?不,到时候他们恐怕早已无颜见江东父老,打算在这黑风山中老死。
“住手”河东一声狮吼,风吹草又动,两个男人却仍是纹丝不动,充耳不闻,仍是一派怡然毫无表情。
“够了”紫询也跟着叫出声,不过,声音显然没有雪萝来得大声。
娘的勇猛岂是女儿可以随便匹敌。
耳边风吹发飘,拂过脸郏。
人未动。
母女两对视一眼,然后非常有默契的同时俯身。
顿时,两声惨叫响彻药庐上空,直至整座黑风山上空。
“好痛”
“啊”。
不一样的叫声,同样的痛楚。
独孤夜冥和赫连负剑同时望着手上的牙印,天哪,她们当是咬猪肉吗?只要再使上一点力,这只手就真的报费了。
“舒服吗?”阴阴的声音问道。
“娘,你又想不开要媒杀儿子了”赫连负剑痛得哇哇大叫。
“询儿,你打算谋杀亲夫吗?”独孤夜冥皱起了浓眉。
雪萝与紫询对视一眼,然后相视一笑,就知道这个方法有效。
“打啊,怎么不打了?”雪萝开始呛声。“刚刚不是打得挺精彩的吗?停下来干嘛?继续打啊,没打死一个就不准停”。
赫连负剑呼吸一窒。
“娘,这样会不会太毒了一点?”打残就好了,打死了还得负责收尸,多麻烦。打个半死不活,不用料理。
“还有更毒的,要不要听”雪萝白了他一眼。
赫连负剑识相的收了口,还是不要听的好,娘的毒,听了跟没听一样,不是他使毒就是妹妹使毒。对了,现在还多了个弟弟可以帮她使毒。
见他不出声,雪萝也缓了语气。
偎进他的耳边小小声的问道。
“怎么样?满意了吗?”暖昧的表情让人发寒。
赫连负剑抖抖身,看了一眼,环着妹妹的男人,眼中有一抹不甘,看顾了十几年的妹妹就这么被别的男人带走了。
怎么说,他就怎么不舒服。
“一般般还过得去,不过,娘……”他得想想法子,留着妹妹,再整整独孤夜冥。
“什么事?”看着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又打什么鬼主意了。
“紫儿现在才十六岁,年纪轻轻也不愁嫁”
雪萝点点头,那是当然,她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愁嫁呢。
“我们把紫儿留在府中多伴着几年,几年之后,再嫁人也不迟啊,到时候紫儿若是嫁得远远,我们要见上一面岂不是很难”。
难是难了点。
可是——
狐凝的眼,捉住赫连负剑唇角的一抹笑,果然,这小子的心思还真是——
“你有什么好主意?”
见她有意趣听,赫连负剑也有兴趣说。
“独孤夜冥认识紫儿也不久,得多些时日培养培养感表再说,过个五年十年,差不多了,就可以差过去了。”
雪萝同意。
“若是你妹妹没有意外怀孕的话,娘很是同意”
“怀孕?”赫连负剑表情一僵。不敢置信的盯着神情怡然的娘亲“你是说,紫儿已经被吃干抹净了?”。
雪萝无辜的点点头。
赫连负剑凝神许久,突然之间,他笑开了。
“那好”。
“好什么?”雪萝不解。
“有了紫儿的孩子,娘就不必再要求剑儿娶妻了,决定了,往后,就让紫儿留在府里生孩子,孩子也不用还给独孤夜冥,跟着咱们姓赫连就行了”。
越说越高兴,越想越开心,赫连负剑简直就觉得远影可佳。
雪萝淡淡的扫了他一脸,然后,一盆冷水当面拔下。
“想都别想”。
“为什么?”赫连负剑怪叫。
“你是男人哎”。
“我当然是”谁也不能怀凝。
“那就有担当些”。
“我很有担当啊”天下无人匹敌,呃,除了他爹。
“那就行了”
“行什么了?”
“娶妻啊,生子啊”。
“才不要”
“你还想当男人吗?”
“呃……”
“再婆婆妈妈,我就对外宣布,赫连家有两个女儿”。
“呃……”
呜呜,当娘的怎么可以这么恶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