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爱着他的,她还爱着他。北静王从黛玉的心中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不由的一阵狂喜,将黛玉搂地更紧,仿佛在这个世界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样。
黛玉深吸了一口气,挣扎出了北静王的怀抱,对着北静王到了一个万福。
“黛玉谢北静王爷相救之恩。”
她不能够再接近那个怀抱了,那个怀抱对于她来说似乎有特别的魔力一样,让她越来越不能够自拔。黛玉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她越是靠近那个怀抱,那么她就离危险近一分。亲情,有时对于她来说都是不能够轻易敞开胸怀的,至于爱情,那是更加不可以相信的东西。
北静王再一次从黛玉的眼中看见了,忍耐,不信任,还有深深地伤痛。他知道,她还是不相信他。于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回到了自己该坐的位置上去。他知道,只有这样做对于黛玉来说才是最好的帮助。
黛玉转过身淡然的对着静安师太道。
“师太,何必这样,黛玉想来这个小尼这样子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不但丢了贵宝庵的名声,更是污了北静王爷的眼。您看这样可好,就让黛玉前去为她梳洗梳洗,到时也好来见众人。”
静安师太听她自称黛玉,再想想刚才北静王的反应。不由得惊了一身冷汗,北静王太妃在她面前夸赞这个林黛玉的种种好处,甚至常表现出要让她做北静王正妃的意思。听了黛玉的建议,忙点头称是,哪还敢再做造次。
于是黛玉便让紫鹃扶着那个女尼,随她进了厢房。而其他的人出了法度方丈也派了几个僧人将那个帮了来的人带下去洗一洗,其余的都在厅里陪着北静王喝茶。
而宝玉见黛玉有所行动,又想到自己先前答应过她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轻举妄动,也只好坐着喝茶,心中却已经放了下来。
其实黛玉还没有想到什么很好的办法,也只能暂时拖住他们的脚步,又让紫鹃快些去泸水庵将太妃请来。此事恐怕还未惊动太妃。只有太妃来了,才能够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毕竟是皇族的地界,她一个人说了不算,还引人话头。
黛玉让紫鹃扶着那女尼在梳妆台前坐下。雪雁拿水帮她洗了脸,黛玉一边帮她整理身上被树枝勾破的衣物,一边对她说。
“你和那个和尚的事,我已经听宝二爷说过了,我也是真心敬你才会出手相帮,不过到底能不能帮到你,就要看天意了。能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那个女尼转身给黛玉跪下,一边抱着黛玉的裙摆大哭,一边道。
“我不过是这地上的尘土,这能姑娘和宝二爷你们那个这样大富大贵的人操心,今天我香雪能有这样的福气,受您的大恩,即使就此死了也是无所怨言的了。就盼着姑娘您能帮忙救出大正,若是不能救出他,那便是我还活着也就死了一样。”
黛玉忙扶她起来,将她让到凳子上坐下,现在她也只能尽量拖到北静王太妃来时,到时她也好说话了。北静王太妃素来是疼她的,又是她的义母,到时她一求,再和她一说这两人的事情,便也就快成了。
可是,突然,“咚咚”门外传来震天一样的敲门声。雪雁忙出去只开一小条门缝,看见正是放在与静安师太一同来的几个女尼,便没好气的说道。
“又是怎么了,又把姑娘家的门敲得这样响的吗?我们家姑娘身子弱,受得了这样的响声吗?真是不懂规矩!”
原来,这些女尼原本就与那个失踪的女尼不和,因这失踪的女尼是静安师太身边贴身伺候着的,有平时肯干肯吃苦没少得静安师太的夸赞,因而好不容易抓住这样的机会,又怎么会放过。谁想半路竟杀出个林黛玉,想要拖延时间,她们定不会就这样放过那失踪女尼,于是便来黛玉这里催促。
听见了雪雁这个样子,那个敲门的女尼也不敢惹怒了她,自然好言好语的伺候着。
“姑娘别急,我们不过是来问问,还要多久,怕王爷、宝二爷和方丈都等急了。”
雪雁听了,甩给她一个白眼,冷笑道。
“催什么催,怎得等梳洗好了才可以见人。别说是那个尼姑,就是连我们姑娘也得好好梳洗梳洗。也不想你们昨晚干的事些什么事,就这样吧我们姑娘吵醒了,到现在,头也没梳,脸也没洗。你让她一个姑娘家如何出去见人?”
另一个女尼听了这话,想到黛玉方才出现的时候是蒙着面纱见人的,她们就是想见也不能一睹真容,不由的小声嘀咕道。
“反正都是遮着脸的,还管什么梳洗不梳洗的,好看不好看的。给谁看去?不就是凭着那一张狐媚的脸蛋哄得北静王爷的心都向着她,怎么现下就不好拿来给人看了呢?”
听了这话,雪雁连想都没想就伸手给了她一个嘴巴子,怒道。
“好你一张狗嘴,她好歹是个小姐,将来就是嫁人了也少不得是个贵夫人,是你们这些地下的污泥想看就看的吗!那些又是什么话,我们家姑娘纵然是得了北静王爷的钦慕也是他北静王爷的事情,你们这些长舌在门前嚼舌根,要命不要?”
那个女尼被雪雁打得愣在那里,不由得心头涌起一阵怒火,想着自己好歹也是泸水庵的监寺向来只有打别人的份,何曾被人这样打过。更何况来人还是个小小的丫头。想到这里便扑上去要与雪雁扭打在一起。雪雁也不是吃素的,又与紫鹃学过几个招式,怎奈她人多势众自然落在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