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到这里,只听见,外面的声音渐渐轻了下来,最终变得静谧。原是法度方丈到了,看见黛玉和宝玉两人站在门口,忙请他俩进来。
“宝二爷,林姑娘你们看着天冷气清,快进里面来坐吧。”
黛玉随和宝玉跟着方丈进了屋,忽感觉有一束炽热的眼光在注视着自己,回头看见北静王正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她,不由得一怔。马上又恢复了原有淡定。黛玉在心中不住得告诉:不要再去看他,也不要再去想他,他终究不是你的归宿。
这时,方丈对着北静王作揖,脸上深有抱歉的露出一个媚笑,又从身边的小沙弥手中取过一杯香茶,敬递给北静王。
“您看,北静王爷,这真是我寺门不幸,晚间出了那样的事情,此间竟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反倒让您笑话了,又扰了您的清梦。连害得宝二爷和林姑娘也受这样的苦。”
北静王接过法度方丈递上来的茶,并没有喝,而是随手放在一边,看着法度方丈问道。
“那不知方丈可抓住了那逃跑的僧人了不曾。”
法度方丈正想愧答“没有”,不巧正有一个寺中僧人前来拜见。正是那达摩院首座,只听见那个僧人先对着法度方丈行了礼,又对着北静王见礼,最后还不忘对了宝玉和黛玉拜了一拜。
看着法度方丈却又不说话,法度知道此时兹事体大,但无奈北静王正坐上首,只好对他说道。
“有什么事尽管直言,有北静王爷在这里有什么天大的事还解决不掉的。”
听了这话,那个僧人也只好再对着坐在上首正悠闲的喝着茶的北静王行了一个大礼,禀告道。
“禀北静王爷,小僧是达摩院首座法能,方才敝寺边上的泸水庵的静安师太前来敝寺索人,说是她庵中少了一名小尼,笃定了定是让本寺的一个僧人拐去了。直到现在还赖在寺门口不肯走,说今天不见到那名小尼将她带回去,定是不走了。还望北静王爷做主。”
北静王听了这话,便知道定是那失踪的小僧与那小尼私奔了去了。但是因那泸水庵是北静王妃出资修的,又不好开口说什么,便也不说话,就让法度方丈自己定夺。
法度现在并无什么好的办法,便无奈跪在北静王的面前,涕泪俱下,向着北静王并皇家请罪。历数自己的不周之处,听得众人烦了心。
黛玉也似乎有些受不了他这样的唠唠叨叨的,头微有些发疼,歪歪斜斜的倒在椅子上,一手按着太阳穴。北静王见了知道黛玉身子未好,又这样半夜的起来听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不舍之下,只好让法度方丈先引那静安师太进这厅里来,再做商议。法度听了,忙亲自出寺去迎。好容易将那静安师太并使几个手下的尼姑引进了厅里来。
那静安看见北静王也再,便不好多做什么,一切皆有北静王安排料理。那座泸水庵本就是北静王太妃出资让人建的,也怪不得法度方丈不敢得罪了她去。现众人见北静王都在这里,自然是以他为尊。
“法度方丈、静安师太,此事小王也知道一二,唯独现在也没有办法下什么决断,唯有将这两人找到了来,再做定夺。既然两人是同时失踪的,说不定就在一块儿,就烦贵宝寺,贵宝庵连夜派人去寻。现在是夜间,怕他们也是走不远的。”
既然是北静王下了命令,泸水庵和卧佛寺当然尽力寻找,因泸水庵毕竟是小庵,卧佛寺是皇家大寺,因而分别派出两百名女尼和三千个达摩院僧人前往寻找。而其余人在寺中静候,宝玉虽心中万分担忧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一个劲的喝水。
约摸两个时辰,天便亮了,天一亮,众人寻找也见得方便。又不出一个时辰,便有几个达摩院僧人绑着一个脸上满是污泥的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僧人并一个光头女尼上前来。交到北静王面前。
静安师太和法度方丈一看正是自家丢的人,便各指着大骂。不过都是些不入耳的话,听的人心里刺剌剌的。黛玉有些听不过去了,便起身来,走到那个女尼前,上前将那个满身泥污的女尼搀起来。
静安师太从未见过黛玉,也不知她是何身份,因黛玉方才半夜天暗,出来时并无心打扮,只是随意的穿了衣,披了发。又见黛玉坐在贾宝玉的身边,便以为黛玉不过是个贾宝玉带来的平常侍妾。便语气不善地连黛玉一同骂了进去。
“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来管我教训徒弟的事情。还不快滚一边去,否则连你一起打。”
又看见了那原本跪在地上的女尼被搀了起来,操起拂尘便往那女尼身上打,一边打还一边骂。
“你这想男人想疯了的小贱蹄子,竟敢干出这样的勾当来,你还要不要脸,就算你不要脸,师傅我还要脸,你眼里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师傅。你这小娘养的贱货。”
那拂尘重重的砸下来,直打得那小尼直掉眼泪,却又不敢躲。黛玉见她可怜,便将她拉带自己的身后,谁知静安师太也真是在气头上了,不管是那七二十一连黛玉也一同打了进去。
黛玉本就身子弱,这一拂尘下去黛玉一个没站稳,便要想边上摔去,眼见着就要倒在地上,北静王竟然鬼使神差般的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将她一把搂入自己的怀里。众人竟都没看见他是怎样到了黛玉身边的,想到北静王这样小的年纪便有这样俊的功夫,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黛玉见北静王抱着自己,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她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而他微热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上,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北静王感觉到了黛玉的异样,这样近的距离他感觉聆听到了,黛玉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