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又有何不肯,想着北静王太妃也该是在为俩个人制造机会,心领神会间自是喜不胜收。
“这又如何不肯,就这样吧,一切皆由太妃安排。”
坐在一边的黛玉听了这话,虽面上是一副正定自若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不能平静了。好不容易想要避开他,却每每的要遇见他,好不容易能够不见他了,却又有大人们挖空心思的要把他和她凑一对。这可让她如何是好!
她怕,她怕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和他永远在一起。不可以,她不能够这样,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绝对不能就这样的将自己的心交了出去。
北静王水溶抬头看了一眼黛玉,她虽然表情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紧闭了一下双眼,以及低着头顺下眼,还有那颤动着的睫毛,都表明眼前的这个人心已乱。
她还是不愿意,无论是谁的意愿,她从来没有真心真意的像想要和他在一起过,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安慰贾母和他的母亲,所以她没有拒绝,只是默默的接受。
有一瞬间,水溶觉得自己其实很可悲,一段众人看好的婚姻,却受到了当事人的反对。而他能做的只有等,作为王爷,一个皇家的男人,皇室中最最年轻的,最最有实力与权势的王爷,他却要这样等着一个女人。
“太妃娘娘慢用,儿子现行告退。”
要见的人已经见了,想要的答案却还是没有得到。他又能怎么办呢?伤害她的事情他是做不来,能做的唯有静静地等待。而现在这里已不是他该呆的地方了。
“怎么,既然来了就不多坐一会儿?”
北静王太妃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惊异,又有些挽留的意思,似乎是希望他能够在和黛玉多呆一会儿,也许她看得出来,黛玉喜欢他,或者仅仅只是她想要黛玉做自己的儿媳妇罢了。
水溶没有给以北静王太妃想要的回答,而是依旧用平常那样的敬重地却不带有感情的语调回答道。
“不了,这里是内院不是儿子该久呆的地方。”
自然而淡定的将刚才北静王太妃对他说的话分毫不差得还给了她,北静王太妃听了这话有些恼怒,却又不好责备什么。
这一切黛玉都看在眼里,却不知怎么回事,更不好插什么话,毕竟这是人家家里的事,即使心里有隐隐地担心,也无发开口相问,更无法化解什么。
正是:心锁结旁人无解,爱与恨唯有自知。
宝玉原是和黛玉一同来的,然而这些深闺贵妇的目光皆集中在了贾府这几个天仙似的女儿家,毕竟皇城中的多家公子还未婚配,自然少瞩目在了宝玉身上,来了这么久也没见有一个人招呼他,便也没了意思,自顾自的往河边走过去了。
忽的听见在河边的一处山石后面有一男一女的声音,仔细一听又觉得这两人的声音都好熟。便悄悄地登上了山石,远远地看见了是黛玉身边的丫鬟紫鹃和北静王在那里不知说些什么。宝玉想靠近些,却又怕两人的发现了,只得远远地看着。
原来,北静王一早就带着北静王太妃来了贾府,只是自己是男宾哪怕是王爷也只在外边另摆了桌子由贾政贾赦陪着等人坐着,加之听说黛玉还没有起,便一人无趣地在四处逛逛。正巧碰见了回潇湘馆给黛玉去拿披风的紫鹃,于是便询问紫鹃黛玉的近况,又告知她悄悄地将黛玉约出来。
宝玉在山石上,看着看着,又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于是渐觉无聊,昏昏沉沉地竟然在那是石上睡着了。
淑兰亭中。
一行人就在那儿坐着聊天,还是王凤姐别出心裁的,几天前说是要在这淑兰亭的河对面搭一座戏台子,就让太太小姐们坐在亭中隔着河看戏。果不其然,这大观园景色何其美轮美奂,戏台子一搭,这景与那戏一和便更有深韵。初次来这大观园的几个太太福晋们,看得既有艳羡的,更有称赞的。
只是,紫鹃为黛玉回潇湘馆取来了披风,却看见北静王太妃一直与黛玉坐在一起,似乎没有要放她的意思,也不好在这时请黛玉离开,只好等待机会。
终于,到了用午膳的时间,因黛玉身子弱,大夫吩咐下了说是要注意饮食,贾母便遣她回去吃,待到休过了午歇再过来。紫鹃间隔的机会,直接将北静王请到了潇湘馆。
当紫鹃扶着黛玉回到潇湘馆之时,北静王早就等在那里了。见黛玉来了,连忙站起身来。黛玉一进门看见北静王,忙欠了欠身,道。
“黛玉见过北静王爷。”
“玉儿,你我即为义兄妹,这些繁文缛节可免则免。”
黛玉点了点头,引了水溶上座,自己则坐在下首,水溶也不坐那里,只是跟着黛玉坐于她身侧。紫鹃见了这情景,忙将屋里的几个丫头统统赶了出去。带上门,自己则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打扰。
黛玉见水溶前来,又见紫鹃这番动作,再想想前几日紫鹃的动作举止,便明白了。亲自到了茶奉上。
“王爷近日来可好,不知是朝中有什么事情发生,还是皇上或是怡亲王有什么事情吩咐?”
水溶看着黛玉的眼睛久久地不离开,回答道。
“全不是,只是听说今天是宝钗姑娘的及荓之日因此前来看看。你也是知道的,皇家的男子不比寻常人家。就像我大皇兄虽卒得早,但是十三岁便除了正宫太子妃外还有四房的偏妃。十六薨,除了徐良娣留下了一个两岁的郡主之外,还有温良娣和一名姓钟的宫婢留有遗腹子。转眼间,我也已差不过这样的年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