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身,对着已经进来伺候的雪雁吩咐道。
“送小姐回房,再煮些人参燕窝过去。”
雪雁道了一声“是”,扶过黛玉,出了门去。林如海又唤人进来,为他更衣。此时,北静王与太妃已经在大堂中等了多时了。约摸半盏茶的时间,只见林如海从屏风后出来,对着坐在上首的北静王与太妃行了一个大礼。
“臣林如海参见北静王爷,太妃,让王爷、太妃久等还万望见谅。”
“林大人不必多礼。你与先父乃是生死之交,该是水溶向您见礼才是。”
水溶见状,连忙起身将林如海扶起。水溶虽年近五岁,但是颇有先北静王遗风,面对所有人都是宾然有礼,处事也圆滑喜人。古代的孩子都是早熟的,特别是生在帝王之家,这话在水溶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林大人,暂且把这些礼数放在一边。还是先去看看敏儿吧。”
北静王太妃原就与贾敏以姐妹相称,很是好的,一听说贾敏,薨了,忙从金陵赶来苏州,到底还是没赶上贾敏的葬礼,没见着最后一面。心中难免怅然若失,着急着要去他灵前拜祭。
午饭前,水溶辞了林如海在林府后花园小游。想来自己已有两年没到这里了吧,那是父亲最爱与林如海在这里品茶,实则是暗商朝中大事,毕竟林如海虽曾在皇上年幼时入宫伴读,但毕竟是外臣,也不好常常召入宫中,只得由北静王代为传话。
忽见不远处池边又有粉妆玉砌的女娃儿坐在岸上默默拭泪,道是哪屋的丫头受了哪房姨太太的气,在这里哭。也不管,只是悄悄地走过,原不想打搅了她。回头间,偶尔瞥见侧脸,生得这般秀气,一时忍不住上前问。
“是谁在那里哭?受了什么委屈不成?”
黛玉原是见所有人都侍候北静王、太妃午膳去了,院中无人,便独自躲在这儿好好哭一场。谁知这时听见水溶叫她。用罗帕抹了抹泪,转身看见眼前站着一个身着月白色蟒纹锦袍的男孩,比自己要高些,眉目间有一股王室的霸气,看上去却又有几分谦和秀美。便暗猜是北静王水溶,忙屈膝行礼。
“民女黛玉见过北静王爷。”
水溶听见“黛玉”二字便知是林如海的女儿,素有才女之名,又与她小时是见过的。细看形容,果与之前所见之众女个别: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你母与我母向来以姐妹相称,你我自然不必如此生疏。我叫你玉儿,你叫我义兄便可。”
黛玉一惊,知是水溶与她颇有好感,也晓得若是与他纠缠不清,将来的麻烦会是无穷无尽,还是早日撇清了关系的好。低了头,又行一礼。
“黛玉惶恐,怎敢直呼王爷名讳。”
水溶见她形容尚小,却自有一段风流态度,又极是知书识礼的,不觉得更加喜爱。刚要开口,却听见北静王太妃之声。
“你自叫他义兄便可,或是直唤他水溶也是无干系的。我记得在你刚出生之时,王爷便认了你当干女儿,与我你也应称干娘才是。”
太妃走近黛玉,看见她便想起了与自己一向甚好的义妹。一下子将黛玉搂在怀里,淌泪大哭。
“我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没了娘。往后还有谁人来照顾?”
黛玉也受了她的影响,亦是掩面涕泣,哭个不住。一时边上的侍婢们慢慢劝解住了,北静王太妃抹了抹泪珠,又另拿了一块帕子与黛玉擦了泪。再亲自扶了黛玉,前往大堂。
“走吧,你父亲正等着我们吃饭呢。看你这孩子,只这几天就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已到了大堂,林如海早候在那里。北静王太妃坐北朝南,拉黛玉挨着自己坐。看了一眼水溶,黛玉不肯。水溶见了,因笑道。
“无事的,母亲她喜欢你,就坐那吧。”
黛玉无法只得挨着北静王太妃坐着,等她坐下了,水溶才在她边上寻了个位置,北静王太妃只笑而不语。林如海见此心里也有了个大概,因此更加忧虑。一入侯门深似海,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一辈子都寂寞。
北静王太妃从方才见了林府后花园的一幕,心知水溶看上了黛玉,自己也是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孩子。更何况又与贾敏是姊妹般的,希望黛玉能入王府,自己也方便照顾她。正想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便向林如海提出来,因玩笑道:“黛玉这孩子阵阵乖巧,我看的都爱不释手。不知林大人是如何调教出来这样好的闺女。”
“太妃见笑了,可怜这孩子这样早母亲就去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在昨儿个都中家岳母念及小女无人依傍教育,命人送来书信要接回荣国府中。因小女未曾大痊,故为即行。”
林如海不等北静王太妃说出下面的,就将她的话堵了回去。北静王太妃听此也不好反驳什么,只得点点头嘱咐关照了黛玉几句,要她在外祖母家安顿好了便去北静王府看看她。黛玉点头称“是”,假意未见水溶脸上的落寞之情。
饭闭,水溶与林如海去了书房密谈。只留下黛玉陪着太妃四处走走。
正是:静王有意女无心,太妃欲言贾先得。
黛玉点头称“是”,假意未见水溶脸上的落寞之情。
饭闭,水溶与林如海去了书房密谈。只留下黛玉陪着太妃四处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