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魍挑眉:“它在干什么?”
金蓝从他肩膀上探出脑袋,又笑内伤了:“也许,大概,它是在向你吐口水吧?”
小老虎一瞧见金蓝,顿时眼睛冒光,仿佛看到了光明大道通坦道途。
“蹭”一下,小家伙就弃了背景柱子刘全,四蹄并用,朝金蓝奔去。
元魍大刀在手,“锵”一声,就朝小老虎砍来。
刀刃堪堪就要落到小家伙身上,变化突来,速度之快,金蓝甚至来不及叫元魍停手。
眼见小老虎命已危矣,却见小家伙腾空一个翻身,球状的身子居然敏捷得很,“啪”一下,落到刀片之上。然后躲在金蓝看不见的角度,朝元魍龇牙咧嘴挑衅一番。
元魍大怒,翻刃便出杀招。
金蓝赶紧阻止:“别伤它!”
大刀停在空中,不再动弹。
小家伙仿佛没感觉到什么危险,越过元魍,就朝他身后的金蓝蹦去。
金蓝只觉左肩猛然一沉,脚下一个踉跄,小老虎已经稳稳得落到她的肩膀上,抱着她的脸蛋就使劲蹭。
柔软的毛皮,腻腻的肉感,叫金蓝心里也跟着柔和了下来。
“哎呦喂,你太胖了,站我肩上,吃不消啊!”她笑着从肩上捧下小虎。
小虎张开四蹄,眼睛眯得极其满足模样,乖乖得任金蓝抱在胸前。
刘全咧咧嘴:“这真的是老虎?不是有人装的?”这虎也忒通人性了吧?
金蓝瞥他一眼:“你可以披张虎皮装了试试。”再翻着小虎的肚皮搔搔痒,笑问,“你叫什么名字,小家伙?”
小老虎“哧、哧、哧”得答了,可惜没人听得懂。
元魍冷笑一声:“身如秽色,大概是叫屎黄吧。”
金蓝黑线:小四讲的冷笑话越来越冷了。
刘全捂着心脏:完了完了,殿下已经愤怒到取名都如此粗俗了。
众人冷汗,此时居然仿佛都能看到缭绕在左将军周身的浓浓黑雾。
大概感受到元魍的不爽心情,金蓝咳了咳,道:“始皇,倒是个好名字!起始之皇,霸气得很,确实符合兽王的身份。小家伙,就叫你始皇吧!”一句话,生生将小四那句侮辱之名拗了过来。
原本在听到元魍那句“屎黄”时就僵住身子的小老虎似乎听懂了金蓝的话,顿时又乐了起来。当然还不忘朝元魍翻个白眼。
如果小家伙会说话的话,此时大概会朝元魍吼一句:“瞧!这就是有文化跟没文化的区别!屎黄?你才屎黄!你全家都屎黄!”
一场虚惊,乌龙结尾。
众军士看着此情此景,不禁再一次对金蓝的驭兽才能表达了仰望之意。瞧!老虎都能被她驯服啊!
月黑风高,适宜杀人放火打劫强奸等等一些列不和谐之事,只是……
刘全同志蹲在马厩深处,鼻底下尽是骚臭,黑着眼圈,呆呆远目:“金姑娘,咱们为什么要放着好觉不睡,大半夜跑这里来喂蚊子?”
最重要的是如果叫他家主子知道自己三更时分还跟金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是殿下连杀他的心都会有了——虽然自己已经不算男人,虽然这“一室”只是马厩而已——但是他家殿下的思维不能以正常人标准衡量,因此小全子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很危险。
于是,小太监偷偷挪挪步子,就想蹲得离金蓝远点,以免之后生得无妄之灾。
金蓝一把扭住他,悄声喝道:“乱动什么?再往外就要被月光照到,从外头都能瞧见你了!”
小太监捧心忧桑:“金姑娘,你不懂我的心啊!”
金蓝浑身恶寒:“我又不是你娘,更不是你娘子,干嘛要懂你?”
蹲在金蓝旁边的小虎始皇同志也斜着眼睛,朝小太监“噗”了口口水,而后乖宝宝样再蹭蹭金蓝,眯着眼睛很是享受。
自从白日里这只小虎蹦上金蓝身上后,就再也不肯离开她的身边,到了晚上,更是就睡觉问题跟元魍打成了一团。
小家伙自然是要窝到金蓝身边的,可元魍怎肯旁人霸了金蓝的怀。白天让这肥虎被金蓝抱抱就算了,晚上怎可能再让这色胚占了金蓝的便宜?
若不是金蓝不准他杀了小老虎,他怕是早就一刀结果了这色虎性命吧!
于是,争宠的一人一虎当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在营帐里打得天昏地暗。
小老虎不仅机灵,动作还很迅捷,就算是元魍,居然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于是,我们无比深沉的四皇子左将军越战越勇,火气越来越大。
若此时进来个小兵,就会发现他们白日里那般威武老辣沉稳的左将军大人现在竟有几分少年耍小脾气的模样。
金蓝看着被絮翻滚、纸张乱飞、桌椅碎裂的帐篷,生怕这两只再待在一处,整个营帐就要直接被拆咯。
不过,也亏得小虎添乱,才让她晚上要秘密去做的事情能够顺利进行,而不引起元魍怀疑。
拎起小虎,就往外奔,告知元魍去处理小虎的事情。
跑到帐外,正巧碰到端着盆出来打水的刘全,于是扯着小太监一起走。
以至于,小太监到现在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小太监被小虎鄙视后更加内桑,无语凝噎了好一会儿又忍不住问:“我们到底到这儿来干嘛?”
“抓内奸。”金蓝答得很镇定。
小太监立马淡定不了了,一下子就要跳起来:“什——”
却被金蓝一把拍倒在地,顺便被小虎抓起一坨泥土砸中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