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德规范领域,物理学的一条法则也是适用的,即作用力与反作用力是相等的。善行会对行为者产生作用和反作用,恶行也是如此。不仅如此,通过榜样的作用,他们还对那些周围的人产生影响。但是人不仅是环境的产物,也是环境的缔造者,人会根据个人的意志控制自己的行为,多做善举,少做坏事。就像圣·伯纳德所说的那样:“除了我自己,没有谁能够毁掉我,如果我受到伤害,肯定是我自己的过错;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真正意义上的受害者,因为一切都是因自己的错误而造成的。”
然而,良好的人格不会自发形成,必须经过自身的努力才能形成。人格的形成,需要不断地自我审视、自我约束和自我克制。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可能会遇到挫折、停滞和短暂的失败,需要克服多种困难和抑制无数的诱惑,但如果意志坚强、内心正直,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前进的步伐,我们最终会取得成功。为了达到更高层次的人格,必须内心鼓舞、精力充沛地奋勇前进,即使达不到既定的目标,我们的人格也会在每次奋斗拼搏中得到不断升华。
有了最好的人性的指引,每个人都会有向善的愿望,并愿意竭尽全力地付出,以达到人格的最高境界。他可能没有日进斗金的财富,但却有着无与伦比的精神生活;他可能没有令人仰视的社会地位,但是却得到了世人的尊重;他可能没有过人的禀赋,但有着最为崇高的德行;他可能没有无人能及的权势和影响力,但却是最为坦诚、正直和诚实的。
末代女王的丈夫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纯洁善良、仁慈友爱,深深地打动和影响了其他人。在拟定惠灵顿女王亲自颁发的年度奖学金草案时,他决定将奖学金授予那些品德高尚的学生,授予那些心胸宽广、积极向上的学生,而不是那些聪明好学的学生,也不是那些勤勉谨慎的学生。
人格在日常生活中要受原则、正直和才能的引导和支配,进而通过行动表现出来。在宗教、道义和理性影响下表现出来的个人意志,即是人格的最高形式。注重品格的人,会在深思熟虑后选择自己的行为方式,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在他那里,责任重于名誉,良知重于社会的评价。这样,在尊重别人人格的同时,他也保持了自己的个性和独立。尽管这些想法可能不受欢迎,但他仍然有勇气保持自己的诚实,静静地等待时间和经验去检验和识别。
虽然在人格形成的过程中,榜样发挥着重要作用,但是最终起决定性作用的还是自己源源不断的创造力和坚持不懈的努力。个人的创造力和努力奋斗是生活的根本动力,能够使个人保持独立并带来无穷的力量。伊丽莎白时代的诗人丹尼尔说:“人只有不断地挑战自己,才能不断地超越自己,否则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如果没有高尚的人格作为后盾,生活就会没有明确的方向,就像一潭死水,枯燥乏味;相反,生活就像流淌不息的小溪,像工厂里正常运转的机器,工作才会有意义。
在意志的作用下,在崇高目标的影响下,人格的各种元素都会发挥作用,此时,人们便会勇敢地、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工作中,虽然在这过程中他会付出很多代价,但正因为此,他才实现了最高的人生价值。这时,人们会不断仿效他。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对别人产生影响,并促使人们按照他的样子去行动。路德就是一个最有力的证明,就像利希特所评价的那样:“他的言行就是行动的号角。”事实就是如此,路德的生活影响了他的同胞的生活,他的人格留在了现代德国人的品格中,鼓舞着一代又一代人。
另一方面,如果与正直、善良的美德相背离的话,力量就会成为万恶之源。洛瓦利斯在《论道德》一书中曾经指出,完美道德的最危险的敌人是力量最为强大、精力最为充沛的野蛮人,如果再加上傲慢、野心和自私的话,他将成为100%的恶魔。具有这些特点的人,将会给世界带来无法预测的巨大灾难。
然而,只要有一种优秀的品质作为榜样,情况就会不一样,正直的人格会指导他的行为,生活的责任也会约束他的行为。不论是在商业活动、公共行为或家庭生活中,他都会表现出公平和正直的人格特征,因为他明白,治理家庭与管理国家一样,公正是至关重要的。他能够诚实地对待任何事情,甚至他能够宽容、仁慈地对待敌人、对待那些比自己弱小的人。据说谢里登将军慷慨大方,“就算身处战场,也光明磊落,从来不让刀刃在心灵留下任何污点。”
福克斯也是这样,他始终如一地充满热心和同情心,设身处地地考虑别人的情感和利益。他是一个能够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人,因此,在民间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一天,一个商人拿着一张福克斯开据的票据来找他兑换。当时,福克斯正忙着点数金币,商人要求他用面前的金币来支付。福克斯说:“这不行,这是我欠谢里登的钱,它是靠信誉来担保的债务;如果我发生了意外,他就没有办法拿到这笔钱了。”商人说:“那好,我也把这笔钱转换成信誉债吧。”说完,就把票据撕了。福克斯被他的行为感动了,为了对商人的信任表示感谢,马上把钱支付给了他,并说:“看来,谢里登要再等等了,你的债务是过去的信誉了。”
具有这种品格的人是尽职尽责的,他把道德感渗透到自己的工作和言行中。克伦威尔执政期间,曾向国会提出让士兵来替代联邦军队中的那些服务日渐变差的服务员和酒吧招待员,他要求士兵应该“为自己过去的行为感到不安”,应该以“艾恩赛德”军团的士兵为榜样。
尊重他人,也是令人尊敬的品格。学会尊重,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其高尚品质的标志。尊重代代相传的东西,如崇高的目标、纯洁的思想和善良的动机;尊重历史的伟人,同样尊重当代的思想高尚的普通人。对于个人、家庭和民族的幸福来说,尊重是必不可少的。没有尊重,不论是人与人之间,或者人与神之间,就没有了信任、忠诚和信心,也就没有了社会的和平与进步。是尊重这条纽带把我们和上帝,把人与人联系起来。
托马斯·欧弗伯里爵士曾说过:“具有高尚情操的人,懂得将发生过的事情转换为人生阅历,再用理性思维加以整理和修改,最后付诸行动。所以他的行动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不是一时的冲动;他格外珍惜自己的声誉,蔑视任何可憎的事情;他设身处地地为他人着想,绝不会伤害到他人的自尊。尽管懒惰是人的天性,但他能够理智地控制懒惰的情绪,因此,他是自己命运的舵手。真理是他不变的追求,他愿意为真理付出一切;他像太阳一样去指引人类社会的正常运转。他与智者为伴,是平凡者的榜样,又是邪恶者的克星。他与时光同在,时光流逝不会使他衰老,精神的力量却使他日益成熟起来。因此,他不会感到痛苦,他会像尊重朋友一样尊重所有的事情,包括使自己摆脱束缚和枷锁的愿望。”
意志力,是一种自我激发的能力,也是任何一种伟大人格的灵魂。哪里有它,哪里就有生机勃勃的生活;缺少了它,生活中就只剩下了懦弱、无助和消沉。正是应验了那句谚语:“意志坚强的人就像飞流的瀑布一样,为自己开辟了前进的道路。”具有高尚情操的精力充沛的领导者,在开辟自己道路的同时,也为别人指引着方向。他的行动有着重要的意义,因为他代表了生机、独立和自信,而且无形中会赢得人们的尊重、钦佩和敬意。路德、克伦威尔、华盛顿、皮特和威灵顿等所有伟大的领导人都是具有这种无畏性格的人。
众议院议员帕默斯顿去世后不久,格拉斯顿先生这样描述他的品质:“确切地说,是坚强的意志、高度的责任感和不屈不挠的信念,使他成为了我们的楷模,激励着我们这些不能承担责任的人不断追随着他的脚步前进。他的坚强不屈的意志,使他虽然不能抵抗岁月的洗礼,但确实给了他战胜病魔的勇气,阻止了病魔的脚步。另外,他爱憎分明,性格率真,疾恶如仇。现在,帕默斯顿先生已经离我们远去了,但他天生的高贵人格所散发出来的无限魅力,仍然会留在每个人心中,深深地影响着我们。如果我们能够以他为榜样,养成尽职尽责、正直诚实的良好品性,这将是悼念他的最好方式。”
就像磁石能吸引铁块一样,杰出的领导人总能让与自己品格相近的人物追随在自己周围。约翰·穆尔勋爵很早就从对自己众星捧月的人群中注意到威廉·纳皮尔三兄弟,因为这三兄弟也受到人们的推崇和拥护。同时,兄弟三人也被他儒雅的举止、勇敢的人格和行事的公正廉洁所征服,成为他们尽可能效仿的偶像。威廉·纳皮尔勋爵的传记作者说:“穆尔的性格深深地影响了兄弟三人性格的形成和成熟。同时,穆尔对他们优秀道德品质的发现,也证明了他在人格方面具有过人的洞察力和判断力。”
人们通常会为积极努力的行为所感染,比如,勇敢者的行为会使怯懦者受到激励,也鞭策怯懦者追随他们,采取切实的行动。因此,纳皮尔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在维拉之战中,西班牙军队的中心被冲散,陷入了困境。危难之中,一位名叫哈威洛克的年轻军官挺身而出,挥舞着他的帽子,号召西班牙士兵跟他一起杀出重围。他用靴刺踢着马匹,奋勇直前,冲出法军的包围圈。西班牙军队士气大振,齐声高呼“EL CHICL BLANCO!”(好男儿),经过激烈的战斗,最终他们取得了胜利。
在日常生活中,也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情况。拥有善良和伟大品格的人对他人总会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成为这些人争相模仿的榜样。如果精力充沛、品德高尚的人身居高位,那么,处于他领导之下的人就会感到受到重视,拥有的权力也在无形中得到了增加。切沙姆被任命为内阁成员后,他的高尚情操感染和熏陶着政府各个部门的职员。在纳尔逊领导下的每位船员,都愿意接受他的领导,并分享着英雄带来的激情。
众所周知,在华盛顿担任总司令时,美军的力量在一瞬间仿佛增长了一倍。在1798年,华盛顿因年岁已高,离开政坛,退隐佛农山庄生活后,法国才有了向美国宣战的可能性。当时的英国总统亚当斯在给华盛顿的信中说:“我们真诚地希望你能允许我们使用您的名义,因为您的威名的力量,远远超过了很多军队的力量。”由此可见,这位伟大总统的高尚人格和卓越能力使他在他的国民中有着无法替代、无与伦比的声誉。
伊比利亚半岛战争的历史记载中,描绘了一个优秀的指挥官,他的崇高人格对部下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一次苏尔特的部队正在急行军,准备进攻驻扎在索洛林山区的英军。当时,军中领袖威灵顿不在军中,人们都感到有些紧张。突然,威灵顿单枪匹马地出现在远处山头。一个坎贝尔葡萄牙军营士兵发现公爵加入到了部队中,忍不住大声欢呼起来。紧接着,人声鼎沸,军营中掌声雷动。尽管英军已经对临战之前的掌声习以为常,但还是承受了强大的心理压力。威灵顿公爵想让两边军队都知道他已经回来了,就停在了一个非常显眼的位置。一个心虚的间谍小心地提醒苏尔特,他在那里太显眼了。威灵顿神色威严地盯着这个胆小鬼,神态自若地自言自语:“对面的指挥官虽然了不起,但是胆子太小,过来探听我们战士们欢呼的原因,却因此耽搁了进攻的机会,我的第六纵队随后就到,马上就会击败你了。”事实证明,他确实做到了。
在一些特定场合,人格会具有神奇的魔力,就像人是超自然的力量的源泉一样。意大利将领庞培曾说过:“我的脚一旦踏上意大利的土地,就会有一支军队立即出现。”历史学家曾这样描述,当听到隐士彼得的声音时,“欧洲人就会站起来,对亚洲发起猛烈地攻击。”据说,卡利弗·奥马尔的手杖,比别人的宝剑更让人胆寒。有些人的名字就像前进的号角,让人感到振奋。在奥特本战场上,道格拉斯身负重任,危在旦夕,他命令所有士兵敞开喉咙,大喊他的名字。据说,在他的家庭中,有一个传统,即死了的道格拉斯也能赢得战争的胜利。士兵们受到鼓舞,在叫声中重新找回了失落的勇气和力量,最终获得了最后的胜利。直到现在,苏格兰还有这样一句诗:“道格拉斯虽然死了,但他的英名打赢了一场战争。”
有些人在死后才得到了肯定,取得空前的影响力。诗人麦克雷说:“在遭人袭击后,恺撒老朽无用的尸体横在地上,满是伤痕。然而,此时,他似乎比任何时刻都更有生气和力量,更让人畏惧,更让人肃然起敬。尽管他有许多的缺点和不足,此时,所有的缺陷与不足都化作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纯洁和神圣与他相伴。”同样,奥林奇派的威廉,在德尔夫特被耶稣会的间谍谋杀后,他崇高的人格在国民中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就在他遇害的当天,荷兰政府决定“在上帝的帮助下,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查明真相,公诸于世。”他们确实履行了自己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