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奇民间故事：家蛇

从古至今，蛇在人们的生活习俗当中，都占有很高的地位，早在远古时期，人们便用它当作了族属的图腾，甚至有些演化成了自己的祖先，比如神话中造人的女娲，便是半身为人，半身为蛇的形象，而关于蛇的故事，更是流传百年，经久不衰。

在民间，人们对蛇的说法也有很多，其中比较常见的，共有三种。

第一种，蛇是守护的象征，其中最常听闻的，便是“家蛇”。家蛇又被称为屋龙，蛇属阴，人属阳，一般情况下，蛇是不会往人的住宅里钻的，阴阳虽不能融合，却可协调，因此一般蛇入家，就成家蛇，是平安吉祥的象征。

第二种则是财富的象征，蛇又被称为“小青龙”，寓意财源广进，富贵发达；第三种则是亲人的托故，有些人认为，逝去的亲人会化作蛇的样子，回到家中探望。

这些说法，都是我一个朋友讲述的。朋友姓张，是从广西来的，他的家乡蛇类繁多，他小时候身边还曾有过捕蛇人，不过这都不是最神奇的。

“你知不知道，家蛇是不能打的，打死是要出事的？”

提起家蛇的时候，老张忽然神秘兮兮的凑到我耳边问道。说实话，作为一个北方人，对于这种说法的具体情况，我还真不是很了解。老张仿佛早就料到，随即讲述了一个关于家蛇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老张小时候，当时他家隔壁住着一对父子。父子俩姓程，儿子唤作小帆，可能是家里独子的缘故，程老汉对儿子小帆极为宠爱，这也让其变得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年纪轻轻更是辍学回家，靠啃老活着，也不肯外出干活。

街坊们都看不下去，劝慰过程老汉好多次，让其管教小帆，实在不行就让他跟着下地去干活，总能治一治他的脾气。可程老汉只是嘴上答应，却一直不舍得。

直到这天，程老汉的亲戚家办白事，请来了一个阴阳先生帮忙做法事。那阴阳先生姓陆，被暂时安排到了程老汉家里住。按照当地习俗，陆先生要在停尸第三天夜里去做法事，他到的有点早了。

当时程老汉在亲戚家帮忙，只有儿子小帆跟陆先生在家。小帆不信鬼神，因此很看不起陆先生，言语中尽是侮辱，还让他给自己耍几招。好在陆先生宽宏大量，不愿跟他这个毛头小子置气，小帆见对方油盐不进，也没了意思，就不开口了。

入夜，二人坐在桌前吃饭，陆先生本想早些歇息，可刚起身，却忽然感觉到一股很浓的阴气，他转头看去，一条跟他小腿一般粗的大黑蛇，不知何时钻进了院子里。

那蛇仿佛也注意到了陆先生的目光，竟抬起头跟他四目相对，陆先生脸色微变，正要说些什么，身后的小帆也注意到了蛇，当即抄起笤帚就要冲上去。

“哪来这么大一条蛇，看我不打死你！”

“不可不可，此乃家蛇，不能打啊！”

“什么家蛇不家蛇的，别以为人家叫你先生，你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给我起开！”

小帆丝毫不听劝，一把推开陆先生便朝蛇冲去，还顺势捡起了一根趁手的棍子。与此同时，那条蛇已经钻进了屋子里，并停在一个神像前头。那是程老汉家供奉的神像，说是已经供奉超百年了，不过具体是啥神像，程老汉也说不清。

陆先生刚才就看出，那不是普通的蛇，而是程家先祖化作家蛇，回来看望子孙了。这种情况是大吉，说明先辈即将投胎，可放心不下子孙，因此家蛇绕房后，往往会有好事发生。

可惜陆先生还是晚了一步，等他进屋的时候，蛇已经被小帆给打死了，鲜血甚至飞溅到了神像上。可小帆却毫不在意，甚至提起蛇，舔着嘴唇打算将其炖了来吃，还说这么大一条蛇，蛇肉肯定鲜美。

陆先生震惊不已，血溅神像，大凶之兆，这个小帆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虽说是他自己作的，可陆先生还是不能坐视不管，他知道自己劝不动小帆，只好扭头去找程老汉了。

当程老汉得知儿子打死了一条家蛇后，吓得登时坐在了地上。老一辈人对这些规矩和禁忌都比较了解，也比较相信，因此程老汉当即意识到，儿子算是把先祖给惹怒了。他嘴里一边骂着“混账”，一边跟陆先生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家。

可当二人进门后却傻眼了。

此刻的小帆已经将蛇扒皮取肉，并叫来了两个朋友，将蛇给炖吃掉了。

程老汉气得眼冒金星，正要发作，结果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死过去。小帆的两个朋友见状，撂下碗筷头也不回就跑了。陆先生则扶起程老汉，掐了掐他半天人中才将其唤醒。

程老汉醒后第一件事便是抽出皮带，追着儿子打。此刻的小帆仍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很不服气。事已至此，程老汉只能转头哀求陆先生，希望他能多住几日，虽没明说，可陆先生也清楚，他是担心儿子出啥问题，要是他在，最起码不会什么都做不了。

陆先生倒也心善，答应了程老汉，毕竟这些天住在程老汉家里，人家对自己也礼貌有加，如今对方有难，就算不是阴阳先生，作为普通人也该拉一把。

小帆还不相信会出问题，结果第二天一早，他就发起了高烧，且怎么都没法退烧。程老汉想送儿子去医院，可陆先生却无奈的摇了摇头，并弄了两碗符水给小帆喝下，暂时让其身体好转了一些。

可在这期间，小帆听闻，那日跟自己一起吃蛇肉的朋友，全都出事了。其中一个出远门被车撞了，断了一条腿；另一个下水摸鱼，险些把自己淹死，好在被人救了上来，不过人还昏迷着。

看到二人的下场，小帆不由得害怕了起来，对陆先生的话也有所信服，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变，拉着陆先生的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仿佛生怕他跑了一般，之前的嚣张和不屑早已消失。

之后两日，小帆仍旧一直发烧，陆先生见状，稍稍松了口气，他以为程家先祖还是放了他一马，没有采取更进一步的惩罚。可他没想到的是，到了第四天的时候，小帆的身体居然开始蜕皮了，就跟蛇一样。

到了夜里，他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了，红彤彤的，一碰就疼。他躺在床上嗷嗷直叫，求父亲跟陆先生救一救他。陆先生双手掐诀，点在小帆额头，发现他身上的三把阳火竟然虚的不成样子，看来对方没放过他，是打算直接把他带走。

陆先生准备好糯米跟纸钱，将三炷香插进糯米中，结果其中两根燃的很快，中间那根居然熄灭了。人忌三长两短，香忌两短一长，看来此事没那么容易解决。

陆先生一边准备，一边让程老汉做好心理准备，毕竟这事，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再看小帆，刚刚还嗷嗷叫的他，此刻已经气若游丝。陆先生不敢耽搁，赶忙为其立了个水饭，也就是所谓的稀粥，不过这碗稀粥半生半熟。陆先生割破让小帆的指头，将血滴进碗中，并端起碗在其头顶绕了三圈，还将烧好的纸钱和香灰倒入了水饭里。

做完这些后，陆先生让小帆起身，跪在水饭前头诚挚道歉，至于能不能得到原谅，留下一命，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小帆强撑着一口气，在程老汉的搀扶下走下床，跪在地上足足磕了十个响头，最后力竭，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陆先生见状也不再多言，称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小帆自己的造化了。毕竟是他造孽在先，自己帮其开罪，已经沾染了因果，不能再插手了。

好在最终，小帆还是得到了原谅，大概一个多月的时间，小帆身上的伤就差不多痊愈了，不过留下了难看的疤痕，而那天过后，他的身体也一直很不好，像是留下了后遗症。而经历过生死之劫后，小帆也决定痛改前非，不再瞎混了，浪子回头，倒也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