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云芷会的才艺很多?”弱弱的旁敲侧击,他这个朋友从开始到现在也不能猜透渊的表情代表着什么意思。
眼光还是悠然的看着场中央,一口肯定道:“她不会表演的!”
公玉炎彬似懂非懂的看向云芷的方向,只见这个时候上位的赫连王也一脸和善的开口了,“芷儿,既然今日大家高兴,你就为各位卿家贵客献上一艺如何?”
而被突然紧张的氛围感染到,赫连晔也不再闷头喝酒,看向云芷,一时间有些纠结,既是希望这女人不要泄露本性,辱没了赫连的名声,也想着让这女人出出丑,也好消他心头之气。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云芷却也是安然自若,在场所有人都停止的说话,等待着云芷的声音,场地间一时陷入诡异的冷凝。
终于,云芷站起身来,淡定从容的朝着赫连王的方向道:“芷儿拒绝这等献艺,既然是艺,那便要在天利人和,知己相赏之时献上,而不是在大庭广众让多人仅供看戏取乐,这毁了芷儿的情艺是小,糟蹋了这神圣艺术是大,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是有识之士,芷儿也只是说出了大家的心生而已。”
全场又是一片短暂的寂静,而上面的赫连王率先回过神来,尴尬笑道:“呵呵,芷儿说的很是在理,这献艺一事,暂缓,暂缓。”
紧跟着,所有准备看戏的人也随着言语附和,更多的是赞美起了云芷的才情卓越,高贵清华……等等华丽辞藻都用在了云芷身上。
而人群中总有那么几个奇葩存在,只听一声女音传出,“姑娘既然嫁与太子,那太子必定就是姑娘的知己赏士,那就由太子起头引导,姑娘跟之和之,只对知己而献,有何不可?”
听到纯属找茬这么一句话,云芷倏地抬起眼来,眼神如利芒直直的穿越过重重的阻碍人群朝着说话的那人射过去,这个女人,她记住了!想看她的戏,可不是那么便宜的!
赫连王本想继续下一个话题,可是被这么一道声音不依不饶的起哄建议,眉间也生出少许恼火,却也只能接着话道:“这确实是个好法子,芷儿,你看如何?”
虽然是和蔼的问向云芷寻求意见,可是看进那异常期待的眼眸,肯定是企盼着云芷能够卖他一个面子,答应他的。他一国之君,不能连一个小小的宴会都控制不好,生出尴尬来。
而面对所有人的期待,云芷就像是事不关己一样,安然坐定,好一会儿,才悠悠开口:“也罢,芷儿也不能因为一己的操守执念而扫了大家的兴,就让太子舞剑,我以曲调和之便是。”
场中的人只要是稍微聪明些的都能听出云芷这无奈深沉的一句话中,以退为进,将自己的高洁完全显露出来,而反衬出其他抱着看戏心态之人的低俗悖情。
听到云芷终于答应,赫连王重重呼出了一口气,笑道:“来人,将乐器呈上来!”
“不用了,用这个就行!”云芷懒懒的拒绝,从腰间拿出一个海螺形状的短笛,在多彩的灯光下散发着淡淡的紫色光芒。
万俟渊嘴角弧度扩大,没想到这个短笛她一直都收在身上,上次他听过芷儿吹曲,确实十分动听,连他都要沉浸在里面而贸然现身。可是想到芷儿这就要为别的男子吹奏,心中顿时有些不爽。
整个脸就这样黑着,赫连晔躺着也中枪,不甘不愿的起身接过宝剑来到场中央,心中暗暗嘀咕,这粗浅的女子怎么可能吹出曼妙的曲子来,须知剑舞曲和定是要心意相连,两两相和才是,也不知道一会舞剑的招式会不会给她带偏了去!
一切准备就绪,赫连晔二话不说,借着还未消退的酒劲,起剑而舞,动作如行云流水,洒脱自在,很是令很多女子都看花了眼,赞道,不愧是他们赫连文才武略样样精通的太子,也只有他能够将舞剑舞的这样动人潇洒,美男剑舞,自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云芷撇撇嘴,正准备两手举起短笛轻置于嘴边吹奏,突见场中一道墨色身影飞阕而上,亮剑与赫连晔挥舞到一起,却正是一直坐在一旁看戏的万俟渊。
万俟渊一边舞剑和上赫连晔,一边朗声道:“一人舞剑多没有意思,就让本王与晔太子斗剑共舞,给大家助兴!”
赫连王面色微沉,这本就是晔儿和芷儿两新婚夫妇培养感情的时候,这靖王好好的上去凑什么热闹!只是人家是贵客,他也不能说什么。
看见靖王也上了台去,所有人看的越发来劲,这一趟看来不虚此行,能看到如此杰出的两大美男共同舞剑相斗,真是一幅美好的画面。而不同于赫连晔剑招的潇洒流光,万俟渊的剑势翩若惊龙,柔若蝶舞,华丽干练中还带着杀伐果断之气,不难看出舞剑者的高超武艺,盎然情操!竟是生生将赫连晔给比了下去!
本来沉浸在自己剑招里的赫连晔,突然招式被打乱,很是恼怒,看到来人竟然是万俟渊,怒火更甚!哼,既然敢上来与自己斗招舞剑,那刀剑无眼,就算伤到了也是他自找的!
想着,手中的剑招愈加猛烈起来,虽然看起来还是一样的华丽洒脱,但万俟渊却知道他已是将这当成一场比试,招招透着攻击致命的狠厉,只是限于这是在大庭广众的宴会之下,招式还是稍加收敛,不敢太过放纵!
嘴角高雅轻扬,万俟渊轻快的接招,金耀般深邃的眼眸对上赫连晔恼怒的眼神,透露着对他的不屑轻嘲。面对他的步步紧逼,万俟渊的招式依旧悠然自得如曼舞,却是以柔制强,让他无力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