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凝修道,继而让出身边的魏岚霖道:“皇上怕容太傅不太懂这方面的繁琐礼节,家中又无长辈,所以特命魏大人过来,代礼部负责将来需要的礼聘之事!”
容轻羽闻言心房猛颤,老皇帝让凤凝修过来,恐怕探病是假,让她预备婚事待嫁才是根本目的。
她就要嫁给南宫袭襄了,就要嫁给“他”以外的别人了!
一想到这里,心底怎么也不能平静,面上却还要力持镇定。听完凤凝修的话,便又客套的寒暄了几句。
“那就有劳魏大人了!”容轻羽最终道,其实心底已经有些心不在焉。
“这是下官的分内之事,容太傅不必太客气。”魏岚霖应道,继而转向一旁的司马舞萦道:“还请神巫早日核算出良辰吉日,下官也才好进入日程安排,然后早日促成这桩天赐良缘!”
被点到名的司马舞萦一愣,继而望向魏岚霖,才反应过来刚才他说了什么。却难得的没有立即与他抬杠,而是微皱了秀眉,望了眼容轻羽道:“八字都还没有核对出来,魏大人急什么?而且,终身大事岂能草率?尤其还是容太傅与贤王爷的,一个不小心出了差错,魏大人与本巫谁也担待不起!”
然后不理魏岚霖突然幽深了几分的眸光转向容轻羽道:“轻羽,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声,你给我的银票,我已经都转交到我大姐手上了,你可以放心灾区的事情了!然后,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有空我再来看你!”
说完,拍了拍洒落在衣摆上的梨花瓣,就施施然的转身经过魏岚霖身边往梨落苑外走去。
独留一众人在原地,诧异的望望走掉的司马舞萦,又望望脸色平静的容轻羽。
容轻羽是不知道此时听见司马舞萦这话的凤凝修与魏岚霖怎么想,不过她却明白司马舞萦突然来这么一句的用意。
“没道理,都吃着人家的血汗银子,却厚脸皮的假装不知道的!”远远的传来司马舞萦大声咕哝的声音。其实说是咕哝,还不如说是喧哗了。
在司马舞萦看来,不管容轻羽是为了谁护卫东楚,她只看见她做的事实,她知道,容轻羽从来就是现世的活**,做的事情,没有几件是为自己考虑的,结果却还被很多人排挤。身为穿越同人,她真的为她觉得不值。
既然她自己不说,就由她来为她昭告所有人好了!
她不仅要让老百姓看见容轻羽的好,也让这群位高权重的上位者看见。没的什么都来算计她,还不知感恩。就是婚姻之事,也不能让她自主。这也是她们老乡加好姐妹一场,她唯一能为她做的了……她照顾了她这些年,她也不能老吊儿郎当的了。
而她之所以与魏岚霖杠上,便是为了容轻羽的婚事已经私下与他起过冲突。此时心里不禁暗暗嘀咕诅咒魏岚霖:你丫的要是给咱拖后腿,当心老娘将来把东楚最丑最跋扈刁钻的女人配给你。
而方才回应他的话,便也算是警告了。八字之事,终究还是拿捏在她司马舞萦的手上,她说不合的婚事,还真没有人敢成的!
“等等!”眼见着司马舞萦要走出视线,容轻羽即时出声唤道。
司马舞萦闻言疑惑的回转过身来,望向容轻羽,期间还不忘不善的睃了魏岚霖一眼。
“我想去贤王府探望一下贤王的病,正好与你府上同路,一起吧!”
“轻羽,你现在究竟是怎么想的?八字的事情,要我怎么做吗?”马车内,司马舞萦担忧的望着对面静坐着的容轻羽。
容轻羽闻言,微微回神。刚才,她也在想这个问题,想了各种……
比如说,让司马舞萦直接说二人八字不合。
比如说,她现在不去贤王府,任南宫袭襄去冒生命危险。
可是每一条一浮现脑海就被她自己给否定,第一点,如果司马舞萦帮了自己,指不定皇帝会对司马舞萦不利。为了偌大的容家,为了东楚百年平衡,杀一个小小的神巫对帝王之家来说是连眼皮都不用掀一下的事情。再者,又给她指婚给其他人也是她最不想的。
第二点,如果南宫袭襄这次出了差错,别说凭北辰流亭的性子,肯定不可能再接受自己!就是她的良心上也过不去,她多么想狠心一点,可是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为了救自己而死,她做不到。
最初的行医道德,早就已经根深蒂固在了她的心底,生成了根本的品质,难以更改。
“你已经核对出来了吗?”容轻羽梳理了下心情反问。
司马舞萦闻言一讶,然后笑道:“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的眼啊!”顿了下,却是叹了口气又道:“虽然说我精通这个,但是我说我其实从来不信命理之说,你信吗?”
“你有话就直说吧!”容轻羽道,哪里听不出司马舞萦这是在提前给她安慰。
司马舞萦一听容轻羽的话,知道被看穿,却也只能讪然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百年难得一见的天作之合!而且命格里为你们分析的结果是,一开始或许有些误会矛盾,还会有些劫难阻隔。不过只要你们同心协力闯过去,越往后就越是蜜里调油,到最后的发展结果就是非卿不嫁娶!简直是让人人艳羡的宿世好姻缘啊!”
司马舞萦说,期间注意着容轻羽的表情。
难得的,看见容轻羽的眉心因为一件事大幅度的蹙紧。
“轻羽?你没事吧?”
容轻羽兀自沉郁着,这老天爷这次的玩笑是不是给她开的太大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