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温度陡然降低。
对于樊予风来说,眼前的只是一个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傀儡,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小小,你怎么了?”莫玉儿正经过书房,看见程小小局促不安,忙进来询问。
樊予风一见莫玉儿,立刻收敛了冷漠:“你昨天说的事,我想过,要是真能成全他们,不失为一桩美事,所以我想问问程姑娘的意思。”
程小小不可置信的望向门口的莫玉儿,莫非她早就知道知道今天樊予风想让她做的事情?
莫玉儿见程小小一身的不自在,责备樊予风道:“樊大哥,这种事急不得的。再说,哪有一个大男人来问姑娘家这种事儿的?”
“是,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樊予风赔笑,“不过,也还没问出口。”
“还没问出口就把人吓成这样,真要是问了,她也不敢回答。这种事还是我来说会好一些。”说着,拉着程小小的手出了门。
躲过了樊予风的逼问,程小小稀里糊涂的被莫玉儿拉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好一阵才平静下来。
“我开门见山吧,刚才樊大哥要说的事我来说。”
程小小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我就说樊大哥吓坏你了吧,哪有大男人跑去问姑娘家婚姻大事的。”
“婚姻大事?”程小小一怔。
莫玉儿感到有些抱歉:“你别怪我,昨天我和樊大哥闲谈,说到你和安云都是孤苦的人,我有意撮合你们,让你们作个伴。我本来也是好意,想不到他今天居然直接来问你,让你为难了?”
程小小这才反应过来。即使是莫玉儿,这次也被樊予风蒙在鼓里。她紧张的情绪略有缓和,应机答道:“其实樊庄主什么也没问,是我自己紧张。”
莫玉儿听她这样一说也宽了心。
“这就好。其实,我是看你自从安云离开就魂不守舍的,才和樊大哥提起这件事。我之前让你想的事,看来是有结果了?”
“我?莫姑娘你别笑我了。”
“你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你就不必瞒我了。这媒人我是当定了。”
程小小经不起旁敲侧击,脸上一阵发烧。。
莫玉儿只当她是难为情了,她以为以程小小的单纯,恐怕不懂男女之间的相处之道,她想了一会儿,问道:“小小,你相信安云吗?”
“相信啊。”程小小不假思索的回答。
“无论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你都相信?”莫玉儿渐渐收敛笑容。
程小小见她严肃起来,也不自觉的认真了。
“我相信。”
莫玉儿颇感欣慰。
“这就好。两个人相处之道,莫过于此。”
程小小想到刚才书房里莫玉儿被樊予风隐瞒的一幕,不由得同情起她来。
莫玉儿也是同样心思。她教别人的相处之道,自己却越来越难办到。
“莫姑娘,你有心事?”
“没什么,大概最近累了。”她察觉自己有些失态,急忙低头掩饰,无意间看到了程小小手里的手卷。
“这是什么,你从刚才一直拿着?”
程小小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紧攥着那份手卷,她急急忙忙把它掖在枕下:“没什么,是我乱写来玩的。”
莫玉儿一笑,起身道:“天也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还有,别忘了我刚才说的事。”
程小小会意,起身相送。
月朗星稀。
独自一人的程小小此时心情越发沉重,她摊开手卷。
“葬月谷谷主恣意挑衅,意图为害武林……”
她不知道明天来到寄啸山庄的会是什么样的人,但她明白天知道明天之后,武林恐怕要掀起一场风波。避无可避,她无计可施时想起了叶卿。如果是他,一定不会坐以待毙。
想着,她把心一横,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一早,季坤如约到达寄啸山庄。虽然他答应了樊予风与他合作,但是仍旧对这个敌手抱有戒心。他必须亲自确认一下,那个从葬月谷生还的丫头到底知道些什么,这是他与樊予风合作的条件之一。
无事不赶早。樊予风自然清楚他的心思。
“季兄早。”
季坤也不客套:“樊兄应该记得我今天来的目的。”
“那是当然。”说着,樊予风支使下人去找程小小。
不一会儿,那个下人匆匆的回到前厅。
“庄主,程姑娘不在房间。”
“什么?”樊予风不可置信,“你们没有到别的地方找一找吗?”
“回庄主,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
樊予风也顾不得许多,立刻派人上上下下把山庄找了个遍,不见程小小的踪迹,却听说昨天晚上有人看见她从柴房出了山庄的后门,便没有再回来。
樊予风愤怒难已,他以为程小小一介弱女子,断不会有反抗他的念头,一时大意没有派人看守,可万万没有想到程小小竟有胆量逃出山庄。
季坤倒是不紧不慢,比起与樊予风合谋所谓的正事,倒不如看他狼狈来的痛快。他颇有些幸灾乐祸:“也许她是有什么要紧事吧,不如让在下替庄主去找吧。”
樊予风虽然正在气头上,但也还清醒。程小小既然有胆量逃走,自然不会配合他的计划诟病葬月谷。若让季坤一个人先找到程小小,泄露了自己的计划,他就前功尽弃了。
“不必劳烦季兄,我立刻让下人们去找。”他量她一个弱女子,也跑不出多远。
季坤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也好。不过在下确实不太放心,不如我也一起去吧。”
樊予风也不想和季坤多费唇舌。
“既然季兄一定要去,在下也不阻拦。我会交代几个下人跟着季兄一起去,方便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