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贵老爷的病源自于心,解铃还须系铃人,得先让他的心结打开了,他才能好得顺利,不然再多的药都无法去除病根。再说了,贵老爷年事已高,身体不比年轻人,需要注意的地方就更多了。我先开几服药吧,把药熬了水喝下去,三天后我再过来给他复诊。”
许韶寒谢过了大夫后,独自坐在许老爷房里沉思。他的眉头紧紧地锁着,突期而来的变化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怎么都好,先顾全老爹的身体。他思忖过后,打定了主意。
许老爷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里只有家丁守着,他吃力地从床上坐起,沉声问:“二少爷呢?”
家丁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少爷去给老爷您熬药去了。”
“厨房里没人吗?用得着他来熬?”许老爷疑惑地问道。
伺候在侧的家丁笑容满面地说道:“少爷说了,老爷的药他要亲自熬好才放心。少爷他对老爷可真是孝顺呐……”
“哼!”许老爷从鼻腔吭出一口气,眉梢里却是隐藏不住的笑意。
休息了片刻,许老爷缓缓地从床上摸索起来,吩咐一旁的家丁:“把我的拐杖拿来。”
“老爷,您是要去哪?大夫吩咐过了,老爷您不宜多动,还是躺着的好。”家丁急急忙忙地搀扶着许老爷,将大夫的一番说话简略地告诉了他。
“我自个的身子我有分寸,别诸多口舌。把年二叫过来,让他陪我出门一趟。”
“可是少爷吩咐过我,要一步不能离开老爷您……”
“废话少说!都反了啊?连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了!”许老爷怒气冲冲地打断了家丁的话。
“小的不敢,小的这就马上去叫年二管家。”家丁诚惶诚恐地退下了。
许老爷换好了外出的衣服,便由着年二搀扶出门了。
繁花楼里,人潮涌动,生意量是平日里的好几倍,皆因花魁赛刚结束不久,围观宾客的热劲还没消退。
许老爷和年二刚走进繁花楼大门,便有拉客的嬷嬷过来搭讪:“哟,这位爷,请问是要找我们哪位姑娘呢?需不需要我给您介绍几个?”
许老爷不留情面地拂开嬷嬷搭过来的手,嫌恶地瞪了她一眼,板着脸孔道:“让杜若心出来见我。”
嬷嬷一见他那副好不赏脸的表情,不由得收回手,笑容也消失了,冷嘲热讽道:“哼,我们这儿可没有什么若心,只有兰香,梅香……”
“你休想骗我!昨儿个我在你这儿就看到过她!”
正在招呼客人的老鸨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后,不由得走过来察看,一见是许老爷,不由得笑得一脸虚伪:“这位大爷,你昨天来这儿坏了我们凝香姑娘的喜事,怎么?今儿个是想过来找哪位姑娘?我们繁花楼从来都是打开门来做生意,如果是来寻乐的话,我们无任欢迎……但,若是有人来找茬的话,我们也定然不会客气。”老鸨那双精明的眉眼斜睨向驻守在木柱旁的打手,意思再明显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