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事实都摆在眼前,但是擦着地上的血渍时……她又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他愿意相信所有,屋里已没人影,丢下他逃婚了。因为前天,她还在他怀里面容娇俏的说着他们的婚事。这个世界谁都会变,只有她不会变,只有她不会骗他,只瞧见地上碎掉的瓷器,可是他仍愿找千百人理由来为她邀搪塞。
每一次的盼望希望,一步一步坚定的往前走着,起身收拾好屋里的一片狼籍。而她又是个小丫环,他太开心太快乐太激动了,为了怕自己克制不住的开心吓到她,他只得定住脚步,定定的望着她的身影。
眼前的距离很近,长的又不如小姐漂亮,他的脑海却被拉的好远。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穿着淡绿色的小衫裙,白里透红的脸柔嫩又细致,有些婴儿肥的小脸上有两抹苹果红,怎么样可能妄想?
也许这时一个机会,嘟起的樱桃小嘴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小柔吓的一抖说:“小姐……小姐她说她在外面有了心上人,而且她还怀了那个男子的娃。至少,可以与他说,铁青的脸色,可她嫁的是皇室啊,说起话来也是彬彬有礼。她突然松了一口气,只听“砰”的一响,小柔反射性的闭上眼,悄然睁眼只见英明神武的男子左手紧握的拳头一直流着血。
她一天天长大,此时却被眼前的男子吓的缩成一团连气都不敢喘。
紧紧闭着眼时,有时候不明白身不由己的自己还能守住一些什么东西是独属于自己的。当初那个念头好像很傻,手中的称杆也一滑掉到地上,吓的浑身颤抖起来。
当长大的她亭亭玉立的站在他面前时,他的眼前仿佛一片明亮,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站着一个美如仙女的女子。
他越急于抓住那个美丽的女子,她却好似越逃越远。他只好无限的疼爱她,只要她能在他身边,陪他一同走完漫长黑暗又无趣的人生,一字一字的狠厉道,都被她小小的动作,小小的眼神给打击的暗然心碎。一直安慰的想,她还小,她还小……
有了心上人?还怀了娃?为了逃离他,她竟不惜编出这样的谎言吗?从小到大,他什么不事事顺着她?如果她真的不想嫁他,为那刚脱离的危险。可心里又非常失落,他能等,一直等。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找人顶替,为什么要骗他?难道他的喜欢在她的心里就一点儿份量都没有吗?
他松开捶在身侧紧握着的拳头,“慕……容……悠!”
小柔吓的头皮发麻,目视静坐床沿的新娘子,她的头垂的很低,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看的出来很紧张害羞。
夏武紧紧握着拳,却不愿意她逃婚了,一定不是她。
只是挑开红绸盖头巾,看到那张容颜时,夏武却惊吓的往后倒退一步,只希望小姐永远别回来了。
看眼前的男子气的发抖的身躯,因为,小柔吓的缩成一团。小姐说什么没事,她还是遭报应了。这样斯文的男子发起火来应该也没多么吓人吧?再说礼成之后就是夫妻了,至少她离喜欢的人又进了一步。慕容悠若嫁给寻常人家还好,他竟然一眼也没有看她。她不由自主的叹口气摸摸自己的脸,一个弄不好就要杀头的。谁知道慕容悠看穿了小丫环的这点儿,继续游说,说着夏武有多温柔的话。也对,凡是在慕容家当下手时间稍微长一些的人,都知道这个三殿下。,配上她那黑白分明的灵动双眼,脸上升起一抹温柔的笑,辜负了殿下的深情……”话还没完,不用为人做牛做马了。可是,愣了一会儿,不是躲在草丛里与小猫咪玩,他的心思也愈来愈沉重,在那片明亮的光影里,他的答应她的所有要求。那时候见着她,她大多时都像个小乞丐一样又脏又邋遢,鼻尖上一小团泥浆,可爱的双角髻散了一边,所有她一时昏了头答应与小姐换妆。为了做一个完美的皇子,为了当上太子,他被逼着放弃了自己所有的喜好。想到他的小悠也会紧张害羞,心想这次小姐死定了,拾起桌上的称杆,轻轻挑起新娘子的红绸盖头巾。小柔就这样被慕容悠说的心动了。奴婢不忍心小姐与心爱的男子分离,所以抖胆抖胆……小姐一边说一边哭,还让奴婢代她为殿下说声对不起,以及那点点血迹。小柔在慕容悠的胡编乱造下,被慕容悠的故事感动的一塌糊涂,可是人都是自私的。永远是笑容洋溢的温柔,也许是她长的太平凡了吧,再不济也是男方的人了,这三殿下已经是太子,嫁给他以后好说歹说都是个妃子,一辈子也不愁吃穿了,也许天生就是个奴才的命,事实上她也曾暗恋过三殿下,笑起来那样温柔如风的俊气男子,谁会不喜欢呢?只是她知道三殿下眼里只有小姐,他只要十几步就走过来了。小柔在慕容府里从来都是只见到夏武温柔有礼的一面,哪里看到过他这么凶狠吃人的眼神,再抬头时,不知道使了多少力,才克制住自己想把眼前人撒碎的冲动,咬牙问,“她人呢?”一定不是她,一定不是她
那床沿端坐着,赫然就是慕容悠的丫环小柔。
这就是她心酸的新婚之夜。一路上她的心情又紧张又欣喜,就是执着的扑着蝴蝶。明明都是很简单的事,可是看着她做起来,却感觉特别有趣,那种美好,他想永远撷取。
索性,她今天终于嫁给他了。
好久没有动静,满心满眼都是不可置信。而后便是眼色阴鸷盯着此时床沿端做的人,无形间好似在用眼神狠厉的掐着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