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他扫了眼神色有些僵硬的众女,瞪了沈梨焉一眼道:“沈凌宇今日有事,不能款待各位,各位请回。”说完看也不看众人,一甩袖子转头就走了。
沈凌宇待人素来和气,沈梨焉从未见过这个三哥红过脸,可今日当着众人面被沈凌宇这么一瞪,恼怒之余心中难免有些心虚,踌躇了一会连忙招呼着众女走了。
望着沈凌宇远去的背影,沈梨若心中微暖,没想到这个并不亲厚的三哥竟然会在众人面前为她说话。沈凌宇和众女一走,少年们脸上也有些挂不住,纷纷告辞。转眼间,整个花园就只剩下沈梨若一人。
一阵风吹过,沈梨若紧了紧披风,慢慢的向静园踱去。
这些时候,沈老夫人的狂风暴雨般的怒火怕是已经烧起来了吧!
沈梨若没走多远,一丫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道:“九小姐,老夫人……老夫人让你速去梅园。”
来了!沈梨若深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往梅园走去。远远看见沈梨若的身影,站在门边的丫鬟便早早的打了帘子。沈老夫人坐在罗汉床上,脸色铁青,而夏雨正跪在地上,见沈梨若进来,顿时惊慌的低下头。
扫了眼夏雨,沈梨若盈盈的行了一礼脸色平静道:“祖母安好。”
“你做的好事!”见沈梨若一副平静自若的模样,沈老夫人心中怒火更甚。
“祖母如此发怒,可是因昨日之事?”
沈老夫人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明知故问!说,那人是谁?”
“啊?”沈梨若微微张开嘴,一脸的惊讶的望着沈老夫人,隔了好一会一阵清脆的轻笑声响起。
“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你还有脸在此发笑?”沈老夫人的右手在旁边的矮几上重重一拍,震的上面的香盒啪啪作响。
“难不成祖母也听信了那些谣言?”沈梨若轻笑道。
见沈老夫人脸色越来越黑,她才掩袖憋住笑容道:“祖母莫要生气,只是孙女没料到祖母也会听信那些无稽之言。”
沈老夫人皱了皱眉头道:“你的意思是那些流言都是假的了?”
“不错!”沈梨若道。
沈老夫人猛的站起身怒吼道:“这丫鬟已将昨日之事交代的清清楚楚!你还想在此狡辩!”
沈梨若迎上沈老夫人的眼睛道:“祖母,昨日之举全是逼不得已。孙女自由承蒙您教诲,又怎敢做出那羞耻之事?”说到这声音已开始哽咽。
“逼不得已?”沈老夫人皱了皱眉头,坐回罗汉床上道,“你倒是说说如何个逼不得已?”
沈梨若角道:“敢问祖母,可希望刘四公子和六姐的婚事早日定下?”
沈老夫人先是一愣,接着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道:“自是如此。”
刘家前来提亲一事早已搞得沈老夫人脸面无光,她自然希望此事能早日尘埃落定。沈梨焉从小讨她欢心,虽然她最近接连几次行为不妥,但有着这么多年的祖孙情分,她自然希望刘家这门好亲事能落道沈梨焉头上。
“再问祖母,经上次之事后,刘公子还对孙女纠缠不休,孙女应当如何?”
“若是如此,你避开便是。”
“若是避无可避呢?”
“这……”
“昨日刘公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赋了一首藏头诗……让孙女顿时方寸大乱。”沈梨若顿了一下道,“为了不让六姐的婚事再因我起波折,便灵机一动,唱了那曲《越人歌》,孙女知道此举有所不妥,但当时孙女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
接着她将昨日之事解释了一遍,不过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事情全因刘延林胡搅蛮缠,其余众人胡言乱语,损害沈家声誉。而她为了让刘延林死心,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而那曲子也变成了她父亲为母亲改编的。
沈老夫人听到沈梨若提到英年早逝儿子,再看了看她满脸的委屈,神色缓和了不少。
“孙女本想今日告知祖母,没想到六姐带着何家姐姐等人一早便将孙女拉了去,所以……”说到这,她顿了下道,“还请祖母见谅。”
“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该拿自己名声开玩笑。”沈老夫人揉了揉高耸的眉头,好半天才道。
“是,孙女谨遵教诲。”沈梨若福了福,“孙女以后比不会再如此轻率。”
“嗯,以后注意谨言慎行便是。”沈老夫人道。
“是!”沈梨若眼光瞄过跪在旁边明显送了口气的夏雨,眼中冷光一闪道:“不过祖母,孙女有一事不明。”
“何事?”沈老夫人疑惑的问道。
沈梨若指着夏雨,在她错愕的眼神中道:“夏雨昨日和孙女一道去的李府,宴会之时她就在隔壁耳房,按理说会中所发生之事她都一清二楚,可是令孙女不解的是她却既然解释清楚了前因后果,祖母又怎会有先前的误会。”
她的话音刚落,夏雨顿时砰砰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道:“老夫人,老夫人,就算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欺瞒于你啊!”
“哦?照你的意思,那就是我编造谎言欺瞒祖母了。”说完她望向沈老夫人,一张小脸因气愤而憋得通红。
“小姐,小姐,奴婢万万不敢有质疑小姐之意!”夏雨惊慌失措道。
“不敢?祖母她口口声声只说不敢,言下之意便是孙女撒谎骗了祖母。”沈梨若哽咽道,“祖母,孙女所言句句属实,若您不信,可派人去向任何人询问!”
接着她狠狠的瞪着夏雨道:“这贱婢胡言乱语挑拨您和我的祖孙之情,请祖母严惩!”